第二百章推心置腹

第二百章推心置腹

重逢的喜悅讓兩人高興,明溪也有些許安慰之感,畢竟秋莫白是自己的師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他提起自己的親人,如今終於重逢,他也挺高興的。

「師父,我再去炒兩個菜,你們祖孫倆好好地喝一杯。」明溪抄起旁邊的圍裙已經走到了廚房。

「長歌,這麼多年外公都沒有去找你,你是不是生外公的氣?其實我也想去看看你,看看你娘,可是我放不下臉面啊!」秋莫白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這麼多年了,他從來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在自己的印象里從來沒有外公這個詞,也許是太過生疏,現在了解也沒有太大的感觸,僅僅只是在孤單寂寞的時候找到了親人,只是一種安慰感。

「我娘她從來沒有怪過你,她一直說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父親,直到離開的那一天,她都沒有忘記你。」只是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提及過你而已,這些蕭長歌並沒有說。

秋莫白還真是挺高興的,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裏聽出自己女兒對自己的評價,每當以後想起來的時候,心裏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

「曼兒她果真這樣說么?她說我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父親,可是……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差勁的父親,不僅沒有支持她,而且一直沒有和她見面,直到她離開……」

秋莫白深深地懺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拿起手裏的酒杯,一杯一杯地灌進去。

看着秋莫白傷慟的神情,蕭長歌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這麼多,沒有什麼比提起往事還更加痛苦。

「是,外公,我們不說那麼多了,我娘她的仇已經報了,傷害過我娘的人,都已經死了。」蕭長歌提及此事,雙眼微眯,只要想起蕭家人被斬立決的那一刻,她的心頭才會有些快感。

秋莫白雙眼圓睜,緩緩地放下了酒杯,沉聲道:「是哪些人傷害了曼兒?」

蕭長歌冷哼一聲,面色漸漸地陰冷下來:「不過是蕭家的人,嫁進蕭家以後,我娘她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現在蕭家的人全都死了,我娘她在天之靈也安息了。」

想來嫁給蕭家日子也不是好過的,畢竟是皇親國戚,官職頗大,要守的規矩禮儀很多,再加上一大群的妻妾在側,女人總有容顏衰老的一天,又怎能一直保持寵愛?

「別說你娘了,說說你吧,那你的身份就是冥王妃蕭長歌?」秋莫白有些驚悚地看着眼前的人,簡直不可思議。

蕭長歌點點頭,毫不介意地將事情和盤托出:「我是長歌,事情發生的太不可思議,說出來也許你不會相信,你也聽過一年前冥王妃被火燒死在京城外的一間茅屋的事吧?」

秋莫白連連點頭:「聽過,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可是我偷偷地出山谷見過你,你,你並不是這副容貌啊!」

「這正是我要說的,那個是蕭長歌,而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總而言之,我並不是這裏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靈魂可以隨意穿梭在兩個肉體之間,那個肉體死了,便到了這個肉體里來。」蕭長歌攤攤手,突然,一個碟子扣在桌子上的聲音傳來,一抬頭,只見明溪頗有幾分不悅地立在她的面前。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你的長相和冥王妃根本不一樣,不過幾套說辭就欺騙了師父,我可不會相信你。」明溪語言不善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還好好的,現在就變臉了。

對於他的不善,蕭長歌不想多說什麼,清者自清,她目光同樣冷冷地斜昵着他,不再是剛開始時友善的樣子,兩人鋒芒漸露。

「明溪,你不要胡說,我相信長歌,我心裏的感覺就是這樣,我編策的那本書除了曼兒沒人看過。」秋莫白目光盯着桌面上的酒杯,怒斥道。

「師父,你莫要被親情沖昏了頭。」明溪言辭有些激厲地說道。

「別說了,長歌,那你和冥王的感情好嗎?他們皇家的男子沒一個好人,如果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待在這裏陪着外公可好?」秋莫白沒有了和明溪說話的凌厲感,反而有種淡淡的傷感。

蕭長歌原就不打算理會明溪的激厲言辭,是是非非,日久便會見分曉,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他對我很好,我想在這裏待幾天就出去找他,可是我這副容貌,已經不是以前的蕭長歌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記得我。」蕭長歌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這個問題就是困擾了她每個夜晚久不能寐的事。

說起這事,秋莫白猛地拍了拍桌子,怒聲道:「那個臭小子,對你好也就算了,要是對你不好,我就撕了他的皮!」

原來這個就是有親人,有人疼愛,有人永遠在自己身後當做後盾的感覺,是這樣溫暖,親切。

「不會,他真的對我很好。」蕭長歌只要一想到蒼冥絕,心裏滿滿的都是酸澀感。

雖然他有時候霸道,對她的佔有慾強,說一不二,但是他給她的愛是無與倫比的,她永遠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的溫馨。

「那就好,姑娘長大了,總是要嫁出去的,雖然我不知道冥王的品德如何,但是對外界的傳言也略有耳聞,上次和你在大街上面義診的事情辦的好,京城中的老百姓已經很久沒有接受過義診了,而藥物又比油價還貴,總不能讓老百姓一直吃貴葯,看貴病吧。」秋莫白雖然身處深山之中,但是每月都會有三四天的時間下山。

一來是為了買賣採摘回來的藥材,帶點柴米油鹽回來,二來也是為了在京城中探聽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在深山老林裏面待着,總不能和外面脫軌了。

蕭長歌笑了笑,那次義診其實並不僅僅是為了京城中的老百姓,而是……她和秋莫白說秀恩愛三個字他也理解不了,還是不說了。

「確實如此,百姓要是過得不好,手裏沒有銀票,社會治安就會紊亂,這可是件會危機國家安全的大事。」蕭長歌輕點着桌子,木製花紋看上去有些眼花繚亂。

秋莫白的眼裏閃過一絲的錯愕,沒想到蕭長歌竟然有這樣的學識和胸懷,着實不簡單。

「現在國家還算安定,鄰國沒有鬥爭,蒼葉內亂問題也沒有出現,比起其他的國家來說,我們算是好的。」秋莫白捋了捋鬍子,做出沉思狀,「要不這樣,你回去的事情也不急,先在山裏住下再說,過幾日下山時,我再讓明溪打聽一下消息。」

這樣也好,既不會太急躁,也能讓自己有個準備,到底該以怎麼樣的方式見到蒼冥絕。

「好,那就這樣。」蕭長歌點點頭,原本還雜亂的心裏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知道了下一步怎麼做之後,最重要的就是準備,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蕭長歌也沒有打算計劃什麼,就直搗黃龍,殺進蒼冥絕的府邸。還是製造偶遇,哭訴這些日子以來的不能相見。

又是「砰」一聲扣盤的聲音,明溪很不客氣地將菜盤子放在木桌上面,他斜著身子單手撐著桌子,面無表情地道:「在此之前,我想和你比試一場醫術,若是你贏我,我就下山幫你探聽消息,若是你輸了,我即使下山也不會幫你打聽消息。如何?」

他高傲細長的眉眼顯得有些冷漠,面對如此挑釁的他,蕭長歌根本不放在眼裏,轉過頭冷笑了一聲:「為什麼要和你進行這無謂的比試?即使沒有你,我自己也能下山,根本不需要你!」

頗有魄力的聲音傳進明溪的耳里,讓他更加有了想要和蕭長歌一較高下的想法,他知道她會醫術,並且能不聞不問也能知道草藥的作用和運用。即使是在沉睡了一年的情況下,她也能對外面的政事了如指掌,如此之人,必定不是個等閑之輩。

不過聽到這裏,秋莫白的雙眼倒是亮了起來,身子猛地站了起來,撫手拍掌:「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明溪,就算長歌輸了,你也應該下山幫她探聽消息,這樣我就可以知道長歌身上的醫術造詣,好將我的生平絕學都傳給你們!」

有了後人的秋莫白高興的不知東西,自己的親人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轉身望着亭子下面的小拱橋,眼睛裏一陣發光。

「到底誰才是你的徒弟?」明溪看着高興的左右不分的秋莫白,冷漠地喃喃著。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事情置之腦後,轉身坐下喝起酒來,他從小就跟着秋莫白學習醫術,或多或少都會跟着他喝點小酒,到最後竟然練得酒量不錯。

一口接着一口的悶酒下肚,一旁的秋莫白沒有說什麼,觀賞完外面的微雪美景,復又重新坐下,幾人樂呵呵地談天說地一番。

有人歡喜有人愁,京城的雪已經停了,和山谷中的姿態完全不一樣,京城的雪緊湊又來勢洶洶,哪及山谷中的微雪溫柔。

冥王府里的一邊高樓欄桿上,立着身着黑色貂毛披風,身材挺拔高挑的蒼冥絕,每每夜晚降臨,他都能想起在雪景裏面和他一起共度冬日的蕭長歌。

如今,這已經是第二個冬天了,本來可以在這個冬天讓蕭長歌穿上自己親手為她打的狐狸毛……

「王爺……外面風大,請您快快進屋吧,奴婢聽說您最近有些小風寒……」一個嬌小玲瓏,聲音清脆的小丫鬟走上前來,可是,還沒有走到亭子裏,就被蒼冥絕一聲厲斥。

「滾出去!誰准你上來的?」蒼冥絕語言清冷,十分嚴肅。

那個小丫鬟被他的聲音嚇得猛地後退著,淚眼花花的,身子一抖,看來這次是沒有希望了,便立即就要退下去。

「等等,」蒼冥絕突然道,「你是哪裏伺候的,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雙眼頓時一亮,瞬間興奮地抬起頭來,這是有希望了?冥王問及自己的名字,真是受寵若驚,該不會她要飛上枝頭了吧?

興奮地合不攏嘴的丫鬟立即道:「奴婢玉春,是北院的打掃丫鬟!」

「好,明日去領了月銀,不用再在府里待下去了。」蒼冥絕冷冷說罷,命令的語氣一時消散在風中,只留下一個嚴肅冷傲的背影。

怎麼會這樣?自從王妃離開以後,王爺就再也沒有和任何的女子接觸過,她還以為……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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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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