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功虧一簣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功虧一簣

府里的空氣泛着涼颼颼的冷意,蕭長歌待在後院的那個鞦韆下搖搖晃晃了一個下午。

「王妃,剛才我過去的時候聽江朔說王爺在酒樓里抓到了段將軍的把柄,已經把賬本交給了皇上,皇上當下就命令人把他抓緊了大牢。」魅月又急又興奮地道。

「真的嗎?可是段將軍怎麼會在酒樓裏面,還會被王爺抓到?」蕭長歌停下鞦韆,疑惑地問道。

魅月興沖沖道:「自從李善被抓獲之後,段將軍就已經有些自亂陣腳了,他不但沒有收斂作風,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王爺放在他身邊的人跟着他在酒樓里正好看到了他收受賄賂的過程,便把他帶走了。賬本是在段將軍被關以後才在他的府邸里找到的,現在就等候皇上發落了。」

原來段將軍不是死在蒼冥絕的手上,而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若是他能在李善被抓之後收斂一點,估計也不會這麼快就被抓。

「如此甚好,皇上對段將軍忌憚了那麼多年,今日終於能夠將他抓獲一定鬆了一口氣,而王爺也會因此得到重用。」

蕭長歌微眯著雙眼,因果報應不過如此,她收了收披風,看着遠景的幾棵大樹被風吹的上下漂浮,有些看呆了。

這些大樹是有根的,不像她,是無根的,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里孤苦無依地漂泊著。

「王妃,恕我多嘴問一問,您和王爺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魅月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她的臉色,低聲問道。

最近王爺和王妃沒有之前那麼粘膩,也多了一分客氣和疏離,她能感覺到王妃總是想要靠近可到緊要關頭卻又不敢去靠近,而王爺總是敞開胸懷一次又一次等待着王妃,一次又一次地等不到。

蕭長歌臉色一點一點地暗下來,原本有點紅潤的雙頰變得蒼白起來,她柳眉緊皺着,說完「沒有」二字便加緊腳步往正廳走去。

走到了正廳,蒼冥絕正從門外進來,修長的身影被西邊淺淺的光打出了一道光亮,像是連天邊的陽光都在簇擁着他一樣。他唇線緊抿,狹長的眼眸看着蕭長歌的方向,一如既往地深情,好像旁邊所有人都進不了他的視線。

他就那樣一步一步地朝着蕭長歌走來,涼風吹進他寬大的衣袍中,他擋住這冷風,將她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裏,兩人冰冷的身軀霎時碰撞起火熱的浪花。

多天來的堵塞不快,在這個擁抱里消失得無影無蹤,蒼冥絕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了蕭長歌是他的軟肋,每次最先妥協的人都是他,不承認,也得承認。

「長歌,段將軍被抓起來了,父皇不會殺了他,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是流放用不入京,他被抓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你成功了!」他低沉悶悶的聲音傳進蕭長歌的耳里,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廓邊。

這是和好了么?他不和自己冷戰了?蕭長歌面色自然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她微微闔了闔眼,雙手摟的越發緊了。

每次兩人吵架的開端都是她,而每次妥協的人都是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的驕傲狂妄在她的面前只剩下妥協溫柔。

「我當才聽魅月說了,只是段家的人知道是你親手把賬本送給皇上,會不會對你不利?」蕭長歌說出了自己心裏一直很擔心的事情。

蒼冥絕緩緩地鬆開她的身子,擁着她進了正廳,坐定,他垂頭用自己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把溫暖傳遞在她的手上。

「段家人除了這幾年因為段將軍在戰場上的榮耀存在了這麼久,現在段將軍一倒,段家人根本出不了什麼么蛾子,除了段貴妃。皇上或許是顧念舊情,並沒有對段貴妃怎麼樣。」他漫不經心地分析著。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一部分的白皙臉頰,在淡淡的蠟燭光下打成一片朦朧的光影,高挺的鼻樑,薄唇緊抿,臉上的線條分外柔和,怎麼看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陽光大男孩。

可是只要他的眉峰一壓,臉上的線條一緊就變得十分嚴肅,他周身的氣場強大到別人都不敢去靠近,或許是因為多年來沒有父母親愛護,才會讓他變得這麼冷漠。

「這件事既然沒有牽連到段貴妃,定也沒有牽連到溫王,那麼溫王會為了段將軍報仇嗎?」蕭長歌輕挑着眉眼,清澈見底的大眼裏盛滿了擔憂。

蒼冥絕冷漠不屑地嗤笑一聲:「溫王要為他舅舅報仇就儘管來吧,我多的是辦法治他,只是他現在被葉霄蘿纏的焦頭爛額,根本顧不過來。」

聽着他篤定的聲音,蕭長歌安心不少,一下子無話。

雙手被他搓揉得很滾燙,她把雙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他迅速地重新握住,皺着眉頭:「怎麼?還不想理我?」

蕭長歌猛地將雙手抽了出來,面色冷肅:「不是!」要是不想理你,還會被你握在手裏這麼久!

「那是什麼?是不好意思?那我們去房間裏面,沒人打擾。」蒼冥絕說罷不等她回答已經拉着她往房間方向走去,迫切得就差沒有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暴君!蕭長歌沒法掙扎,只能任由他拽著自己。

身後的魅月欣喜地看着兩人的背影,她該收回剛才的那句話了,王爺和王妃什麼事都沒有,兩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恩愛。不久,可能就會有一個小王爺或者小郡主出生了。

梨木雕花門被猛地撞開,蒼冥絕在進門之前就把蕭長歌橫抱起來,跨過門檻三步並作兩步重重地她摔進了床上。

幸虧快到冬天,床上鋪的毯子棉被一次柔軟,否則她的小蠻腰非得被撞傷不可。

「冥絕,你輕點!」蕭長歌不滿地抗議,正扶著自己的腰往後退,那人已經沒有了理智,就像是一頭餓狼似的撲了上來。

「輕不了,你忍忍,忍忍就好了,我已經好多天沒碰你了,等不及了!」蒼冥絕一邊含糊其辭地說罷便用力吻着她的唇,力道大的好像要將她活生生地揉進他的骨血里。

蕭長歌有些欲哭無淚,他的大手覆上了她衣裳的繡花紐扣,她身上穿的是件湖綠色的王妃正裝,從脖頸往下直到腰身的部位都是繡花紐扣。他摸索了半天還沒有解開一半,蕭長歌的唇倒是被吻的火辣辣的。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不懂的……」蕭長歌坐起來伸手一個個地把紐扣解開,還差幾個沒解開,他就擰著劍眉一臉不滿地直接扯開了剩下的幾個紐扣。

「什麼破衣裳這麼麻煩,以後不要再穿了。」蒼冥絕臉色陰沉地指控,全然忘了這件衣裳還是他讓人去縫製的。

他俯身便吻了上去,滿室的火花就要旖旎綻放……

「王爺,王妃,太子來了……就在正廳……」魅月很不合時宜地敲響了房間的門,大聲地喚道。

裏面沒有動靜。

她耳朵附上去聽了聽,裏面有細微的聲響,還是沒人回答,她再說了一遍:「王爺王妃,太子求見!」

該不會睡著了?

蕭長歌滿臉泛紅地推開了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蒼冥絕,方才魅月敲門的時候他就臉色陰沉地停下了動作,此時估計正在醞釀可怕恐怖的情緒,悶聲不吭地摟着她,就是不願意出去。

「太子這個時候來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還是出去見一見吧!」蕭長歌推了推他,自己扯過脫到一半的衣裳重新套上了身子。

「就說我忙着,沒空見他。」蒼冥絕咬牙切齒冷漠如霜地對門外的魅月道。

魅月一聽,估計這個時候是打擾到了兩人的休息,連忙應了是,往正廳跑去。

沒想到這太子聽了之後倒是淡然,握著茶杯的手僅是一頓,臉上依舊笑意盎然,風度翩翩道:「沒關係,那我再等一會好了,反正府里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魅月錯愕了一下,還是出門吩咐丫鬟換上他喜歡的茶。

蒼冥絕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危險地盯着正在穿衣的蕭長歌,冷颼颼地開口:「太子一來你就這麼高興?」

蕭長歌正在穿衣的手一頓,秀眉緊擰著,所有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冷冽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故意要挑在這個時候和我吵架?你知道太子馬上就要和葉霄蘿成親,他來什麼目的你不清楚?你就非得把事情想的那麼不堪?」

她一字一句的質問傳進蒼冥絕的耳里,他忽然知道自己又被該死的嫉妒沖昏了頭腦,每次只要一看到蕭長歌的眼裏心裏裝了其他的人他就忍不住發怒。

偏偏這該死的怒火還專門發到她的身上,明明她就不著寸縷地在自己眼前,他完全有本事守着她的心和她的人,完全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擾亂兩人的生活和感情。

他臉上凌厲的鋒芒慢慢地遮掩下來,露出了溫和的一面,摟住她的身子悶聲道:「只要一看到你為了太子的事上心,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蕭長歌正在穿衣的手再次頓住,有些錯愕,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這樣傲慢不羈的他,竟然會解釋?

「我對太子根本沒有感情,你也不要胡亂猜測!」蕭長歌慢慢地系好那一排十幾個的紐扣,用食指彈了彈他的額頭,冷肅道,「下不為例!」

他的心結結實實地落到實處。

不過被人打攪好事的他臉色臭的平常人都不敢接近,一路走過一路的丫鬟紛紛避讓,他大手霸道地握住蕭長歌柔軟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攔在自己懷裏,臉上欲求不滿的表情太過明顯。

走過了九轉迴廊,繞到正廳裏面,正好看到太子坐在左側的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

「太子好雅興,隨時隨地都能到別人的府里。」蒼冥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到了上座。

蕭長歌原是想坐到太子身邊的那個位置,好聽他們兩人說話,只不過蒼冥絕警告的眼神一掃,她頗有無奈地坐到了右側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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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殘王:凰妃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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