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抉擇
「陳老大，我們真的要跟那瘋道人交手？他，太強大了。我們恐怕連給他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有人一臉畏懼地道。
他們這群人大部分都是退役的特種兵，有幾個甚至是部隊里的兵王級別高手，但此時唐堯和瘋道人的交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發自心底的畏懼。
陳茂臉色一沉，道：「他再強大又如何？難道還能抵得過手槍，擋得住狙擊槍？」
「老大，你！」有人驚呼道。他們手中的確有手槍和一支狙擊槍，但若真動用了槍械，到時候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不管了，麻煩等後面再說。唐大師絕對不容有失。三子去準備，若那老頭敢對唐大師下手，給我一槍爆了他的腦袋。」陳茂對着隊伍中的一人喊道。
那人身材瘦小，但目光銳利如鷹，正是從部隊中退役下來的一名狙擊手！
三子點點頭，然後去組裝槍械。
其他幾人見陳茂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有多說什麼。但心中的恐懼也暫時被壓下。只要能動用槍支，他們有信心將那老頭殺死。人再強，終究還是肉體凡胎，不是神，擋不住槍支子彈！這也是現代社會武者不敢隨便亂來的重要原因。
古代便有俠以武犯禁，現代更是如此。但隨着科技的越加發達，人們對武者的限制越來越多。普通人有一槍在手，甚至有機會殺掉內勁大成的武功高手，更何況他們這群人不是普通人，聯合起來槍殺掉一位宗師的確有很大的機會！
「小鬼頭，你很不錯。但你不該殺我徒弟。」瘋道人雖然滿臉泥巴，但身上卻有着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這種氣勢來源於強大的自身力量，就算你穿着如乞丐，王公貴族在你面前都得低你一等。
「你該死！」瘋道人聲音淡淡，帶着種宣判一切的味道。
他身形猛然竄起，彷彿大鵬展翅，手臂一揮，一道真氣長刀揮灑出來，斬向唐堯。這種真氣長刀普通人看不見，但宗師高手卻能夠感應得到。
唐堯渾身的毛孔陡然張開，那是身體對危險的本能感知和反應。瘋道人的實力超出了他的想像，單單這真氣長刀，唐堯便自認為做不到。
長刀浩蕩，彷彿自虛冥而來，威力無窮，人命在它的斬殺之下，就真的如草芥。
唐堯無法躲避，雙掌猛地一併，將真氣長刀夾在兩掌之間。真氣長刀無形有質，一拍之下，場間竟然出現了一道低沉的悶響聲，彷彿爆炸的轟鳴。
接着眾人便看到唐堯雙腿彎曲下來，地面直接龜裂出一道道的痕迹，以唐堯為中心，彷彿蜘蛛網一般蔓延開去。真氣長刀散發出的真氣切割唐堯的衣服，衣服彷彿像被刀子割過一樣，出現划痕。
「這，這！」這般變化來得太快了，陳茂等人根本始料不及。
噗嗤！
唐堯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公路地面。
眾人以為唐堯已經輸了，可就在這時，場中異變再生。如大鵬展翅高高躍起的瘋癲道人忽然從半空中直挺挺地倒了下來，砸落在地面上，然後直接昏迷了過去，不知道是生是死。
「唐大師，贏了嗎？」陳茂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吐字不清地道。
「唐大師贏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然後眾人發出一陣歡呼。
而張泉則是死死的捏住拳頭，看向唐堯的眼神滿是怨恨。連瘋子宗師都不是他對手嗎？
聽着這些歡呼，唐堯卻是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他並沒有贏，剛才就在真氣長刀即將砍在他腦袋上的最後一刻，他忽然感到瘋癲道人的真氣出現紊亂，然後真氣長刀陡然消散。若是再晚片刻，他的腦袋和身子便要分家。
「怎麼回事？」唐堯心中不解，重重地呼幾口氣，將心緒平復下來后。他才帶着警惕，慢慢走向瘋癲道人倒下的位置。
此時瘋癲道人徹底昏迷了過去，臉色通紅，彷彿被炭火烤過一樣，身體散發着陣陣的熱氣，恐怕已經達到了六七十度。一般人早就死翹翹了，但瘋癲道人卻還活着，宗師強大的生命力可見一斑！
「都說瘋癲道人受過重傷，才導致瘋癲。看樣子是真的。」唐堯看着昏迷過去的瘋癲道人，眸中有着沉思之色。
他在考慮要不要殺瘋癲道人？
按理來說，留下瘋癲道人這種強大的對手，無異於頭頂懸著利刃，隨時有生命危險。趁他病，要他命，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若不是剛才瘋癲道人突然昏迷，唐堯現在已經死了。
「算了。我唐家行醫救人，何曾有敵友之分。更何況這老頭還間接救了我一命。」唐堯最終下了決定。若是現在他放手不管，瘋道人恐怕也必死無疑，而且這違背了唐家行醫救人的準則。
他給瘋癲道人把了把脈，發現道人的體內竟然有兩股真氣在體內亂竄。一股是他自己的，中正平和，而另外一股真氣，則是炙熱霸道，想要焚燒道人的經脈。
「這道真氣應該是將道人打傷的那人所留，只是以道人的手段，要將這道真氣摒除出去，並不是難事，怎麼會留到現在。」唐堯心中疑惑。
心中想着，唐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取出兩根銀針，用真氣消毒后，開始給道人針灸。以他氣境的醫道造詣，再配合著唐家的四象針法，道人體內的真氣很快就穩定了下來。但唐堯為了保險，還是將道人的幾處大穴封住，以防他醒來后翻臉不認人。
至於將道人體內的傷勢全部治癒，唐堯可以辦到，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針灸再加上藥物的調養。
道人的體溫逐漸降低下來，原本如烙鐵通紅的臉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呼！
唐堯重重吐出一口氣，身體前所未有的疲憊。先是跟瘋癲道人大戰一場，而後又用真氣給瘋癲道人醫治傷勢，無異於雪上加霜，幸好他從小在唐家就用藥浴洗澡，再加上真氣支撐，才勉強撐得住。
「唐大師。」這時，陳茂等人也趕了過來。
「唐大師，他，他死了嗎？」有陳茂的手下問道。
唐堯搖了搖頭，道：「還沒死。剛才他昏迷過去，我救了他。」
「唐大師，你！」陳茂一驚，失聲道。
「無妨！」唐堯看出了陳茂心中的擔憂，擺了擺手。
他如今醫道入了氣境，又用四象針法封住道人的幾處大穴，縱然道人武功再強，一時半會也沒法掙脫。若他真的心懷歹意，唐堯就會藉此殺了他。唐家以行醫救人為準則，但不代表死守愚忠，否則也不可能傳承兩百多年！
陳茂還是有些害怕，瘋癲道人的武功太可怕了，讓他不安。
「我跟他一輛車，這樣你放心了吧。」唐堯不容置疑地道。
陳茂不敢再多說，只能同意下來。
「唐堯哥哥，我要跟你一輛車。」沈如夢忽然說道。
唐堯剛想拒絕，可看着沈如夢的模樣，心一軟，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在瘋癲道人被封住幾處大穴的情況下，他保護沈如夢還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