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敞開心扉

第172章 敞開心扉

最後傅翼妥協了,細心的為她清洗身體,而殷卧雪閉上雙眸,身子癱軟在傅翼懷中。

突然,腦海里卻浮現出傅翼跟殷眠霜,或是陰諾諾*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緊拽着她的心臟,很不好受。

「手法如此熟練,像這種事情你應該經常做吧?才將手法練得出手如入。」殷卧雪諷刺道。

擦着她後背的大手僵硬了一下,這話還真酸,不過他喜歡,傅翼心情大好,他到要看看這女人能忍到何時,想要將她逼到絕境,就得下猛葯。

「那是當然,尤其是你消失這五年。」最後一句話,傅翼字眼咬得特重,沒有道明,模稜兩可,就現在的氣氛而言,再純潔的話都能讓人好思遐想。

傅翼的話,殷卧雪心更痛,無發壓抑的痛席捲而來,她在乎,真的在乎,沒交出心,他愛跟誰*,就跟誰*,可是一旦交出心,她就不能忍受跟另人共用個丈夫,就算是她消失了,她也很難接受。

她沒出現之前,他跟任何一個女人有瓜葛,她都能漠然置之,她出現在後,愛上他之後,他也明確了他的愛,他就是只跟一個人,她都覺得他臟。

身臟,心臟。

「不勞你費心,我是淋了雨,不是殘廢。」殷卧雪轉身將傅翼推開。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傅翼也被設計在其中,恨他,怨他,他何其無辜,不怨,不恨,她心裏難受,一根刺卡在喉嚨處,吐不出,咽不下。

不拘小節,寬宏大度,別斤斤計較,殷卧雪一遍一遍的自己我催眠,可那些畫面不停的在腦海里回放着,腦漿膨脹,好似要破腦而出。

池浴里的水明明是很暖,殷卧雪卻感覺一陣心寒,如處身在千年冰淵里,凍得她難受,那些畫面也折騰得她夠嗆,受不了,抬手揉搓著太陽穴。

「你的手怎麼回事?」殷卧雪抬手時,傅翼就瞄到她手心裏幾道月牙像的傷,拉下她的手,想看清楚。

「關你什麼事?」殷卧雪偏偏就不讓,緊握成拳,怎麼也不肯把手攤開。

「攤開,給我看一下。」傅翼說道,她不給他看,他偏要看,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沒事。」殷卧雪無所謂的道,拳頭越握越緊。

對於這五年前發生的事,她只能忍,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攤開。」聲音從薄唇溢出,堅定不容反抗,明明是夏季,卻讓人感覺到異常寒冷,寒凍九尺。

殷卧雪抬頭盯着他,她都沒發火,他反而發火了。

「我說沒事就沒事。」殷卧雪冷若冰霜的眸子,表情倔強,他越是硬逼她,她就越是反抗。

「殷卧雪。」傅翼少得可憐的耐心徹底被她消磨殆盡,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微微施力,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痛得殷卧雪皺起眉頭,小手一撒開,柔嫩的手心裏四道月牙形的傷痕清晰的印在上面。

俊美的容顏瞬間僵硬寒冷,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殷卧雪的手心,像把刀鋒利寒冷,一看就知道是被咬得,而有能耐咬她手心的人,除了她自己,不會有其他人。

殷卧雪對這種傷痛不陌生,情緒得不到發泄,只能傷自己減輕心上的痛,以痛制痛。

「傅翼,放手。」殷卧雪也火大,他居然連名帶姓的叫她。

「以後別這樣了。」傅翼低頭,吹了吹她的手心。「還痛嗎?」

「不痛。」殷卧雪皺了下眉頭,對於這點傷,在她看來,連痛都算不上。

傅翼攬過殷卧雪的肩,緊抱在懷裏,兩具身體緊密相貼,緊緊糾纏在一起。「卧雪,以後心裏不爽,覺得委屈,需要發泄,你可以任意打罵我,就是別再傷自己。」

殷卧雪沉默,打他,罵他,有用嗎?

「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卧雪,見你受傷,我會心痛。」傅翼無比心痛的說道。

殷卧雪愣了一下,說道:「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我算什麼?憑什麼任意打罵你,你只能看到我身上的傷,卻看不到我心上的傷。」

殷卧雪這麼說,並非想指責什麼,被傅翼的話趕話就說了出來,視線有些模糊,眼中泛起了淚花,抬手胡亂抹了一把眼睛,想將自己的軟弱掩去。

她的話,傅翼聽得出,她不是在指責他,然而,卻比指責更令他痛心愧疚,輕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淚花,將臉埋進她的秀髮里,溫和的語氣裏帶着不容人拒絕的霸道。「無論我是誰,身份有多高,你永遠都是我傅翼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唯一?」殷卧雪低眸,看着傅翼,問道:「你確定我是你的妻子,你確定我是你唯一的妻子?」

若是她沒記錯,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等救回恆兒,我會證明給你看,讓天下人都知,你是我傅翼的妻子。」傅翼放開她,捧起她的臉,無比認真的說道。

她是唯一讓他甘之如飴縱容的女人,在接下來的日子,她的任性,他毫無怨言的接受,她的調皮,他心甘情願容納。

在他面前,她可以撒嬌耍賴,可以對他無理取鬧,亂髮脾氣,就是不許離開他,永遠都不許。

這些話傅翼沒說出來,藏在他心底。

殷卧雪垂眸,黑亮的眼睛水光瀲灧,視線越來越迷濛,絕美而精緻的臉頰被淚水潤濕。

「傅翼,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恆兒平安,只想要恆兒平安……」殷卧雪哽咽著聲,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只想要恆兒平安。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深刻的嘗試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好不容易被上天垂憐,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再失去一次,她千瘡百孔的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

「卧雪,別說了,別說了,恆兒會平安,會平安。」看着如此悲傷的殷卧雪,傅翼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波動,大手撫摸着她細膩嫩滑的後背。「我們一家三口會在一起,今世我們也能永結伴,白頭不相離。」

「白頭不相離。」殷卧雪喃喃念著,頭愈加下垂,傅翼跟殷眠霜,還有陰諾諾,這兩個女人在他心中都有無法取代的地位,他們的關係千絲萬縷,他也對她們說過樣的話嗎?

俗話說,不知者不怪,即使如此,殷卧雪的心卻怎麼也舒坦不了。

陰諾諾可以說他不知情,報錯了恩,被陰諾諾誆騙了,殷眠霜呢?

沒愛上,不再乎,一旦愛上,就會小心眼,斤斤計較起來。

「傅翼,真心話,你為了我,後宮無妃,我很感動。但是,自古,後宮嬪妃都是用來朝野上下互相牽制,傅翼,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責任重如泰山,後宮無妃,會遭眾臣抗議。」殷卧雪的話,字字透著心痛,句句透著彷徨。

傅翼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正視,聲音暗沉而沙啞。「這些事我會處理好,你只要答應我,留在我身邊,永遠也不離開,只愛我一個。」

殷卧雪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手背上,低低念著。

她愛他,只愛他一個,這話六年前他也對她說過,她如他所願,將心交出,可她得到的是什麼,一個騙局。

這些事她可以忘掉,可她就是接受不了,她離開時,他跟殷眠霜,即便那個時候殷眠霜用得是她的身。

此刻的殷卧雪就像被丟到汪洋大海中,漂浮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溺水者,隨着時間的流失,希望變成失望,無法求救,也無法自救,只能放棄求生的意志,逐漸的沉下去,等待着死神的降臨,等待着死亡。

「別胡思亂想。」傅翼將她摟進懷中,他不怪她,如果換成是他,在他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後,他也無法放下芥蒂。

現在,他不逼她了,逼過頭了會事得其反,讓時間證明一切。

靜謐的池浴里空氣浮動,水面上花瓣漂浮,水汽氤氳混合著花香味,包圍着兩人。

「你碰過她多少次?」殷卧雪突然脫口問出,話落之後,她自己也被嚇倒了。

她怎麼就問出來了?說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殷卧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誰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痛苦,總比兩人受折磨要好。

難道潛意識裏,她還是想讓殷卧雪跟她一起痛苦,跟她一起受煎熬。

「誰?」傅翼鬆了口氣,這女人總算是忍不住問出口了,見殷卧雪躲閃的目光,傅翼嘴角扯出一抹腹黑的笑。「陰諾諾嗎?記不清了,與她認識近二十年了,尤其是你沒出現的時候,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將她當成了你,被殷眠霜暗算,又毒了寒毒,本以為必死,只是沒想到被你救了,而你又離開了,陰諾諾頂替了你的身份,我當然得以身相許來報她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這四個字,傅翼幾乎一字一句,從唇縫裏迸出。

他跟陰諾諾的事,到底是誰的錯,若是當年,她說一聲,說她要離開了,至於被陰諾諾鑽了空子嗎?

「你?」殷卧雪驚愕的抬起眼帘,目瞪口呆的望着傅翼,澄清的雙眸里滿是難以置信。

「你不是想問這個嗎?」傅翼之所以說開,他本來沒那麼快把他們之間的隱患擺在陽光下,見這女人消沉的樣子,心痛了,不忍心看她難過。

「我問的是,我離開這五年來,你*幸了殷眠霜幾次。」殷卧雪直白的問,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不相信他聽不懂她的話。

傅翼忍住笑,陰諾諾的坎她過得去,殷眠霜那道坎她過不去,陰諾諾跟殷眠霜,她最深刻的人是殷眠霜,殷眠霜對她的影響力非常的大。

換言之,若不是殷眠霜,他們也不可能相逢。

傅翼握住殷卧雪的雙肩,很認真的說道:「一次也沒有。」

「什麼?」殷卧雪震驚,不是沒聽到,而是不敢相信。

她在蕭氏皇朝對傅氏皇朝的事很關心,傅翼封殷眠霜為妃,雖是以她的身份,但是殷卧雪心裏清楚,殷眠霜是用了她的身份。

傅帝*愛雪妃,眾人皆知。

殷眠霜懷孕是假,但是若說沒被傅翼*幸,她在後宮拿什麼耀武揚威,不過,話又說回來,無事生非,顛倒是非是殷眠霜拿手好戲。

「我封她為妃,是看在她是你的堂姐,又是你哥的妹妹,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她才是殷眠霜,你才是殷卧雪。」傅翼說道,封了殷眠霜為妃,卻沒有*幸過她,其實,不只是殷眠霜,在她離開之五年,他誰都沒碰過,活在對她的愧疚之中,有什麼心情去*幸別的女人。

可他又不能讓人知曉此事,所以,他找人替代了自己。

「真的?」殷卧雪還是不敢相信。

「我可以發誓。」傅翼舉起雙手,殷卧雪卻阻止了他。

誓言如果有用的話,這世上還會發生女怨男恨的事嗎?

「卧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傅翼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聽完后,殷卧雪無比震驚。

「你知道?」震驚過後,殷卧雪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知道,一直都知道。」傅翼自豪的道,忽然低下頭,在她如櫻花般美麗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她身上隨之而來的幽香飄進他鼻腔里,淡淡的,很好聞,清爽的感覺似乎沁入了五臟六腑里。

心愛的女人赤著身在他懷中,而他卻不敢對她動惡念,這對他來說,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他要用很強的自制力,壓制住自己不立刻撲倒她,將她給吃的乾乾淨淨。

「一直都知道?」殷卧雪喃喃念著,嘴角含笑,眼內卻是一片冰涼。

傅翼忽略她眼底的冰涼,摟抱着她的長臂緊縮,將她緊緊的納入懷抱里親吻了幾下,寒淋漓沒反抗,也沒回應,木納的任由他吻自己。

「他將你塑造的很成功,也很了解你,可惜,越是完美,越容易出錯。」傅翼抬起殷卧雪的左手腕,指腹輕輕地擦拭著那條疤痕,目光里有痛,也有慶幸。

蘇卓然這招很絕,利用了蕭莫白救走她,給他致命的一擊,傷口不會要人命,卻永遠也癒合不了,也不會隨着時間的流失而淡化,只會越來越痛糜爛化濃。

「你既然識破了他,為什麼還任由着他?」說到最後一句,殷卧雪幾乎是用吼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明知罪魁禍首是蘇卓然,他卻不去找蘇卓然。

「你在乎嗎?」傅翼斜飛入鬢的濃眉淺淺橫起,顯示着他的心情特好。

「傅翼,你混蛋。」殷卧雪生氣了,身子劇烈掙扎著,拳頭像雨點般揮向傅翼。

她本就懷疑蘇卓然,尤其是幾乎肯定恆兒就是她的孩子之後,她都不用懷疑了,直接堅定,除了蘇卓然,不會有別人。

蘇卓然真的很厲害,也很心計,他將他們所有人都算計了,這五年來,所有的事幾乎都是在蘇卓然的安排下,不對,不是這五年來,而是她代替殷眠霜和親來傅氏皇朝,她就已經掉進了蘇卓然的陷阱里。

她可以理解,蘇卓然為了對付傅翼,算計他們所有人,哥呢?他在算計她的同時,有考慮過哥嗎?他不是跟哥是好友嗎?難道他跟哥結交,也是為了他的計劃。

不對,他認識哥在先,跟傅翼結下仇恨在後。

「別這麼激動,我不會讓他如願。」傅翼握住殷卧雪揮舞的小手,貼在自己胸膛上,她眼角的淚滴落在他手背上,瞬間將他的手背燙得生疼,也灼傷着他的心。

「我能不激動嗎?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可是……」

「殷卧雪,你給我記住,我會救回恆兒,我會保護好恆兒,我不會讓蘇卓然傷恆兒一分一毫,還有,從今以後,不許你再離開我,我用我的命賭你往後的人,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不相離。」傅翼神色堅定,語氣剛烈,邪魅的鳳眸卻是深情款款看着殷卧雪。

殷卧雪一愣,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想到他明知道蘇卓然,還縱容蘇卓然,殷卧雪就無法釋懷。

傅翼突然吻住了殷卧雪,吻掉她的胡思亂想,許久之後,見她真快被他吻窒息了,傅翼才戀戀不捨放開她,俯在她耳邊,低聲道。「相信我。」

染上紅暈的臉上是震驚后的錯愕,他居然吻她,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吻她,而她卻沒有推開他。

「卧雪,相信我。」傅翼又說了一遍。

這次殷卧雪愣愣的抬起頭,對上傅翼狹長的鳳眸,和眼角上邪魅的笑意,呼吸一窒。

「你不信?」他要她回答,而不是點頭,溫熱的氣息直噴上她的臉頰,傅翼一把將她提起圈在懷中,水下是兩具*的身軀。

殷卧雪感覺到他身下的變化,不由更加紅了雙頰,扭頭不看傅翼,微微動了動身體,推着他的胸膛。「放我下來。」

「相信我。」殷卧雪剛剛那一動,傅翼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

「信。」殷卧雪臉上盪出釋懷的笑,為什麼不信,她沒理由不信。

當局者迷,她成了局中局,雖沒對蘇卓然的話深信不疑,卻也沒懷疑,只要她跟傅翼互相指責,蘇卓絕設下的圈套就自己瓦解。

他們沒有指責,有些話一旦挑明,就會在心底留下陰影,怕失去,怕宿命,殷卧雪膽怯,不敢問。

聽到她堅定的吐出「信」字,傅翼加深嘴角的笑意,剛準備誇獎殷卧雪一番,豈知她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捉狂。「相信才會有希望,才會有期盼。」

「卧雪。」傅翼真是被打擊到了,他要的是她相信,無條件的相信,而不是勉強。

傅翼沒再多說,接着就是他鋪天蓋地而來的吻,一用力就把她舉了起來轉過她的身子,殷卧雪只覺身體一輕,還沒反應過來,無力的軟倒在傅翼的身上,*悱惻的吻隨之而來。

外面,雨依然不停的下着,天邊偶爾閃過一道白光,孤傲絕站在對面的房頂上,目光悠遠的望着傅翼的寢宮,悲痛的目光里夾雜着痴望。

夜風已吹亂他的長發,絲絲雨滴拍打他的衣衫,全身濕透,他卻全然不覺。

這樣的天氣,似在提醒他該放開心底的痴念,可誰又知,在命運的接結處,他們又相逢,卻忘了,她交出了真心,而那個人卻不是自己,這樣的無望,他不但不知難而退,反而將那份眷戀握得更緊。

放手,永不。

他已經放了一次手,在沒確定她真正得到幸福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他不想有遺憾,否則,他會追悔莫及。

孤傲絕轉身,孤寂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細雨將他的身影變成模糊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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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絕愛,棄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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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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