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當姑子去

149.當姑子去

提示:訂閱比例不夠50%以下為防盜重複章節補訂閱或等三天可破白日裏下了一番雨,晌午一過日頭就出來了,到了晚上,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竟然也是個好天氣,洪運坐在車轅上,攏著袖子仰望星空,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實在是在北邊宮門這等了兩個多時辰,有點冷了。

秋雨一過,晚上還是很涼的,眼看着宮門就要鎖了,實在沒忍住回頭挑起了車簾,月光照進車內,徐鳳白一身素白,一手拄著長劍,一手搭在腿上,正揚眉看着他。

洪運嘆著氣:「將軍,宮門要鎖了,咱們也回吧!」

徐鳳白眉也不皺一下:「繼續等。」

李昇府里的馬車就停在一邊,他瞧見了,就一直在這裏等他。

知道勸也勸不過,洪運放下車簾,下車來回踱著步,又過了一會兒,宮門大開,侍衛隊先行走出來,李昇在眾人的擁簇當中,走了出來。

小太監提着燈,洪運瞧准了,立即走了過去。

帶刀侍衛當即攔住了他,他急忙跪下,對着李昇叫道:「殿下!殿下是我,洪運啊!」

一聽是他,李昇已然走了過來:「洪運,你怎麼來了?」

他一身朝服未換,叫洪運起來。

洪運起身,回頭看了眼自家馬車:「我家主子請殿下過去說話,在此等了兩個多時辰了。」

李昇挑眉,臉色不虞:「怎地叫他等那麼長時間?」

說着讓他和侍衛隊在旁等候,一個人走向了徐家的馬車,車上安靜得不像話,男人撩袍上車,伸手就挑開了車簾,他眉眼柔和,眼底還帶着一絲絲的笑意,只不過這分笑意很快就消失殆盡。

徐鳳白還是那個姿勢,一直並未動過。

李昇坐了過去,坦然看着他:「等了很久嗎?有事讓洪運傳一聲就是,何苦一直等……」

話未說完,徐鳳白身形一動已然欺身過來,長劍帶着鞘抵在了他的頸邊,李昇被他撞得一下靠了車窗邊上,窗帘一抖,很快又落下。

外面渾然不覺車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昇不怒反笑:「仔細些,別讓外面人瞧見。」

徐鳳白無心與他說笑,一臉怒意才初露出來:「李昇,是你做的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他自然不應:「什麼是我做的,我今日在朝上被父皇罵了一通,晚上又陪了他好半天,現在渾身都痛,你這是來問罪?」

徐鳳白盯着他的眼睛,開門見山:「運糧隊深埋山谷,我只問你,是你做的嗎?」

他頸邊長劍更是用力抵着他,李昇笑意頓失:「運糧隊無人生還,父皇龍顏大怒,你現在來問我,是我做的嗎?我為何要做那些?」定定看着他,恍然大悟的模樣,「哦~趙瀾之死裏逃生,你以為是我想殺他,才來等我。」

徐鳳白腕上用力:「不是嗎?我警告你別動他。」

男人臉色頓沉,一手扶住了劍鞘。

「我給你的劍,是為護你,你為了別人拿着它來逼我?」

「他是阿蠻親爹,不是別人,倘若今日棺槨里停的人是他,怕是現在已拔劍相見。」

四目相對,李昇冷笑出聲,他徑直抓住徐鳳白的手腕兩手兩邊用力,長劍赫然抽了出來,劍鞘掉落在旁,車內昏暗,只角里掛着一盞小燈,四目相對,能看清彼此臉色,都有餘怒。

李昇側身坐着,垂臂:「我幫你拔劍,你若為他,不如殺我。」

說着竟是傾身往前,不顧劍刃抵在胸前。

徐鳳白隨手撿起劍鞘,還劍入鞘:「好,十幾年相伴,我信殿下。」

他臉色稍緩,端坐如斯,李昇卻是眸色漸沉:「你也知十幾年了,我何曾騙過你?娶親時你說此生既不能成夫妻,那便永不相見,我不見你。你征戰在外,我在朝堂記掛你,你當我不想殺了那姓趙的?每次看見阿蠻我就想殺了他,他竟敢碰你,然你為臣子,你為阿蠻,盡然回不去,我仍舊只為你。」

他拂袖而起:「我一心為你,你卻疑我,他何德何能讓你這般惱我!」

李昇怒意橫起,狠狠摔了車簾,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洪運在一旁盯了半晌了,見人出來了,趕緊上前見禮,不想人只拂袖走過,見着這臉色也不敢再問,趕緊回了馬車上。

掀了車簾,徐鳳白雙手撫額,一副頭疼的樣子,只叫他快些回去。

馬車很快駛離,小太監給提着燈,李昇也上了車。

侍衛隊側立在旁,也不知他叫了誰,一人上前,從車裏摔出了個六角玲瓏瓷杯來。

「廢物!」

漫長的夜裏,漆黑陰暗全被溫暖驅散,徐椀昏昏沉沉睡了好大一覺,再醒過來時候,已經亮了天。她抻了個懶腰,坐了起來,一團白立即跳了她腿上,貓兒喵喵叫着,撓着她胳膊像是討抱的樣子。

「啊!小白!你怎麼在這裏!」

徐椀立即把貓兒抱在了懷裏,她幾乎是跳下榻的,高興得揉了貓兒的臉,好生貼了臉,花桂聽見動靜連忙過來了,洪珠也去打洗臉水,晨起,是個好天氣。

徐椀只著中衣,還逗著貓兒:「花桂,小白怎麼回來的?」

花桂給她拿了裙子過來:「顧大公子送過來的,說讓好好養著,不許送人。」

徐椀眉眼彎彎,笑着點頭:「那是自然,誰也不給。」

把小白放了一邊,開始穿衣服,花桂往外看了看,拉着她胳膊套上裙子:「小小姐,我問你個事,北邊樓里的那位顧大公子,你認識的吧?」

稱不上是認識,不過有小白在,徐椀總不能說不認識:「認識,怎麼了?」

花桂想了下:「算了,沒事。」

小白就在她腳邊撲着她的腳,徐椀沒太在意她的話,光伸腳踢著貓兒:「我真該好好謝謝他,不過估計人家也不稀罕的吧~」

穿了新裙,頭髮也梳了小辮子,一邊垂下一綹,花桂還給她貼了花。

徐椀對着鏡子看了兩眼,想起昨日奔喪,伸手摘了花下來。

花桂拍着她的手:「摘下來幹什麼,戴上好看,你小舅舅說今個帶你上街看戲呢。」

帶她上街看戲?

徐椀回頭:「他軍務繁忙,怎地有空帶我去玩?」

昨晚上徐鳳白從外邊回來,聽說阿蠻病了,又守了大半宿,天快亮才走。花桂心疼這一大一小,也知自己主子看着阿蠻是愧疚又不好明說,光只是勸着她:「難得他告假有空,想帶你出去逛逛,你就好好玩,你高興了你小舅舅就高興了,知道嗎?」

吃了點東西,也喝了湯藥,徐椀怕苦,口裏就含了兩塊蜜餞。

花桂這就帶着她往出走,到了前院,孩子們都來上學了,鬧哄哄的在院子裏你追我趕地,徐妧也在,看見徐椀蹬蹬跑了來,拉住了她問長問短的。

「阿蠻!阿蠻你好些了嗎?昨個我要看你我娘不讓,我聽說你是去奔喪回來病的,是入邪氣了嗎?我娘說小孩子家家的奔喪不好,都你爹不懂……」

因是要出門,今個不用學了,她身子好多了。

徐椀才要告訴她,一抬眼廂房的門口站着兩個人。

門內老夫子寫着字,衛衡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和顧青城門口說着話,聽見徐妧叫着阿蠻都抬起了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徐椀連忙揖了一揖。

她揖的是顧青城,感念他送還貓兒,衛衡卻是笑了:「今個怎地這般乖巧?」說着他回身撞了顧青城的肩頭,更是笑得不能自已,「你瞧她來時候迷迷瞪瞪,兩腮鼓的好可愛哈哈像不像家養的貓兒……」

笑到半路,發現少年目光冰冷,立即收了回去。

有這個混世魔王在,徐椀沒有上前,她差點忘了口中的蜜餞,被衛衡這麼一說趕緊一邊吐了出去,和徐妧說了舅舅帶她出門看戲,在她艷羨的目光當中,和花桂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後,顧青城才是看向衛衡:「她昨個受了涼,燒了半宿,你少鬧她。」

聽着他說徐椀病了,衛衡嗤笑一聲:「顧大公子這就太偏心了,我何曾鬧過她,就一小孩子,逗逗她而已,說得好像我欺負個孩子似地~」

話是這麼說,目光卻隨着那小身影往大門口去了。

顧青城也是抬頭:「我勸你逗也少逗她,她生來無母,寄人籬下住在徐家,不過是個可憐兒罷了~」

生來無母,寄人籬下,這句話一入耳,衛衡就愣住了。

門口車已經停好了,徐椀先一步上車。

徐鳳白沒有出來,花桂陪着她坐了,好像比她還高興的樣子。

拉了徐椀的手,花桂還直晃着:「沒想到阿蠻一晃就長大了,你從小就悶,什麼事都不說,幸好脾氣秉性不像你爹,橫豎好事壞事到你這都無所謂的,我最喜歡你了,你以後也一定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徐椀被她逗笑:「嗯,一定會很有福氣。」

花桂和她說着閑話,兩個人笑成一團,正是笑鬧,車外腳步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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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寵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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