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騎虎難下

落紅瑛心中一緊，攥住司徒雲白肌膚的手掌不由用了力道，「你們落雲若是一下少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

「然而並沒有，」司徒雲白無奈地說出這個現實，「歷年來不在戶籍登記的大有人在，若是這些人是從不同的地方彙集而來，着實讓人無法察覺。更何況落雲建朝初期連年外戰，俘虜的異族不知凡幾。面前的情景出於何時何地，讓人無法妄下論斷。」

落紅瑛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如今我身臨其中，是否另有關聯。」

看到她蹙緊的眉頭，司徒雲白搖頭道：「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不要亂想。不過倒是現在有兩條路，需要你來選擇。」

落紅瑛聽到岔開的話題，好奇地抬頭起來，「如今左右兩邊都是銅牆鐵壁，只剩下了前後兩個不同的方向。往上遊走距離未知情況未知盡頭未知，可是若選擇往下走……」

狐疑地掃了一眼下方捲動的深水漩渦，落紅瑛細細端詳一會兒，也沒看到可能出現的奇迹。

「往下走雖是險招，但是這條河水引你向下，或是置於死地而後生。」

明明是闡述本身的觀點，可是落紅瑛就從波瀾不驚的語調中，聽出了暖暖的溫柔。她詫異地看了一眼身邊人，可是卻沒有發現司徒雲白有什麼不同之處。

「嗯？」

懷中人半晌沒有反應，司徒雲白低頭，就看到對方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話音尾端翹起的聲線，帶了勾人的上挑，惹得落紅瑛做賊心虛般低下了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順其自然說不定可以發現不一樣的出路。」

「但是這裏的水太過古怪，選擇下面的路對你來說，實在冒險。並且前方等待我們的究竟是什麼，對此我們一無所知。」

「這裏的水對我影響很大，在裏面我動彈不得分毫……」落紅瑛眼神複雜的看着下方洶湧的漩渦，失去掌控的感覺，誰都不喜歡，「但是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不是嗎。」

毫不掩飾信任的回答，讓司徒雲白突然有些後悔。他當然會一直守在落紅瑛的身邊，可是這裏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抱着落紅瑛的手掌不由用了力道，察覺到他心中的遲疑，落紅瑛深吸了口氣，「我相信你！」

閉上眼睛，她將臉埋到司徒雲白的胸口。現在這種情況騎虎難下，若是不斬釘截鐵的拿定主意，只會給他們二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更何況是這裏選擇了她，她沒有理由退縮！

「我會保護你！」

司徒雲白定了定神之後，低頭在她的耳畔輕聲道：「準備好了嗎？」

落紅瑛縮了縮脖子，閉着眼睛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凌厲的風聲，瞬間充斥滿耳膜。兩個人從斷層上方一躍而下的瞬間，落紅瑛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轉頭看着下方越離越近的驚天淘浪，面上的表情變成了前所未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