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章 深夜詳談

盛怒之下，中年男子低垂下目光，將裏面的情緒遮擋，生怕被面前的人看出端倪。

先是他遭受重創生不久已，又是靈慧泉出現異狀，落融安取血餵養的計劃失敗，如今連妖丹都丟了。

有一句話他想說，卻又不敢說。總覺得這所有的失敗，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悲劇。

不知是不是傷痛的折磨，讓他再沒了從前的戾氣。所有的希望與掙扎，在這裏都變得無力起來。

尤其當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他漸漸生出了不一樣的私心。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沉默不語中，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一個箭步衝到中年男子的身前，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襟，「從頭到尾你可是始作俑者！是你引誘的我，到了今天這一地步。」

被強逼着抬起頭來，中年男子滿臉苦笑，「陛下你錯了，是我們兩個人的私谷欠，成就了今天的所有。」

「辦法！你若想不出辦法，你就去地底下當個孤魂野鬼吧！天下有能之士不光你一個！」

「好事多磨。陛下忘了嗎，靈慧泉已經錯過了花開，它不會放任自己凋零。」

「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我們在控制着靈慧泉，所以它不曾有過特別的力量展露。可是這樣的神物，都有求生的慾望，若是瀕死會向我們求助。」中年男子好不容易將這番話完整的說出來。

原本錮在脖子上的力量，這才鬆了下來，讓他能夠暫時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你可不曾跟我說過這個事情，」皇帝眯了眼睛，裏面蘊含的危險不言而喻。

「陛下，」中年男子屈膝跪了下來，今時不同往日，他失去力量的那一天就註定了今天的臣服，為了自保人的求生谷欠，又跟那些有了靈識的靈器有什麼區別，「先前的所有，我都不曾想到會有失敗的一日。這對我來說，也是致命的衝擊。若非不得已，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指示要等多久？」打斷對方解釋的話，皇帝眉宇重重擰成了『川』字。

「快了，」中年男子篤定的點頭，「之前我也是如此肯定的與陛下下了承諾，而這一次不一樣，靈慧泉不會放任自己凋零。」

御書房中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深夜。這邊焦躁的情緒，讓整個空間都佈滿了凝重。而在遠處的朝鳳閣，皇后慵懶地坐在軟墊上，一雙眉眼滿是笑意。

「果然啊，這人若是有了軟肋，就是不堪一擊，」她笑眯眯地吞下口中的葡萄，舒服地抿了抿唇瓣。

「這太子殿下也真的不識好歹，讓他娶一個男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如今倒好，還敢在陛下面前那般無禮，當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夏公公討巧地在旁邊順着話題，一臉的諂媚。

「他當然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佔着太子的位置不動，也就仗着身子比我的玉兒強一些，」說到這兒，皇后重重嘆了口氣，「可憐我玉兒自小身體孱弱，否則哪有他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