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心之所向

男子依然一身白袍，沒有昨晚的狼狽，如今又瀟灑翩然了，他身旁的女子挽著一個簡單的髮髻，穿着一身淺綠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的紗衣，看上去就清清爽爽的。

男子的容貌可以說很出色，絕對的美男，可是女子的容貌卻很讓她們意外，瓜子臉，眼睛不大、細長，鼻子秀挺，五官中長得最好看的就是她的唇了，標準的櫻桃小口，嫣紅如脂，整體看上去容貌也就是可以用清秀來形容，跟男子的容貌相差太多。

但是看他們走路男子也要牽着她手的樣子，顯然是把她如珠似寶的寵著。可見感情不一定建立在俊男美女之上。

「玉竹，穿紅裙的小姑娘就是昨晚把你弄的那麼狼狽的小姑娘？」女子呵呵一笑，聲音輕柔如春風般讓人舒服。

「嗯。」玉竹看眼雲裳，臉色有些赧然，顯然是在妻子面前丟人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應了一聲。

「你叫雲裳？」兩人對話的功夫已經走到雲裳和楊秋煙面前，雖然跟雲裳說着話但是她的目光也在楊秋煙身上掃過。

楊秋煙淡定的任她打量，絲毫懼意沒有，女子眸中劃過一絲滿意的笑意。

「是。」雲裳應聲道。

「我叫夜藍，昨晚的事很抱歉，我家夫君一涉及到我的事就不會考慮其他，我已經說過他很多次了，他總是改不了。」夜藍淺笑輕語。

雲裳嘴角一抽，這話讓你說的，你是顯堯你家夫君眼裏、心裏只有你嗎？你們是來收徒的還是來秀恩愛的？

「沒事，昨天我已經告訴過他不是什麼人他都能惹得起的。」雲裳不客氣的道。

夜藍一怔，隨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難怪玉竹昨晚回去那麼鬱悶，後來我問了半天，他才說他嘴太笨了，我還不明白，他怎麼嘴笨了，原來是遇到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說不過人家。」

玉竹頓時輕咳一聲，示意自家妻子別什麼都往外說，兩人私下裏的話就不要拿出來讓小輩們見笑了。

夜藍笑的更歡了。

「你叫什麼名字？」夜藍看着楊秋煙問道。

楊秋煙有禮的道：「姓楊，名秋煙。」

「嗯，名字很好聽。」夜藍點點頭。

楊秋煙無語，他們楊家的女子都是用來聯姻的，所以名字都起的都很美很有詩意，不管容貌如何，反正名字叫起來就很舒服。更何況楊秋煙還是個容貌天賦俱佳的女子。

「我應約來了，雲裳姑娘感覺如何，我可有資格當秋煙的師父？」夜藍笑呵呵的看着雲裳，直接問道。

「還行，比他看着舒服多了，先報上你們的身份，我了解一下才能決定你有沒有資格當秋煙的師父。」雲裳請兩人進了正廳落座。

夜藍很是訝異，聽了他們名字后還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云裳還是第一個，可是雲裳神情並不似作假，夜藍問道：「你們不是神界大陸人？」

她一這麼問，雲裳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應該是一提他們名字整個神界都知道的，也是，就是玉剪這兒魔族的人都認識他們，顯然他們的名聲不但在神界很響，在魔界應該也是人盡皆知的。便也不避諱的道：「不是，剛從下屆晉陞上來的，對神界還不是很了解。」

夜藍瞭然，再看向楊秋煙的目光眼眸炙熱了許多，原來是下屆人，難怪她的修為這麼低，那麼以後發展的前途就很大，這徒弟越看越滿意了。

「秋煙是被人抓來的，所以不是正常晉級上來的，修為還沒達到神階。」雲裳解釋道，既然有可能成為師徒，還是坦白一點好。

「誰抓她來的？」夜藍一怔，問道。

「她是被牽連抓來的，人已經被我殺了。」雲裳沒說具體是誰，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她清楚的很，有些事說了只會更麻煩。

「哦，殺了，我還想感謝感謝他呢，要不然我也遇不到資質這麼好的徒弟。」夜藍一副遺憾的語氣。

從她的言語中根本聽不出她對抓楊秋煙上來的人有任何埋怨，反而還很高興，好像還真的很感謝人家一樣，雲裳心裏瞭然這對夫妻都是個隨心所欲、不被世俗約束的人，對與錯、好與壞在他們心裏只有一個衡量標準，就是以他們自己為中心，這樣的人一但入了他們的眼就會被他們死命護著的，楊秋煙到是運氣不錯。

「玉竹，介紹一下我們的身份。」夜藍對自家夫君道。

「玉夜宮，地位在六大陸神皇宮之上。」玉竹聽了自家媳婦的話就來了一句話。

這麼簡單？介紹完了？雲裳和楊秋煙還想好好聽聽呢，沒想到一句話就完事了。

雲裳吸口氣，然後道：「很好，簡單明了。」

同時，她也明白，六大陸不是神皇宮就是最高的實力存在，其實還有一些修為高不願意離開神界超凡脫俗存在，比如這個玉夜宮，明顯的這夫妻兩個對俗事沒什麼興趣，日子過的很是隨心所欲。再比如東方顏建立的離宮。也許這樣的存在不是一個兩個的，雲裳覺得自己真的該好好了解一下神界的勢力。

「現在資格如何了？」夜藍興緻勃勃的問道。

「玉夜宮是什麼勢力我也了解，不過你們既然說了在六大陸神皇宮之上，我相信你們也不屑於說謊，那現在就談談收徒的問題。」雲裳還是沒鬆口。

夜藍細長的眼睛眨了眨，眉梢染上些許笑意，「你這丫頭果然很難搞定，玉竹，我不笑話你了，輪嘴皮子我們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雲裳白了她一眼，傲嬌的道：「論實力你們也不剪切是我的對手。」

夜藍哈哈一笑道：「知道，玉竹已經說了，你神獸很多。」

「那只是其一，我的本事多著呢。」雲裳沒有被夜藍調笑的惱怒淡淡的又來了一句。

夜藍收斂的笑容，「有個性，說說吧，收徒還有什麼問題？」

「你是打算就收秋煙一個徒弟還是如果再遇到靈體的人也收為徒弟？」雲裳問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夜藍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只打算收秋煙一個徒弟，那麼就能專心教導她，如果再有其他的徒弟必然會分心，天賦不同，必然有偏有向，如果偏的那人是秋煙還好，否則秋煙豈不是很委屈。」

雲裳的一番話讓夫妻兩個都很詫異，第一次知道收徒弟還要考慮這個的，誰收徒就收一個的？再說了，就是自己收徒收的多，不也是應該楊秋煙考慮怎麼獲得自己這個師父的歡心嗎？難道還要自己這個師父討好她？難道是他們避世太久，這世道已經變成這樣了？

「有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收秋煙為徒，就不能再收其他人為徒了是嗎？」夜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清秀的臉龐布上一層冷凝神色。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讓我把秋煙交給你，總要讓我放心吧。」雲裳不在乎她臉上的變化，絲毫不退讓。

楊秋煙拜不拜師她都有辦法幫楊秋煙提升實力，區別在於楊秋煙跟着夜藍可以不用繞彎路，直接學習她這麼多年靈體修鍊的經驗，而且楊秋煙的水系靈根已經變異了，第一次跟她在擂台上對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她可以把水凝成冰攻擊，如果有師父專門指導，的確進步會更快。

夜藍思索了一下，看向楊秋煙道：「你也是這個意思？」

楊秋煙看着夜藍道：「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當然，這也是有先決條件的，如果我無法繼承師父的衣缽，達不到師父的要求，師父可以剝去我們師徒之名，再另行收徒，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我保證絕不會以師父之徒的名頭做任何事。如果有緣成為師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雲裳心裏暗暗的給楊秋煙豎了個大拇指，這樣的回答她相信夜藍不會拒絕，先不說，靈體很難遇到，就是這世上有楊秋煙這樣心性的人也不多。

果然，夜藍看着楊秋煙沉默了片刻道：「好，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吧，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教徒弟，一個正好，不過先說好，做我的徒弟可不會很輕鬆。」

「我拜師是為了擁有更強的本事不是為了享受的。」楊秋煙很淡定的道。

她一路走來，家族並不支持，那麼支撐她一路走來的是什麼？當然就是自己這份想要變強的信念，這麼多年為了提升實力，她經歷過多少磨難，自己都數不清，可是磨難過去伴隨而來的就是實力的提升，所以她不會退卻反而很期待。

「拜師吧。」夜藍很滿意楊秋煙的態度，爽快的道。

楊秋煙看眼雲裳又道：「我還有一點要事先聲明。」

「說。」夜藍很痛快的道，這麼苛刻的條件她都接受了，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我是九霄人，沒有姑娘，我根本活不到現在，更不會遇到師父，所以我學成后還會回到九霄去，跟師父學藝期間，如果九霄有事召喚，或者有九霄人求救，無論當時身處什麼狀況下，我都會義無反顧的以九霄為先。」楊秋煙看着夜藍很鄭重的道。

夜藍一怔，「你也是九霄人？我很納悶，這九霄是什麼勢力？是誰創建的？怎麼訓練人的，怎麼能讓人如此心之所向？」

雲裳一下子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她見過另一個九霄人，「你們見過其他九霄人？」

「我夫君收的徒弟就是九霄人，我一直納悶這個九霄在哪裏，可是從他嘴裏什麼也問不出來，跟她說的話一模一樣，就是九霄有事他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會回去。」夜藍解釋道。

「他叫什麼名字？」雲裳心裏好奇，九霄誰這麼好運氣，居然拜了玉竹為師？

「衛雲竹，也是他們師徒的緣分，名字裏居然都有個竹字。」夜藍笑着道。

「雲竹？」雲裳看向玉竹，「你可真會挑徒弟，雲竹可是戰神血脈，當初為了覺醒他的戰神血脈，他可是沒少吃苦。」

玉竹看向雲裳，「你也是九霄人？」

「九霄就是我創建的。」雲裳淡淡一笑。

夫妻兩人頓時驚訝的看着雲裳，他們一直認為九霄應該是跟他們一樣的隱世之人創建的實力，沒想到，九霄居然是下屆剛晉級上來的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建立的。難怪她在他們面前也如此囂張傲嬌，有這樣能力的人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不是一般人，現在他們相信，雲裳的話了，她的本事的確不少。

「也就是說，九霄人都是低等大陸的人？」夜藍吃驚的是九霄人有多少人，怎麼可能這麼齊刷刷的一起晉陞上來？

「可以這麼說，九霄人當中還有更低等大陸的人，現在他們的實力相差無幾，當然除了秋煙之外，秋煙剛剛加入，還沒來得及訓練她。」雲裳也不介意透露一些九霄的事。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簡直就是個奇迹。」夜藍佩服的看向雲裳，那目光可不再是看一個小輩該有的目光。她和夫君見禮玉夜宮可是也耗費了很長時間才擁有現在的勢力的。

「有機會讓雲竹和秋煙請二位去九霄島坐坐。」雲裳笑着避過這個話題。

「好，我們一定去看看。」夜藍好奇的道。

雲裳親手泡來魔香花茶，楊秋煙跪拜后，給夜藍遞上一杯茶。夜藍眼眸一縮，和夫君對視一眼，看眼雲裳，她可是看的很清楚，這茶是雲裳親自泡的。魔香花茶在魔界只有兩個人有，一個是魔皇一個是國師半月，雲裳的魔香茶是怎麼得來的，或者她跟魔族人有什麼關係？

雲裳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讓他們先知道，我九霄人不拘泥什麼神界和魔界。你們玉夜宮隨心所欲，我們更是肆意無懼，神魔兩界都不在乎。

夜藍喝了口茶，扶起楊秋煙，給她一枚刻着玉夜二字的玉牌，這應該是玉夜宮身份的象徵。

楊秋煙將玉牌收起，又給雲竹敬上一杯茶，拜師儀式就正式結束了。

「這回人我可以帶走了吧？」夜藍笑着道。

「等一下。」雲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