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一念永隔

凰妖望着她目光中的神采，長長嘆了口氣，「是關於赫連葉的事情吧。」

落紅瑛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清透，微微怔了下之後，苦笑道：「明明是顆七竅玲瓏心，卻沒想到你會在鳳前輩身上疏忽了這麼多。這怕是無欲則剛，關心則亂的道理了。我所求之事的確與赫連葉有關，不過在這個城鎮里的，不僅僅是她一個靈識者。」

「我知道，你若提起這個話題，不可能只為了保她一個人，」凰妖深吸了口氣，依舊沒有從落紅瑛所說的話中，抽離出情緒。

見她心緒不穩，落紅瑛刻意放慢了說話的速度，「我已經知道你先前試圖開啟法陣，也就是說必備的條件已經達成，既然如此，何不放他們一馬。我相信即使沒有他們的靈力在，你也可以繼續原本的復活計劃。」

「我若放過他們，可是少了餵食妖物的口糧。雖然你說的不錯，現在的他們對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但是我還是希望他們能拿出誠意，才讓你來作說客。」

「赫連葉對我有救命之恩，」落紅瑛一句話，讓凰妖頓時無話。

「你要知道，在進入姚家之前，我對這所城鎮並不熟悉，夜晚的時候被赫連葉所救，才欠下了這個人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點了兩下，「如今我來做說客，自然報的是我欠的情，我沒有義務讓你為了我賣這個人情。只不過在姚家的這段日子，我並沒有斷了與她的聯繫。更在她與她朋友的幫助下，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

「至於作為交換的東西，除了我剩下要說的事情，就是他們會跟你同一戰線，幫你尋找剩下的妖靈。」

凰妖低垂了眼瞼，過了稍許之後，才默默點了點頭。

「其實我完全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不過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等你聽我說完，就會改變這個想法，」落紅瑛見她情緒趨於穩定，這才將自己曾經在羽毛中看到的幾段往事，緩緩說了出來。

聽到後面，凰妖的臉色已經難看的暗沉恐怖，攥成拳頭的雙手隱隱發顫，眼眸里寫滿悲涼，「你說的是海琨歸天的那一天……」

「沒錯。」

凰妖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差點暈厥過去。

那一天她怎麼可能忘記！那天鳳妖跟她說海琨不在了，她心底雖難受的緊，可是因為尚在氣頭上，說了惹他傷心的話。後來她雖覺得言語有失，卻硬生生挺了數日，不肯去找鳳妖。

那一天他充滿悲傷的眼神，烙進了心裏再也消抹不去。

她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再也沒有看到過鳳妖。

然而到了今天她才知道，當年她的賭氣，究竟錯過了什麼……

深深吸了吸鼻子，凰妖閉上眼睛。她坐在凳子上，周身散發出寂寥悲痛的氣氛。

落紅瑛低頭看着手中的鏡子，識相的閉上了嘴巴。這個時候的凰妖定是內心悲涼，她知道再多的話都無法安慰曾經錯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