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話引當年

「住持慧眼，不過先前跟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夥伴。」

「原來如此，」常住持沒有多問，反而輕聲笑了一聲，「看你如今的樣子，該是已經跟它過了天雷劫了吧。」

見落紅瑛點頭，常住持的臉上多了一抹瞭然的神色。

「住持，我今日私自前來打擾，是有一件事想要在你這裏問個答案。」

「是靈芝那個孩子胡攪蠻纏吧，」常住持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被蓮華寺的僧人們慣壞了，一味地使性子。」

落紅瑛聽着他話中的語氣，想到小妖昨夜的樣子，心下難免有些難受，「她、她將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聽來了，所以想……」

話未說完，常住持抬手擺了擺，「方丈跟我說過了。沒用的，碧血靈芝雖然能解天下奇毒，但是只能對普通人用的。我從開啟靈識的那一刻，便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

落紅瑛聽到這句話，眼眸中劃過意外之色，「那住持可知，當年害你患病之人，是有意而為之？」

原本身體狀況還好的住處，突然咳了一聲，一口血直接噴灑在了地上。

這一次落紅瑛清晰地看到，血液中扭動的蟲子，比先前長了幾分，很是強壯。

面色微僵，就聽到身邊人慘聲笑道：「那個孩子，肯定一字不落地說給你聽了吧？」

面無表情地將地上的血液用符咒化去，常住持抬袖擦了嘴角，牙齒上沾著斑斑血跡，「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我自暴自棄，不肯接受醫治的原因。」

「碧血靈芝，真的不會有任何作用嗎？」

常住持眼中劃過痛苦之色，緩緩搖了搖頭，「當年他們傾盡全力為我找葯，這份情誼我自然不想辜負，所以才悉心培育碧海靈芝，做做樣子讓他們安心。」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劃過一抹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光芒，「其實說起來也是陰差陽錯，當年那本古籍後面還有一句話，只是寫在了第二頁。方丈他求醫心切，竟是沒有注意到後面的玄機。後來我順水推舟，擔心他們依舊這般損耗身體，便將那一頁偷偷撕了下來。這一晃，竟然就過去了五年。」

他的語氣雖然輕鬆，落紅瑛卻聽得心裏湧上一團悲涼，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此命休矣……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臨了(liao)還能再見到活生生的你……」

落紅瑛心臟緊跟着一跳，「住持話裏有話，晚輩願聞其詳。」

常住持轉過頭去，看向遠處晃動的水晶簾，模糊了雙銀，「落家遭難，實屬冤屈。我還以為，那時候你也跟着去了。」

「所以花神節上，落家的徽記是出自住持之手？」

「觀察力不錯，」常住持笑着點了點頭，「我記得當年初見你的時候，你便是罕見的天命。命中注定，逢凶化吉。落家出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批得命格出現了偏差。直到那日見你出現在蓮華寺，我都不敢上前相認。」

「在我的記憶里，似乎跟住持未曾見過。雖然兒時常來蓮華寺，但是卻沒有絲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