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過去現在

落紅赫聞言，低垂下眼瞼，上翹的睫毛隱隱發顫，將眸子中的神色遮擋了起來。

「跟哥哥一起回去吧，很久沒看看你的院子了。」

「嗯！」小女孩笑着點了點頭，這才從落紅赫的懷中脫離。

順勢將小女孩的手掌如從前般攥入手心，冰涼刺骨的感覺激地落紅赫神經一痛。

他雖然很好的掩飾了情緒，可是小女孩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胳膊輕輕顫了一下。明亮的眼睛裏，瞬間劃過陰霾的暗光。

落紅赫低頭，看着相握在一起的手掌，眉宇間籠罩上一層壓抑。

微微用了力，發現的確不是錯覺之後，落紅赫重新抬起頭來，將眼眸中的疑惑遮擋了過去。

梨花盛開的院落，如昔日一般幽靜。瓷白色的梨花開的妖嬈，似歡迎故人歸來一般，所有的花瓣無風而動，顫抖着它們的芳姿。可是以往本該帶着甜香的空氣，卻獨獨少了花香。

「哥哥，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小女孩見身邊的人只是靜默地站着，不滿地撅起嘴來，「你今天好奇怪。」

「紅瑛，」看着一模一樣的庭院，落紅赫垂下頭對上了她的眼睛，「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哥哥不來看你嗎？」

小女孩身子微怔，忙搖了搖頭，「哥哥說過會一直保護我，不來看我，肯定是為了我好……紅瑛很乖的，呆在這裏等哥哥回來。」

落紅赫張了張嘴，壓抑的苦楚在胸腔中瀰漫，疼得他快要說不出話來，「紅瑛，你好好看看哥哥。哥哥，已經長大了……」

淡淡的語調，帶着惆悵嘆息，消散在了空氣中。

小女孩卻咧嘴笑了起來，「哥哥是男孩子，自然長得快些！」

掙脫落紅赫的手掌，小女孩原地轉了個圈，拍了拍手掌，「哥哥現在雖然帶着半副面具遮擋了容貌，可是紅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我敢說，不論哥哥以後變成什麼樣子，紅瑛第一眼都會認出你！」

「所以，哥哥你不要再說奇怪的話。這些日子紅瑛也想過了，你從小到大都跟在我的身邊保護我，可是我不想再跟哥哥分開了。哥哥，以後都帶着我吧，換我守在你的身邊。」

軟糯的聲音里滿是撒嬌的味道，閃亮亮的大眼睛下，落紅赫心中劃過說不出的情愫。

「哥哥，求你啦……我從來沒求過哥哥什麼事情，這件事就答應我好不好……」

看出落紅赫眼中的掙扎，小女孩雙手緊緊拉住他的袖擺，來回扯了扯。

「紅瑛，不要胡鬧……」

六個字說出口的瞬間，小女孩撒氣般將手中的袖袍甩出手，「哥哥從來都是這樣！從來不管紅瑛究竟要什麼！」

她抬頭怒瞪落紅赫，「哥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不顧，現在我說要跟你走，你卻不要我！」

在落紅赫的記憶里，這是對方第一次向他發火。他從心底不想傷害曾經天真無邪的孩子，因為只有這個時期的落紅瑛，獨屬於他一個人……

沒有後面的家破人亡，沒有後面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