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5章 違背本心

「哥哥，我也最愛你了，」落紅瑛說完，推了推他的臂膀，「多謝哥哥幫我了結夙願，如今我得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再次相見，兩個人沒了從前的爭鋒相對，周身的空間平靜的彷彿真的回到了從前。

他是她最喜歡的哥哥，而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落紅赫抬手揉過她的額頭，拇指按壓過她的眉心，稍稍用了力，溫潤的光滿在上面閃現。

落紅瑛望着他，眼淚順着臉龐滾下，「哥哥，告辭。」

隨着聲音落下，眼前可愛的女孩逐漸消失不見。

落紅赫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與從前的落紅瑛能夠再相見，預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他沒想到那個在自己護佑下長大的孩子，會看透其中的玄機。若非如此，又怎麼肯乖乖的同意。

他這才睜開眼睛，只見夜晚已過，天空的陽光投射而下，懷中的靈慧泉已經閉合成了花苞的模樣，輕輕晃動在他的眼前。

而落紅瑛依舊沉沉的睡着，一張臉是他從未見過的恬靜。

他記得自從四年前落紅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臉上便再也沒有這樣的平和。

手掌從她的額頭挪開，落紅赫的手指向下，捏過她的臉腮。

如今落紅瑛為何變成這幅模樣，他已經心中有數。可是與此同時，一個艱難的抉擇出現在他的面前。

告知過去，還是……

他頓時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心臟都不受控制的飛速跳動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就好像上天故意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陷入如此艱難的境地。

在皇城外郊看到司徒雲白靈力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除了震驚，剩下的都是不甘。

而那絲不甘，就在這個時候強烈的佔據了他的大腦，叫囂着想讓他選擇無法回頭的未來。

「紅瑛，紅瑛……」他低念著這個名字，知道此時的名字意味着什麼。

他是沙漠裏迷途的旅人，終於見到了綠洲，可是進一步是解開乾渴，還是海市蜃樓，他賭不起……

手掌發顫中，落紅瑛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才醒了過來。

沒了落紅赫靈力的壓制，她恢復如初的身體，再沒了從前的虛弱。

她略有茫然地盯着眼前人，一句你是誰問出口，總覺得好似何時說過。

「我是、我是你哥哥……」最終，違心的話再度說了出來。他彎了眼眸，好看的弧度將裏面的悲傷盡數遮掩。

「哥哥？」

「對，你叫落紅瑛，我叫落紅赫，我們是兄妹，」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彷彿怕落紅瑛聽不懂一樣，又好似在堅定自己的選擇。

落紅瑛口中將這兩個名字念了念，果真覺得熟悉。可是除此之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在大腦里空白一片。

她忘了自己的名字，身份，甚至忘了這麼多年來，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因為我們在逃命……」落紅赫輕聲開口，聲音淡淡的，但是只要細聽，便能發現裏面涌動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