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瘋癲之態

「我不能告訴你們，」她搖了搖頭，眼眶中滾動的淚水固執的沒有落下，「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是經過現任陸府家主的同意，才進了陸妙蕊的閨房，而你是她閨房中，尚未曾綉完的綉品。」

司徒雲白口齒清晰的說完，落紅瑛就看到對方臉上的紅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

「妙蕊人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陸妙蕊早已經不在人世間……」

「不可能！」女子瞪大眼眶，不等司徒雲白的話說完，怒吼出聲。

「你既有了自己的意識，不該將歲月無常忘了啊，」司徒雲白沒有半分退縮，依舊不緩不急地說道：「我雖不知你被困在自己的臆想中多久，但是外面的世界你不該沒有任何察覺。」

「臆想……」女子臉色快速一變，茫然地扭頭看了眼四周，「有東西將我喚醒了，是血，血的味道……」

她獃獃地張開嘴巴，驀地咯咯笑了起來，「對啊，我記起來了，是血，刺破的手指喚醒了我，是妙蕊回來了。」

「是我的血，」落紅瑛見她瘋瘋癲癲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伸出了被刺破的手指，「血的氣息隨了我的氣味，你應該能夠辨別出來吧。」

女子表情飛快的變着，看向落紅瑛時，已經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為什麼是你，陸妙蕊呢。」

司徒雲白此時也頗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想到過，面前的物化妖居然不願醒來。可是不論對方怎麼逃避，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我們這次來是有要事要問你，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們無法為陸妙蕊復仇。」

女子半晌沒有開口，只是用一雙失意的眼眸，挪移在司徒雲白跟落紅瑛之間。空間徹底靜默下來，連同森林邊緣的聲音都跟着銷聲匿跡。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突兀的笑了起來，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就砸落在了地上。

「撲通！」

她一下跌坐在地上，壓抑的哭聲在空擋的懸崖上迴旋，「死了，真的死了……是他、是他殺了她！」

潔白如玉的十指，狠狠抓在懸崖上，一層層磨掉的肌膚下，沒有半點血色滲出來。

「是誰殺了她？」

「是那個人！惹她傷心的人！」女子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的眼睛死死盯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你們既然來了這裏，定是查到了什麼東西，告訴我，你們都知道了什麼！」

她似想到了什麼東西一般，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在離他們二人兩米遠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告訴我，你們都知道了什麼！如果、如果有一絲隱瞞，我就讓你們再也離不開這地方！」兇狠的威脅話語從這張臉上說出來，反而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害怕。眸中閃爍的忐忑，也徹底暴露了她的膽怯。

說到底不過是一副半成品的綉品，更何況她體內的妖氣很薄弱，甚至讓落紅瑛都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有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