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點開視頻,就看到安書瑤光芒璀璨的樣子。
三個人都傻眼了。
遲嚴風瞄了一眼,看她醉成那樣,更是擔心,「她現在人在哪?」
顧卓應:「應該還在酒吧里,我馬上把酒吧的坐標發給您。」
「好。」
掛了電話,遲嚴風起身就要走,郝校視頻看到一半,還在感慨安書瑤有才,就看到遲嚴風風一樣起身,他也趕緊跟着站起身,「喂!嚴風你去哪裏啊?」
「接書瑤回家。」
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外。
郝校趕緊跟了上去。
「等等我,我也去!」簡單也關掉了手機視頻跟了上去,一着急連外套都忘了穿。
酒吧。
各家雜誌社以及新聞媒體的記者聞風而至,讓他們驚喜的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安書瑤早就不在了。
花姐這個酒吧的老闆被成為了所有人採訪的對象。
而醉酒的安書瑤,被冷蕭然帶去了酒吧所在大樓的天台上,吹着冷風。
站在高台前,看着對面的萬家燈火,她很羨慕,難免惆悵。
冷蕭然始終站在她身邊陪着她,看着她傷心,看着她落寞,看着她滿面心事,可是只要她不想說,他就不會多問一個字。
天台的入口,彩依看着冷蕭然如願以償站在安書瑤身邊,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
她關上了天台的門,坐在門裏守着他們,害怕花姐招架不住記者衝上來打擾冷蕭然好不容易得到的片刻溫馨。
樓梯間很黑。
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彩依蜷縮成一團,閉着眼感受着縫隙里透過來的風聲。
這會兒,蕭然是幸福的吧。
就和現在的她一樣。
天台上,冷風陣陣。
冷蕭然想要脫掉外套給安書瑤披上,可是胳膊完全不敢動。
「書瑤。」
安書瑤臉色暈紅,眼神迷離的轉頭看他,「怎麼了?」
「幫我把衣服外套脫下來。」
安書瑤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後退一步環住胸口,「你要幹嘛?我告訴你我雖然喝的有點多但是腦子是清醒的!樓下都是媒體你不要亂來!」
冷蕭然哭笑不得,「我受傷了所以動作不方便才讓你幫忙的,你想胡思亂想什麼呢?」
安書瑤僵住,「啊?你受傷了?」
「嗯。」
「傷哪裏了啊?」上下打量他,也沒見有什麼地方是傷著的。
冷蕭然不想提這個話題,就沒有回答她,將一隻胳膊伸過去遞給她,示意她動作快點。
安書瑤撇撇嘴,伸手幫他脫衣服。
喝了酒,手上也沒有個輕重,抓住他的衣服袖用力就是一扯。
「啊!」冷蕭然沒想到她會這麼用力,完全沒防備,後背的傷口被成功扯到。
他扶著天台,額頭分分鐘彪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被涼風吹散。
安書瑤後知後覺,「你,你沒事吧?傷到了哪裏這麼嚴重啊?」
他用力扯出一絲微笑,「後背,小傷而已,就是還沒有長好。」
「啊……那我輕一點。」
「嗯。」
安書瑤動作輕柔的幫冷蕭然將衣服脫掉,過程中,還是有幾次觸碰到了他的傷口疼的他眉目猙獰,不過冷蕭然都咬牙忍住了。
他不想讓書瑤擔心,也不想破壞這會兒美好的氣氛。
脫完一件衣服,宛若干成了一件什麼大事,安書瑤鬆了口氣,將衣服遞給他。
「好好的脫什麼衣服啊,你不嫌冷啊。」
冷蕭然將衣服推回去,「我是想給你穿,我知道你怕冷。胳膊不方便,不能親自給你穿上,很遺憾。」
鬧了半天是為了給她穿!
安書瑤翻了個白眼,「我不要。」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你不用跟我這麼見外吧?」知道她想起了從前的所有事情,冷蕭然和她相處自然多了。
將衣服再次往她那邊推了推,「快點,天台的風大你穿上吧,我是男人,抗凍著呢。」
「可你也是病人啊。」
「你別嘮叨了,難道真的要我扯開後背的傷口被你穿衣服你才甘心嗎?」
說完,真的抬起胳膊準備給她穿,嚇的安書瑤趕緊抓住她的手放回去,「行了行了,我穿還不行嗎?」
大衣披在身上,確實暖和了不少,看着他的格子襯衫被風吹的鼓起又落下,不知道為什麼,安書瑤很想笑。
這樣的相處模式,讓她想到了很多事。
想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想到了大學的那幾年,他和她還有簡單。
簡單張揚的臉在她腦中劃過,勾起了某根回憶的弦。
安書瑤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她怎麼可以和冷蕭然這樣!安書瑤,難道你忘記了他多年前是怎麼對待簡單,你忘了簡單那些年是怎麼走過來的嗎!
臉色巨變,冷蕭然已經察覺到了,看她下一秒就要脫衣服,他伸手阻止她。
「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我都接受。天台上這麼冷你又喝了這麼多酒,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好不好?」
「你怎麼可以那麼對簡單?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簡單差點死了!」
當年,他不告而別,以離開簡單為代價,拿着簡德明的錢利用簡德明介紹給他的資源出國深造。
簡單知道后,瘋狂的要出國找他,被簡德明以各種手段阻止。
最後,在浴室割腕自殺。
搶救了很久才搶救回來一條命,然後就進入了極度抑鬱期,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才徹底好轉。
從那以後,不管簡單怎麼在外面『花天酒地』簡德明都不敢真的插手去管,頂多實在看不過去厲聲罵一頓而已。
畢竟,任何顧慮在女兒的生命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雖然身在國外,利用簡德明的資源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雖然他對簡單從來就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可因為愧疚,所以他一直都有在關注簡單的狀況。
「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那抑鬱的那兩年,如果不是我配合心理醫生輔助治療她是不會好的。只不過在她並不知道在心理醫生背後還有一個我而已。」
安書瑤是有點小意外,可是這泯滅不了他傷害簡單的事實。
「你配合也是應該的,簡單所遭受的所有苦難都是因你而起。我沒有辦法理解的,是你這麼做的原因居然都是因為我,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的愛情觀遭遇了什麼變的這麼奇葩,你那麼做,無形中把我也推向了劊子手的行列,如果簡單當初真的出了事,我就是最應該被處死的人。」
冷蕭然一直在搖頭。
深情的目光足以將安書瑤融化。
「簡單愛上我,是她心甘情願的。我愛上你,我也心甘情願。既是心甘情願,也是一廂情願,我們輸得起。這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我相信簡單即便再恨我也不會怪你,她是個很拎得清的姑娘。你不要把所有事情的罪惡都攬到自己身上好不好?」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再反覆提及也沒有意思了。
尤其如今,簡單身邊已經有了郝校,冷蕭然對她來說再痛,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簡單不會怪我。我不能因為她的善良和拎得清就為所欲為不顧她的感受,以後你不要再聯繫我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脫掉外套還給冷蕭然,她轉身就要走。
儘管腳步歪歪扭扭,但速度還是很快的。
冷蕭然攥住衣服,眼眶通紅,「難道我們之間除了大學那幾年的情分之外,就沒有別的感情了嗎?」
安書瑤腳步頓在原地。
很多小時候的畫面鑽入腦海,她保護他,漸漸打開他塵封自閉的心。
他開始變的開朗,去孤兒院的后廚偷她小時候最愛吃的巧克力蛋糕,蛋糕她是吃到了,結果他卻被院長打了個半死。
曾經啊,他們是那麼的快樂。
本應相守的兩個人,被現實衝散,她忘卻了一切,愛上了別人。
安書瑤很抱歉,她永遠都在愧對別人。
所以成年後的感情,才會那麼的不順,才會在傾其所有之後,愛上了一個渣男。
好不容易遇到遲嚴風,卻災難橫生,想求一份平穩的幸福難如登天。
原來都是報應。
她不能耽誤冷蕭然尋找新的幸福。
轉過身,看着他清澈的目光,笑的璀璨如星。
「我會和你交好,是因為你是簡單的男朋友。僅此而已。」
誠如冷蕭然,又怎麼會看不出安書瑤故意這麼說的用意。
他沉吟片刻,笑道:「你不需要這麼刻意疏遠我,我知道我們之間點到為止的點在哪,我會注意分寸。」
「那就好。」
安書瑤這次真的準備離開了。
即便鬱悶,她也不應該在天台上和冷蕭然喝悶酒。
如果被簡單知道,她根本解釋不清楚。
「你都想起來了,是嗎?」
冷風蕭瑟,冷蕭然的聲音在安書瑤身後響起,有點微弱,讓人聽不真切。
她回頭看他,「你剛才說什麼?」
冷蕭然往前走了幾步,站定在她面前,眸光堅定,「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我們倆共同的記憶,你都想起來了。只是現在你我的生活狀況,讓你沒辦法承認。」
安書瑤垂落在腿邊的手驟然縮成了拳頭,一邊要佯裝淡定,心裏卻在犯合計,他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明明掩藏的很好,很小心翼翼,不曾在他面前露出什麼馬腳的啊。
她顫然一笑,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我面前你還要演戲不累嗎?書瑤,你能不能活的真實一點?」
「就算我真實了,就算是我現在承認了,那又能怎麼樣?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只會徒增彼此的煩惱和痛苦而已!」
「對我來說,你能想起過去的事情不是煩惱也不是痛苦,而是由衷的開心。」
安書瑤慢慢後退,「該忘的都忘了吧,兒時的記憶,說過的承諾,根本當不得真的。我現在有遲嚴風了,我們過的很好。對不起。」
這次,沒有等她要走,冷蕭然就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
「書瑤,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陪你在這裏聊一會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算是這樣都不行嗎?」
安書瑤眸色猩紅,「學長,你覺得我現在跟你走的太近是為你好嗎?」
久違了的稱呼啊。
一瞬間就讓冷蕭然紅了眼眶。
他嘴角蠕動着,「你已經很久沒有真誠的叫過我學長了。」
安書瑤顫然一笑,「你非要把氣氛搞得這麼煽.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