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不是他的風格

第1242章 不是他的風格

孫玉婉卻不知道,她猶豫的眼神,落在燕寒墨的眼中,卻是更大的傷害。

孫玉婉還不知道,燕寒墨剛剛的一問,只是一個試探。

他並不確定孫玉婉知道那個背後算計了他的人。

可孫玉婉這猶豫的眼神就證明,她知道。

此時此刻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而已。

她竟然知道。

她竟然知道。

燕寒墨定定的看着孫玉婉,眼底的涼意越來越濃。

他曾經最信任的人,可其實不止是這一次為許雪婉做了證,甚至於很有可能很久以前就背叛了他。

只是,做的足夠隱密,再加上他實在是沒想到孫玉婉會背叛自己,所以,這幾年來都不曾注意過。

卻不曾想,曾經最信任的人,以為最親的人,可能是傷害自己最重的那個人。

這個認知,讓他感傷了。

「太妃娘娘,既然你不想說,本王也不會逼迫你,再見。」說完,他起步就走,再沒有一絲的遲疑。

「墨兒,你等等,你等等。」孫玉婉掙扎著追過去,可是她又怎麼能快過燕寒墨呢。

哪怕她口氣中的讓他等等是在告訴她她已經動了心思要告訴他那個人是誰了,可是燕寒墨都沒有停下來。

或者這一刻,孫玉婉知道那個人是誰的消息,於他已經算是最大的消息了。

雖然簡單的再簡單不過,卻,打擊到了燕寒墨。

是的,就是打擊到了燕寒墨。

一個人被人傷害了,那麼最能傷害他的人,傷害他最深的人,就一定是他曾經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至於那些敵人那些對手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早就知道是對手是敵人,便從來都有放在心上過。

既然沒有放在心上過,又怎麼會給自己造成傷害呢。

不會的。

離開了皇宮。

回到了墨王府。

一路都是安安靜靜。

一路都是形單影隻。

燕寒墨一直強迫着把自己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

不想去想剛剛孫玉婉猶豫時的樣子。

否則,他會心痛。

哪怕早就知道孫玉婉背叛了自己,可當知道五年前的事孫玉婉也知情的時候,他還是心痛的。

從假山下的入口回到王府,燕寒墨沒有回去卧房,而是去了小餐廳。

這書房裏標配的一個小餐廳。

他從前除了外面以外的衣食住行的小小天地,如今已經多了阮煙羅和一雙兒女了。

可這一刻,他不想讓阮煙羅和一雙兒女發現他的落寞。

「爺,您可回來了。」二子來了。

在火器工廠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廠長。

那是阮煙羅給他命名的身份。

可是只要一回到墨王府,他就是燕寒墨身前的小廝。

他只為燕寒墨服務。

燕寒墨出府他知道,燕寒墨回府他也是知道。

他一直靜靜的守護著燕寒墨。

「去地窖里拿一壇酒。」燕寒墨也不看二子,疲憊的說到。

「是,爺。」二子轉身就要去拿,可才走了一步,又轉過了頭來,「爺,你這是……」

「沒事,去拿酒。」燕寒墨眉頭深皺,強壓下心底里的不快,這陣子,一波接一波的事情壓在他的身上他都沒有覺得難過。

可是孫玉婉,真的傷到他了。

二子轉身去拿酒了,不過,才出了餐廳,就定住了。

抬頭看一眼卧房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刻鐘后,一罈子老酒擺在了燕寒墨的面前。

才一開罈子,酒香就飄溢了出來。

這可是存了三十幾年的好酒。

是的,燕寒墨的地窖里,全都是存了很多年的好酒。

都是這些年他積攢下來的。

男人愛江山愛美人,也愛美酒。

只如今,他更愛的是美人是美酒。

其實也愛江山。

只是愛江山的方式已經改變了。

不是要做這江山的主人,而是要攜著那個最愛的人,一起走向三山五嶽,是領略這江山的美好。

他明明已經放下了,卻還是有人不想放過他。

二子正要端罈子給他倒酒,他卻直接一擺手,「出去。」

「爺……你……」二子愣,他是不是太久沒有侍候他家爺了,這性子都有些摸不準,不習慣了。

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這樣傷感呢。

他應該有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樣傷感的燕寒墨了。

他之前還想着可能是因為王妃,畢竟,現在能左右王爺的人最有可能是王妃。

可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認知,王爺和王妃恩愛着呢。

他這才回來就發現了。

所以,那個惹了王爺的人不是王妃。

卻不知道是誰呢。

他想問,可看着燕寒墨,他又不敢問。

他沒那麼膽子。

這世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燕寒墨一個人。

也不對,不是怕他,而是敬重他尊重他,所以,才會在他面前格外的小心翼翼,擔心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下去吧。」燕寒墨擺了擺手,示意二子出去,然後真的就拿起了酒罈子,就對着罈子,開喝了。

那架勢,絕對的豪爽,絕對的漢子。

可是二子擔心呢,這要是一罈子全喝下去,會醉了的。

「爺……」二子還想說點什麼。

可是燕寒墨已經不理會他了。

一直一直『咕咚咕咚』的喝酒。

二子悄悄的退了出去,只餘下燕寒墨一個人在餐廳里喝呀喝。

可是越喝,心底里的感傷越重。

「嘭」的一聲放下了酒罈子,一口氣已經喝了五分之一。

他眯了眯眼睛,感受着這夜的清冷,再嗅着這酒香,只覺得心情更沉重了。

一股香氣就在這個時候飄了過來。

卻不是酒香。

而是食物的香氣。

伴着的還有一抹熟悉的氣息。

「阿羅……」哪怕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可燕寒墨的警惕心一點都沒有弱去半點,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是阮煙羅來了。

阮煙羅真的來了。

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了兩樣小菜。

這是她叫起了李媽給她打下手才做出來的。

不是她不會做了,而是想要快些做出來。

從二子給她喚醒,她就在做這件事了。

不過,因為時間緊,她就只做了兩樣小菜。

托盤輕輕放下,再一盤一盤的擺在桌上,就放在酒罈子旁邊。

再添一雙筷子,「阿墨,酒要有菜配,才是美味。」

燕寒墨的目光卻是早就被餐桌上的兩道菜給吸引了。

這不是山珍海味。

就是普普通通的菜。

還有一道是青菜。

他記得很清楚,阮煙羅第一次進王府,來應聘廚子的時候,就有這道青菜。

也就是這道青菜,讓他選擇了用她,後來發現了她是女子,再後來發現她竟然是那個給了他第一次的女子。

從沒遇見過一個女子失了身子,還能如此淡定不在意的女人。

所以,在知道她身份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阮煙羅還是驚艷了他的。

再加上後來知道她因為那一次而懷了身孕,他想都不想,直接就娶了她。

流水席擺了那麼久,就是想要給她一個盛世的婚禮。

卻沒有想到,因為燕勛因為許雪婉的自私,他們夫妻拜完了堂居然還分開了五年。

拿起筷子,一口青菜入口,還是那時的味道,一點也沒有變。

「阿羅,你也坐。」深吸了一口氣,他摟過阮煙羅放在身旁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她現在又懷上了身孕不能喝酒,他一定讓她陪他喝幾杯。

不知為什麼,從她出現,他現在的心情居然就好轉了些微,已經沒有那麼的感傷了。

其實這個世上,哪有一個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的敵人呢。

他只要把握住自己最親最親的人就好了。

其餘的人,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從此後,再也不會做到面面俱到了。

因為,真的不值得。

一次,已經是一輩子的殤。

他夠了。

阮煙羅也拿起了筷子,小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吧?」

「嗯,很不錯。」燕寒墨的心情越來越好的點了點頭,小妻子做的,必須誇誇誇。

「邊吃邊喝,不過,不許再端罈子喝了,哪裏有半點王爺的樣子呢。」

「那我從前一直這樣大口喝酒,難道就不是王爺了?」

「那是王爺與手下在一起這樣喝酒,如今是陪着我呢,不許那樣喝,太粗魯了,這對寶寶可是不良教育呢。」

「呃,孩子在你的肚子裏,胎教也是你給,不是本王給吧。」燕寒墨被阮煙羅逗笑了。

「可是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的情緒會傳染給我,我說你這樣喝酒,寶寶也會知道的,到時候等他出生后成了一個大酒鬼,你可不要後悔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喲。」阮煙羅笑,繼續陪着燕寒墨,低低勸慰。

燕寒墨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為夫的謹尊王妃教誨。」

「去皇宮了?」阮煙羅見燕寒墨沒有那樣大口喝酒了,這才稍稍的放下了一顆心,然後,小聲的問到。

「嗯。」

「其實皇宮裏的那些人,雖然明面上是跟你一個家族的人,可又哪個是真心把你當兄弟當親人的呢,阿墨,不管是誰說了不該說的話,你都只記住一條,你只要有我有小錦有小瑟就好了,其它的人,都是浮雲。」阮煙羅輕聲的說到,她很少見到這樣落莫的燕寒墨,燕寒墨在她的眼裏也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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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狼君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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