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偷偷見面
第五百三十九章偷偷見面
「嗯。」白冉掃了流焰一眼,接着端詳起鏡中的自己。
玉蘭花中的細針需要不斷供應,前幾日葉彬才剛剛給她做好一些,正好今日能派上用場。
「不能去!方才煉藥完畢,明日一早還要到蕭府去給蕭雲逸看病,哪有精力管鳳離歌?」流焰雙手交叉在胸前,眉飛色舞的反對。
白冉抬眼睨著流焰,聲音清冷「鳳離歌一旦開口必不會是小事,我定要親去看看才能安心。」
她上次去的時候就感受到鳳鳴山緊張的氣氛,她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可能連鳳離歌都無法快速脫身,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不來見她。
「他有什麼需要你操心的,你去了又能幫他什麼?」流焰劍眉緊蹙,火紅的眸子似是冒着灼熱的火光,緊抓着白冉的一舉一動。
白冉輕笑一聲,對流焰的急躁視而不見「我將糰子留下來陪你可好?」
流焰面上的煩躁頓時消散,面前一道白光劃過,流焰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毛茸茸的糰子。
白冉悄然勾了勾嘴角,帶起帷帽,身影立刻消失在院中。
流焰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一團,眉心微微蹙在一起,獸眸中翻滾著濃濃的糾結。
輕嘆一聲,流焰將糰子放在窗邊,縱身化為一道紅光追隨白冉的身影而去。
鳳鳴山上空,白冉繞着半山腰飛旋了許久,整個鳳鳴山都被鳳家的護衛把守的嚴嚴實實,毫無死角。
白冉停在不遠處的一顆還算高大的松樹樹枝上,流焰停在她身邊,面色不善「鳳離歌是不是在耍你,他家裏這副樣子還怎麼進去?」
白冉沒理會流焰,視線慢慢的掃視着侍衛們,他們大約每隔二十米便有一人把守,視線全部覆蓋沒有死角。
「你與鳳離歌都已經定下婚約,竟然還要偷偷摸摸的進去,要我說他就是不靠譜,見什麼見!」流焰伸手在白冉眼前晃了晃,他說了這半天,白冉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留你在家中陪糰子,是你非要跟來,既然來了就少說話。」白冉躲開流焰的爪子,眉梢微有不耐。
流焰吃癟的瞥了瞥嘴角,不服氣的踹了下樹枝,引得樹上的松針撲簌簌的落了白冉一頭。
「好心當成驢肝肺……」
白冉眸子微眯,忽的腦中閃過一個辦法,側眸睨著流焰憋屈的神情,唇角禁不住的彎起。
流焰被白冉看的頭皮發麻,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你要做什麼……」
「好流焰,只要你聽我的話,回去后我就放糰子日日夜夜的陪你怎麼樣?」嘴角的笑意透著些許詭譎。
流焰抿了抿嘴角,想點頭但是看着白冉陰森的眼神,一時間竟彎不下脖子。
白冉忽的一掌拍向流焰的胸口,一聲悶哼聲傳來,隨即流焰的身形便慢慢的縮小。
這女人要做什麼……要不要跑?唉……手呢?腿呢?
一雙染著怒意的獸眸漸漸變得滾圓,周圍的靈力散去,露出一隻火紅色的山雞,長長的尾巴拖在樹枝上,尾巴的末端一抹黑紅色極為亮眼。
流焰瞪圓了一雙雞眼睛,跳腳吼道「臭女人!你瘋了吧!」
「咕咕咕!」一隻山雞在樹枝上上下撲騰,一雙翅膀開開合合,似乎很歡樂的樣子。
白冉聽得到流焰內心的話,但還是被他這副樣子逗笑,死死的捂住嘴巴,眼角彎成了一條弧線。
「挺好看的,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雄偉多了!」白冉撥了撥它頭頂的冠,流焰頓時扭開頭叨了白冉的手。
下嘴可真狠,白冉吹了吹微微泛紅的手背,卻不怎麼生氣。
第一次見他的原型時還是小雞崽,現在看已經是一隻成年的山雞!
雖然和流焰承諾的火鳳形象天差地別,但只要有變化就證明流焰沒有騙她,至於最後能不能真成為火鳳……她也不是很在意了……
「還不是因為你實力不行,不然爺早就回到火鳳形態了!」流焰眸子又圓了一圈。
「咕咕!咕咕咕!」一連串亢奮的雞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白冉深吸了一口氣,瞥了流焰一眼,微微搖頭。
什麼意思,為什麼搖頭,是覺得他現在太丑了嗎?
流焰安靜下來,昂首挺胸的觀察著白冉的表情。
忽然白冉飛起一腳,流焰只覺得視線顛倒,隨即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誰!」
不遠處的兩個侍衛立刻握緊了武器,往這邊走來。
「跑遠點,不然這些侍衛餓急了把你抓回去烤了也說不定哦!」白冉慈愛的看了眼地上驚慌失措的山雞流焰,好心提醒道。
「女魔頭,你就是徹徹底底的女魔頭!」流焰邊暴躁的咒罵,邊自地上爬起來,扇著翅膀往山下跑去。
白冉耳中流焰的怒罵聲漸行漸遠。
兩個侍衛向流焰逃竄的地方追去,白冉壓了壓帷帽邊緣,縱身躍進了鳳鳴閣的圍牆內。
她找的這個位置剛好在鳳離歌院落的後身,再有十多米便是他院落的高牆,高牆外一層白色的靈力結界暗暗涌動。
這不是鳳離歌的靈力,白冉靠近了兩步便感受到其中霸道的能量。
鳳離歌的靈力雖然也是白色,但卻柔和內斂,與眼前這洶湧的結界完全不同。
白冉越到樹梢上,向結界扔了顆石子,石子打在結界上頓時滾起一縷煙霧,消失於無形。
壞了……她怎麼在外面就把流焰用了呢,早知道裏面這樣,就留着它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白冉連忙收回思緒,躲在樹榦後面。
該死的冬天,樹上一片葉子都沒有,不然她完全可以藏在樹間。
「什麼也沒有啊,我剛才明明感受到結界有波動?」
「可能是哪只沒死透的蟲子吧,既然沒事就快點回去吧,走走走!」
竟然除了結界,還有看守的侍衛。
看來鳳家真的出了大事,以往她來的時候,鳳離歌的院子根本無人敢靠近。
隨後跑步聲遠離,白冉從樹後走出,望着厚重的結界撓了撓額頭。
「師父,可有辦法能破解結界嗎?」白冉低聲問道。
「設立此結界的人實力未必有你高,但他在結界上留下了幾乎所有的靈力,除非你用自己的全部靈力衝破它,不然沒有辦法。」華老聲音里透著無奈。
白冉聽完,眉心鎖得更緊,華老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辦法。
鳳離歌到底搞什麼名堂,明知道鳳家現在里裏外外都是障礙,還非要讓自己來見他?
忽的一道不起眼的白光從高牆內滲透出來,白色的霧氣攀著高牆慢慢的涌到牆外。
白冉微怔,隨後那白光有濃郁了幾分,一聲巨響傳來,結界便破了個洞。
兩名侍衛飛奔的腳步聲傳來,白冉毫不猶豫,直接自結界上方的洞口跳了進去。
因為太着急,所以白冉直接用靈力幫助自己起跳,身子躍進洞口后便失去了靈力支持,直接往地上砸去。
眼前一道身影閃過,白冉的視線一黑,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托住了。
「結界怎麼又破開了?」
「少主,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這半個月您都打碎幾次結界,若再這樣二家主非要要了我們的命不可!」
白冉被矇著視線,聽着不遠處傳來侍衛無奈的吶喊聲。
「我院裏的樹已經長到結界處,不能讓結界毀了我的東西,你只管叫他再來立一次結界,將我的原話告訴他便可。」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不緊不慢。
白冉心裏咚的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帷帽不知何時被人拿走,緊貼着眼睛的是一雙溫熱的手。
外面傳來侍衛的嘆氣聲,不多時后,兩名侍衛離開。
「我只叫你來,又沒叫你翻牆。」頭頂傳來一聲輕嘆,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被手覆蓋住的地方頓時溫度升高。
躲開鳳離歌的手,白冉睜開眼便看見自己坐在鳳離歌的腿上,雙腿掛在他的腿上,騰空在床榻邊緣。
「我還要問你,鳳家裏裏外外都是守衛,我怎麼能進來見你!」
白冉瞪圓了一雙眸子,黑夜下,屋內透着絲絲的月光,白冉不禁靠近了一點才能看清他的模樣。
鳳眸凝視着自己,眸中含着從未見過的情愫,鳳離歌抱着她後背的手忽的一緊。
「我在院中等了你許久,還以為你不來了……」聲音透著淺淺的擔憂,落入白冉的耳中,似是糖水滾入咽喉。
「你為什麼在院中等我,你差人叫我尋你,難道不是讓我偷偷來嗎?」白冉窩在他的肩前,聲音刻意壓低,透著淡淡的疑惑。
頭頂一聲清淺的笑聲落下,鼻息打在她的發間。
「你是鳳家許了婚約的少夫人,何至於偷偷來見我?」鳳離歌掩下笑意,接着道「就是山下的守衛不會放你進來,至於我院中那兩個,只需我說兩句他們便不敢攔我。」
「你不早說!害我愁了好半天!」
「你也看到了,這院外的結界根本困不住我,我只是受制於人不得不待在這裏。大概是送消息的人會錯了我的意思,才會讓你誤會了。」鳳離歌說着,聲音里不覺的透著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