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好像上當了？

張若風被身旁兩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小伙一左一右架著往籃球訓練館走的過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昨天『自己』在學校的林蔭大道揍了籃球隊的控衛一頓。

當時，打完他就走了，並不知道那傢伙傷的嚴不嚴重。

「難道…這傢伙被我打出傷了？」

張若風心中嘀咕，可他一丁點都不後悔。王南那傢伙仗着自己是校隊成員調戲自己的妹妹，還害的妹妹從自行車上掉下來，膝蓋都摔破了皮……這頓揍無論如何都要落到他頭上。

林大雄將張若風推到室內籃球館時，籃球隊的人已經全部在那聚集了。

「你就是張若風？」

一個身材高大中年男子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就是你把王南打傷的？」

他說話的時候，籃球隊十幾號人圍攏過來，身材個個高大，很有氣勢。

張若風並沒有被嚇倒，他挺直腰桿：「沒錯，是我打的。」

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這是要以多欺少嗎？」

「哼！」身高兩米零三的校隊中鋒林大雄怒哼一聲：「打了人還有道理嗎？」

「他調戲我妹妹，害我妹妹摔倒受傷，我不該打他嗎？」張若風直視着著林大雄，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個子，換做是你，你妹妹被人調戲了，你要不要打他？」

「這…我……」林大雄覺得理虧，氣勢都弱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你都沒有動手的權利。再說了，他是校隊主力。你知道他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嗎？你知道校董會對今年籃球比賽有多重視嗎？他現在被你打受傷了，你承擔得起責任嗎？」助理教練林淮南越說越激動：「後天就是小組賽最後一場比賽了，輸掉這場比賽，我們連淘汰賽都進不了……」

「你就是罪魁禍首！！」

林淮南越來越氣憤。

他的話引得隊員們同仇敵愾，大家奮戰了整個賽季，眼看要進全國64強了，結果卻在這個節骨眼出了這種事情……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張若風這種行為都罪不可恕。

砰！砰！砰！

籃球的拍打聲從門口傳來，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少年慢慢的走到球場，他的眼皮都沒有往這邊抬，徑直走到對面籃下開始練球。

顏牧鋒！

張若風眼神一眯，認出了這個驕傲而又冷峻的少年。

他是高中籃壇的超級球星，僅有的三名超五星球員之一，這個賽季從橡樹高中轉學到南山……他現在是南山高中全體女學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林淮南嚷道。

張若風神色一凜，他正色直視林淮南：「是我給你們一個交代，還是給你們的失敗找一個替罪羊？小組賽總共有32場比賽，並不是一場定勝負。你們前面挖了那麼大的坑，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居然把黑鍋砸在我頭上……」

「這是大丈夫所為嗎？」

張若風的質問振聾發聵！

林淮南愣住。

「醫藥費我會賠，道歉我也願意……但是前提是他必須先向我妹妹做出誠懇的書面致歉並且賠償醫藥費！」

張若風有理有據。

籃球隊與林淮南都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啪！啪！啪！

掌聲由遠而近的傳來，大家的目光投放過去，吳桐面帶微笑緩緩走來。

「小夥子，你說的很有道理。」吳桐走到張若風身邊：「公平公正，理由充分，令人信服。」

「但是呢，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吳桐提着眉毛聳了聳肩：「我很護短。你打了我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你猜…校董會在籃球校隊全體球員教練員的施壓下，會選擇聽從你的道理，還是接納我們的建議？」

吳桐把威脅明明白白的攤開在張若風的面前。

張若風咬牙切齒，半響擠出兩個字：無恥！

「很無奈。」吳桐戲謔的說道：「很無力吧。」

張若風不作聲，他明白被開除是怎樣一種處罰：這將伴隨他一生，在這個社會。『開除』意味着你的一切上升通道都被切斷，你只能去街頭找一份搬運或者洗碗的工作。

「不過，我也不會不給你機會。免得你說我們籃球隊仗勢欺人。」

吳桐話鋒一轉，指著球隊二號控球後衛趙菁：「打敗他！只要你能打敗他，我就不向校董會提起申訴。」

這話一出，籃球隊的隊員們笑的前仰後合。

「一個橄欖球替補四分衛能打敗校隊二號控衛嗎？」林大雄側過身對旁邊的彭城說道。

彭城大笑着回答：「還是吳指導會玩啊…貓捉老鼠，有意思。」

鬨笑聲中，張若風始終平靜。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吳桐問道。

「沒有。」張若風直視着他的眼睛：「既然我打傷了你們的主力控衛，那麼用籃球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是再好不過了。」

「我需要十分鐘時間熱身。」

張若風撂下這話，抓起一個籃球進行熱身。

他的熱身很簡單，就是很簡單的拍球。

啪！

啪!

啪！

籃球軟綿綿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然後反彈起來，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在拍皮球。

「喂，小子，你沒吃奶嗎？」削瘦修長的彭城毒舌道：「打過籃球嗎你？」

然而，他話音剛落。

啪！

籃球再次落地。

這一次，速度力量稍快，與普通籃球愛好者無異。

啪！啪！啪!

連續三下之後，圍觀的籃球隊員收起了一些輕視：這至少證明張若風是會打籃球的。

三下之後！

啪！

籃球暴擊地板，運球速度已經是平常人的兩倍之多。

嘶！

小前鋒陳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望向趙菁，這個對手不簡單啊。

趙菁卻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我也能做到。」

話音剛落。

啪！啪！啪！

運球的速度再度飆升……球館之內沉寂無聲，只能看見籃球連綿不絕的殘影……砰砰砰的撞擊地板聲好像沙場上雄壯的擂擂戰鼓。

短短半分鐘，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看不清張若風來去之間到底運了幾次球。更加令人驚心動魄的是，那顆跳動的籃球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甚至還在不斷加速。

快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盡頭的快！

吳桐的眼睛大放光彩，他比這兒的每一個人都要震撼。只有他知道在一個小時之前，這傢伙甚至不會拍球！

「我撿到寶了。這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天才！」

吳桐緊緊捏住拳頭：「這樣的籃球天才怎麼能跑去打橄欖球？」

事實上，在密集又凌厲的運球聲中，另外一端練習投籃的超級天才顏牧鋒都被吸引了過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趙菁必輸無疑。」

三分鐘后，張若風停止運球。他很欣喜……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上輩子那種『如臂使指』的操控感，他的球性終於回到『人球合一』的狀態。

「只是…光靠運球是贏不了對手的。」

他的眉頭微微蹙緊。

他的運球能力是上輩子躺在病床上花了八年時間磨練出來的，可是…上輩子他可從來沒有練過投籃啊，他連籃球場都沒去過。

「投籃該怎麼投？」

張若風腦袋都懵了，他觀看過無數籃球視頻，可…還沒有嘗試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投籃，他連投籃手型是什麼都不知道。

「管它呢，試一個吧。」

他嘟囔一聲，腦袋裏浮現諸多NBA球星投籃的畫面。

他想了想：「那就來個特雷西麥蒂的干拔跳投吧。」

心念一動，他整個人如旱地拔蔥一般跳起……他感覺很好，到達最高點時…用盡全身力氣將籃球…甩了出去。

然後落地。

呼!

他長長地抒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應該很帥！

然而，周圍的觀眾全部看傻眼，迷惘而痴獃。

籃球劃過一道霸道的弧線，從籃板頂部飛過，砸到牆壁上……砰！砰！砰！高高的反彈過來。

「這就是橄欖球運動員的力量嗎？」林大雄獃獃的說道。

「你確定他剛才不是在做一個排球的扣殺？」陳曉也很迷惘。

另外一邊觀察局勢的超級天才眉頭皺緊：「這個白痴從來沒打過籃球吧？」

他嘟囔一聲，已經索然無味，繼續練習投籃。

只有吳桐的目光依然炙熱：「彈跳力真好啊，怪不得跟腱這麼長！」

看着球場上高高反彈起來的籃球，張若風感覺有些尷尬，他連忙走過去將籃球收好。

「還是練練上籃吧。」

張若風也是有羞恥心的。

他拍著籃球，迅速衝進三分線內，兩步之後，高高躍起…飛翔的姿勢非常帥氣瀟灑……但不知不覺就滑翔到了籃下，他趕緊慌亂的將籃球拋出……結果卻是一個三不沾！

彭城大笑着捂住眼睛：「這傢伙簡直是個猩猩啊。」

吳桐剜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的彈跳能力，滯空能力以及爆發力會比他好嗎？他剛才可是在三秒區外起跳，飛到了底線後面。」

聽見吳桐的話，籃球隊員收起輕視：這個生瓜蛋子的確不簡單。

很快，張若風又進行了三次上籃模擬……他終於放進了兩球……都是跳的很高很瀟灑，但上籃的那一下極其彆扭，真的挺像大猩猩。

「來吧。」

張若風走到趙菁面前。

「三個球定勝負。」吳桐問道：「誰先開球。」

張若風右手一伸，姿態很高：「你來。」

趙菁冷笑一聲：「你先來，我不想欺負菜鳥……」

「好，我來就我來。」

張若風快言快語，抓着球就走向三分線外，動作迅速生怕趙菁反悔。

「我好像上當了？」

趙菁嘟囔一聲。

旁邊的吳桐點頭，肯定的告訴他：「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