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簡單無語,鄙視的看着神色飛揚的郝校,「那可是你親爸,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
「你看你還不信,那是我親爸我能詆毀他嗎?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站起身,郝校坐到了簡單身旁。
雖然他的表情和神色都不像在說假話,可簡單還是不信。嗤了一聲,「鬼才會相信你說的話。」
咚咚咚。
有人敲門。
「書瑤嗎?」簡單對着門喊了一句。
「是我,開飯了,快出來吃飯。」
「好。」
她連忙站起身,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伸手拽著郝校的胳膊試圖將他拉起來,「快起來起來,吃飯了。」
郝校並沒有配合她的力道,任由她將自己拉成弧形,笑着說,「你好了?」
「矯情一下就得了唄,還能一直不好啊,快起來。」
「那就好。」
話落,他猛地站起身,完全沒給簡單一個力道的緩衝。她還是揪住他的胳膊用力拉他,被他這麼一閃直接往後仰。
「啊!」
郝校嚇了一跳,本能的環住她的腰扶住了她,盈盈一握之間,他的心跳跟着急速上升。
互望的神色里,畫面似乎定格,有暖暖的桃花色在周圍飄散。
掃了眼地面,簡單甩手就給了他一撇子,「嚇死我了,你起來怎麼也沒個動靜啊?」
被她這一吼,曖.昧的氣氛完全沒了,郝校扶起她,沒好氣道:「鬼知道你會摔倒吧?趕緊收拾收拾吃飯了!」
說着直接離開了房間。
簡單無語,用力瞪了他一眼,「是你把沙發搞得跟豬窩一樣為什麼要我收拾!?」
結果兩個人誰也沒收拾,一路因為這個話題吵到廚房。
安書瑤正在盛最後一個菜,遲嚴風在撿碗,紅姨在擺盤,看到兩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出場,都有些傻眼。
安書瑤笑着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剛才不還好好的?」
簡單用力撇了郝校一眼,「誰知道他?神經病,突然就變的不正常了。」
「還不是因為你太笨了!」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行了。」遲嚴風出言打斷兩個人,「這麼悠閑不出來幫著書瑤和紅姨忙活,你們兩個借宿的還真是心安理得。」
簡單撇撇嘴,坐到了椅子上。
郝校也噤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才跳到快要吐出來的心臟,因為這幾句爭吵被壓下去不少。暗地裏,郝校默默鬆了一口氣。
簡單不知道他的心裏變化,完全把他當成了神經病,看到他就生氣。
下午預定要好好慶祝的晚餐終於在夜幕降臨至極姍姍來遲。
落地窗前,一張長形餐桌前,十幾個美味佳肴依次擺放。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菜香味,夾雜着紅酒的醇香,着實讓人心曠神怡。
簡單心裏的痛似乎被美食正在漸漸治癒,吃的開心極了。
她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敬在座每一個人,「來來來,我們碰一杯,感謝老闆和書瑤的款待。」
各自倒滿紅酒,「乾杯。」
五個高腳杯碰到了一起,大家都一飲而盡。
安書瑤笑着說,「今天這頓飯吃的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還好,我們堅持了,現在依然很開心。」
她倒了一杯酒,遞向簡單,「來,簡單,把那些不開心的事統統拋到腦後,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好!」簡單配合她,兩個女人又幹了一杯。
能成為閨蜜,自然是因為了解,更多的是因為她們的興趣愛好以及三觀都差不多。
簡單雖然大大咧咧,但是骨子裏和她一樣,習慣將傷心的事藏在心底。不願輕易向外人傾訴。
在沒遇到遲嚴風之前,她們彼此就是傾訴目標。可傾訴緊緊只是傾訴,她們都替對方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久而久之也就懶得說了,喝酒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有什麼事是喝一杯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喝兩杯。
菜色幾乎沒動,兩個坐對面的女人已經將手邊的一瓶拉菲喝了近一半。
臉色愈發紅潤,狀態也越來越不對勁。
安書瑤用力拍著桌子,一改往日的溫柔,指著簡單,「其實不就是這麼點事情嗎?你想開點,不要再難過了,聽到沒有不要再難過了!」
簡單用力點點頭,「不難過,有什麼可難過的?喜歡男人在當今社會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我不難過。」
說着,眼淚好像豆子一樣掉下來,她又喝了一杯。
身旁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滿臉驚悚。
郝校嚇死了,看着遲嚴風,「我,我沒聽錯吧?」
遲嚴風也有點懵,「我想你沒聽錯。」
「簡德明,喜歡男人?」
遲嚴風聳聳肩,「你不要一臉見不得世面的樣子,小心簡單揍你。」
郝校背後一涼,立刻收了差點驚掉的下巴。
可晚了……啪一聲,簡單揮手就甩了他一耳光,揪住他的耳朵大聲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爸喜歡男人這麼讓你驚訝嗎?有什麼可驚訝的?你不是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是不是?你瞧不起他是不是?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郝校一肚子火氣,可知道她喝醉了也不能計較什麼,用力解救出自己的耳朵,「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事任誰聽到都會驚訝,但是我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啊。」
紅姨在一旁,雖然驚訝,但更多的是擔心。趕緊站起身,「這怎麼才剛開始就都醉了?我去弄點解酒湯。」
遲嚴風叫住了她,「先別弄了,她們還沒喝完,就讓她們放縱一下吧,左右是在家裏沒關係。」
「可明天醒來她們就該難受了。」
「難受一次也好,讓她們漲漲記性。紅姨你先吃飯,待會吃完了再弄也不遲。」
「那好。」
遲嚴風話音剛落,安書瑤又倒了一杯酒,繞過桌子走到簡單身邊坐下,和她對碰了一下杯子,「其實我剛才都是騙你的。」
簡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騙我什麼?」
「這種事,怎麼可能不難過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想得開呢?可是我除了勸你想開我還能做什麼?我根本幫不上你啊。」她用力將紅酒喝進肚子裏,發泄似的大哭,「我連我自己的事都顧不得,我怎麼幫你啊。」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懂,我都懂。」
然後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遲嚴風放下筷子,半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靠着椅背,他揉了揉眉心,無力說什麼。
郝校站起身趕緊將兩個人分開,抱起簡單坐到距離安書瑤較遠的椅子,「來來來,我陪你喝,有什麼不痛快的你跟我說。」
「我不要,你走開!」簡單扒拉開郝校,站起身要去找安書瑤。
安書瑤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杯紅酒,晃了晃愈發混亂的腦子,站起身,搖搖晃晃的來到遲嚴風身邊。
她手指戳了戳他嚴峻的側臉,「大家都這麼開心,你幹嘛綳著一張臉掃興?」
遲嚴風猩紅的眼睛掃向她,「到底是我掃興還是你掃興?」
「我哪裏掃興了?我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她逼近他,一張好看的臉眼看着就要貼上去,滿身都是紅酒的香甜味,遲嚴風伸出一根手指,拄着她的腦門嫌棄的將她推開,「你沒怎麼,繼續喝吧。」
「哼。」安書瑤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拄著下巴,繼續倒了一杯。
已經不是剛開始品酒狀態的倒個被底,她的思路已經被究竟麻痹了大半,現在只覺得喝不過癮,直接將高腳杯倒的滿滿的。
然後一口乾了下去。
遲嚴風看着真想上前阻攔,心疼她的身體,可想想她這是在發泄心中的悲憤。
還是算了。
繼續吃痛的揉眉心,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也是納悶,為什麼每次遇到安書瑤的事情,都會搞得他方寸大亂,像個傻子。
不遠處,簡單被郝校抱住,就是不允許她過來找安書瑤。
簡單快要被氣死了,用力扣著腰間攔住自己的手,「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要去喝酒!」
「坐在這裏喝,我陪你。」
她們兩個在一起頭碰頭實在是太嚇人了。平時看安書瑤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沒想到喝起酒來這麼可怕!
「我不想讓我陪我啊,你快點讓我去書瑤,你放開我!」
「我不放!」說着,用力將她拖拽到餐桌前,強制按坐到椅子上,「你就在這裏喝,我陪你,不然就別喝。」
「你憑什麼管我啊?」
「不憑什麼。」
「不憑什麼?」簡單冷笑一聲,突然撲上前環住他的脖頸,一張臉湊到他面前,笑的妖嬈,「你是不是喜歡我?」
郝校的一顆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慢慢轉過頭想要逃離她探索的神色。
卻被她強制搬了回來,「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我?」
內心一些不敢承認的東西就這麼被指名道姓的說出來,郝校有點煩躁,用力將簡單推開,搶過簡單的紅酒一飲而盡。
看他這樣子,簡單嗤笑一聲,拿起手邊的酒瓶倒滿了酒杯,蒼白無力的搖了搖腦袋,「冷蕭然啊冷蕭然,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