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受傷
遲嚴風幸福感爆棚,一直在笑。小腿傳開的撕裂般的痛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阿玄和船長有些懵,不知道到底該聽什麼的。
遲嚴風替他們解圍,「那就聽夫人的,我們回去。阿玄,待會你跑一趟鬼島,去把郝校和簡單接回來。」
「好!」
到了岸邊,遲嚴風給傷口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在安書瑤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上岸。
阿玄叫來的軍艦和直升機,都負責去追蹤剛才襲擊的人,並沒有跟回來。
他實在不放心遲嚴風的安全,便派去手下最信任的保鏢和船長一同出發,自己則護送安書瑤和遲嚴風回南海。
鬼島上。
郝校和簡單老遠就看到了一片白色遊艇的激戰,只是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遠,根本分不分誰是誰。
郝校還幸災樂禍的說,「這海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遊艇,還有軍艦和直升機,是有什麼演習嗎?」
簡單嗤之以鼻,「你爸官位那麼高,有演習你會不知道嗎?」
這個邏輯郝校表示不服,「我成天不在家時刻都陪着你,家裏的事都不清楚更何況是部隊的。」
簡單表示不服,「我已經搬走了,以後也不需要你陪了。這次我感激你找到這裏來,回去之後,我們最好做回陌生人。」
這郝家鼎鼎大名的少爺,她一個小集團的千金實在是惹不起。
在安書瑤的堅持下,遲嚴風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小腿上二十厘米長的刮傷,皮肉外翻,鮮血直流,看着觸目驚心。加上海水的浸泡,臃腫的不成樣子。
都傷成這樣了他還一直說沒事沒事。
安書瑤真想原地把他掐死。
在他眼裏,只有缺胳膊斷腿死人了才算有事嗎?
手術室外。
安書瑤焦急的等待着,越是等待,越是心急,哭也哭不出來,只覺得一口氣壓.在胸口,要死了。
阿玄知道她着急,只能走上前,儘力安慰,「夫人,老闆他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嗯。」安書瑤點點頭。
「那個傷只是看起來比較猙獰小人,其實沒有生命危險。只要縫合好了在家靜養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安書瑤繼續點頭。
這些她都知道,可還是免不了會擔心。
「阿玄,你知道這次圍堵我們的人是誰嗎?」
說到這個,阿玄愁容滿面,「軍艦和直升機只追到了那些小兵,真正幕後大Boss早就跑了。我已經派人順着能摸到的線索仔細查下去,不過能不能查到現在還確定。」
「一定要查到。」安書瑤堅定的說。
阿玄也點頭,他當然也想查到到底是誰,好為總裁和夫人報仇。可是所能取的線索都在片刻之間被堵死,查無可查。
這一看就知道是人脈逆天的人非常有計劃性的一次行動。
究竟能不能查不出來,他不敢打這個包票。
安書瑤在沒被擄上賊船的時候,一直以為這次行動的人還是老爺子。畢竟只有他的動機最明確,還是慣犯。
可是和那個他們口中的老大接觸后,她發現對方並不是遲老爺子。
或許是他派遣來的臉生的年輕部下?
那他為什麼要帶着面具?
更主要的,是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怪怪的,但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第一次映入腦中的人,是冷蕭然。
可是她仔細回想一遍,這次行動的財力物力勢力,以及運籌帷幄的能力,都不是她認識的冷蕭然能達到的。
所以即便聲音很像,她也沒有往他身上過多的設想。
空曠的手術室迴廊上,安書瑤用力晃了晃腦袋。
算了,不想了。
讓他們自己調查吧,查出來是誰再說。
轉頭看向身旁一籌莫展的阿玄,「阿玄,簡單和郝校那邊有消息了沒有?你派去的人接到他們了嗎?」
阿玄說:「夫人您別擔心,他們如果接到人會給我來電話。」
安書瑤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音剛落,阿玄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站起身,立刻接起電話,「什麼情況?」
「老大,人已經接到了,郝先生和簡小姐都平安無事。他們已經知道了老闆受傷的事,堅持要去醫院。」
「你等下。」阿玄捂住話筒轉身請示安書瑤,「夫人,郝少爺和簡小姐要來醫院。」
「讓他們過來。」
正好,她有一肚子話要和簡單說。
阿玄對着話筒重複,「送他們過來吧。」
「是。」
掛了電話,倆人繼續陷入無邊的等待。
通往醫院的車上,簡單坐立不安。
聽到派來的保鏢口述完海上發生的所有的事,她簡直覺得自己應該被處以極刑。
有事沒事跑鬼島上嘚瑟什麼呢?
如果老闆真的出什麼事你就等著以死謝罪吧!
簡單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責備自己,眼眶紅紅的。
郝校坐在簡單旁邊,本來十分生氣,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又開始於心不忍。
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別害怕,有我在呢,嚴風和書瑤不會怪你的。」
簡單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帶着哭腔,「你別多管閑事,我寧願他們怪我。」
「怪你什麼。大家都親如一家人一樣,誰也不想讓這種事發生。待會兒到了醫院你就乖乖給書瑤道個歉,她就算數落你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絕不會因為嚴風受傷的事情責怪你。你說你也是,好好的跑什麼地方散心不好,為什麼非要去鬼島?」
為什麼要去鬼島。
這始終是個無法言說的原因。
簡單撅噘嘴,用無奈的表情躲過了郝校的追問。
這個原因安書瑤是知道的,待會兒去了醫院,免不了被那丫頭一頓生噴。
想到那駭人的場面,簡單不禁縮了縮脖子,有些想要認慫。
郝校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再次握住了簡單的手,並且組織她掙脫掉,另一隻手則是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是家裏的保姆接的。
「喂,你好。」
「周嫂,我爸在家嗎?」
聽到郝校的聲音,周嫂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天哪少爺!你可終於有消息了,老爺都要急瘋了!您等着我馬上去告訴老爺!」
不一會兒,就聽到電話咣的一聲,不知道撞到了什麼。
緊接着,電話就被接了起來,郝爸爸氣喘吁吁的咆哮,「你這個殺千刀的不孝子!你死哪裏去了!」
郝校的耳膜差點被震碎了,將電話拿開老遠,間隔了兩秒才無語的放回耳邊。
「爸,你輸出是靠吼的嗎?能不能好好說話?」
聽到兒子的聲音,郝爸爸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是落回了心房。昔日裏犀利嚴肅的形象再次出現。
「別再那胡說八道打馬虎眼,你把家裏的快艇去哪了?趕緊給我送回來!」
「在鬼島上,你那是什麼破快艇,沒油了,自己去取吧。」
「鬼島?」郝爸爸氣的咬牙又切齒,「你好好的跑鬼島上幹什麼!?」
「簡單被您逼的想不開,跑鬼島上準備了卻殘,啊!」
大.腿突然被掐,郝校的音量直接飆升,瞪着身旁咬牙切齒的女人,「你瘋了!」
簡單冷眉怒目,「你給我好好說話,不要牽扯到我!」
電話那邊的郝爸微怔,語氣平緩,卻透著難言的恐怖,「你和簡單那丫頭在一起?」
「當然啊,我要去救她啊!我打這個電話是要告訴您,我和簡單在一起定了,您怎麼阻攔都沒有用的。如果你弄垮了簡氏,等你將家裏的大權交給我的時候,我會把我們郝家的所有家產全部過到簡單的名下,到時候您可就得不償失了。」
郝爸爸這一口氣差點氣暈過去,「你剛才說什麼?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郝校無語,「爸你這麼喜歡找虐啊?」
「……你這個混賬!」
「恩,說這話我是挺混蛋的。但是我喜歡簡單,爸,我難得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到非她不娶,您不可能不看好,但也不能出手阻攔。剛才在鬼島,我遭遇了一群遊艇襲擊差點喪命,您要是真的在乎我,就調動您的手腕好好查查那伙人到底是誰,具體情況您可以諮詢阿玄。如果不在乎,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頭,郝爸爸聽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肚子想說的話在張口之前,被嘟嘟嘟的電話聲給阻攔了過去。
用力摔上電話,他愣在原地良久。
一動也不動,低着頭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保姆周嫂一直聽着這邊的動靜,看他這狀態還以為他犯了什麼病,嚇的弱弱上前。
「老爺,您,您沒事吧?」
郝爸爸毫無反應。
「老爺!」周嫂上前付出郝爸爸。
嚇的郝爸爸一大跳,「周嫂,你怎麼也和校兒一樣,跟個神經病似的。」
「……」周嫂尷尬退後兩步,鬆口氣,「老爺您一動不動的,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沒事,忙去吧。」
他走回沙發前,坐下。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財經新聞主持人流利的播報聲在客廳內緩緩傳開。
周嫂看他情緒不太對,不禁上前詢問,「老爺,是少爺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郝爸爸搖了搖頭,「明天晚上,你多準備幾個菜,我要在家裏請客。」
「是,老爺。」
轉身給自己的貼身助理打了個電話,「你去查一查校兒在鬼島上遇襲是怎麼回事,他說阿玄知道一些線索,查到了立刻跟我報告。」
車裏。
簡單全程聽到了郝校打電話。
他剛才在通話中說出的話,不管真假,對她來說實在是有些震撼。
越是震撼,越是不知道說什麼。
望向窗外,她真的很糾結。
小手被郝校握住,拉到自己面前,郝校說,「簡單,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吧。不要什麼都想着把我推開,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無能,好不好?」
簡單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