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小孩子心性

第1046章 小孩子心性

阮煙羅抬頭看他,一時間心底里五味雜陳,「芸兒還好嗎?」

「還好,她很想您,可又不敢見你,小孩子心性,等過了這幾天,我帶她去看你。」燕君離並沒有迴避明茴芸的話題。

現在看來,他們夫妻間的關係應該算是融洽了。

當初明茴芸曾經被許皇后利用對她發難,好在,都被君離一一的化解了,不過那孩子再見她,就總覺得不自在了。

「好。」

「七哥的事,我已知,阿羅,如果能證明那封信有假,他不會有事的。」

忽而,燕君離提起了燕寒墨,其實按道理,他們一見面,他該關心的就是她的夫君燕寒墨的情況,之所以到此刻才說出來,應該還是顧忌她的感受吧。

畢竟,是他的母后兄弟所為,多多少少,只要提及,他就總是尷尬的。

阮煙羅定定的看着他,「如果信真的有假,你會幫他?」

「自然。」這二字,沒有任何的遲疑,也帶着十分的篤定,阮煙羅忽而就覺得她此刻去不去見太妃娘娘都無所謂了,有燕君離的這一句承諾,再加上燕寒墨事先知情,他一定無事的。

只是,不管怎麼樣,燕寒墨都在宗人府,只要一日不出來,她就一日放不下心,想想還是去吧,多一個太妃幫忙說話,勝算會大很多。

「希望你不會信為唯親。」阮煙羅低聲道。

「我不會。」

「君離……」阮煙羅一時間只覺得無比感動,有燕君離這樣的承諾,她真的不怕了。

「其實我來見你,真正要說起的也是七哥的事,就是想讓你放心,有我在,無論什麼事,都會秉公處置,不會亂來的。」光影打在君離的臉上,他幽幽開口,一字一字都那麼的君子。

她果然沒有信錯他,他來見她,就是要她放心的,「君離,謝謝你。」

重上馬車,車窗外的男子越來越遠,直至消失,阮煙羅才收回視線。

「小姐,十九爺都說了什麼?」紅袖悄聲問到。

看來,是很擔心燕君離會對阮煙羅說些什麼了。

畢竟現在,紅袖心中最重的人是她,然後就是燕寒墨。

她現在也擔心燕寒墨。

而燕寒墨是被燕君離的同父同母的太子哥哥燕寒竹所拘押的,讓她不由得對燕君離生出了一種敵意和戒備。

可其實,這樣的關係由來已久,從她認識燕寒墨又認識了燕君離開始,一切就這樣的矛盾往前推移了。

「捐銀子的事,還有王爺的事,他都說了。」阮煙羅與紅袖名義是主僕的關係,其實更象是姐妹,這些話,她瞞也瞞不了多久,這一兩日就見分曉了,所以,她也並沒有想瞞紅袖。

「那你呢?你答應他捐銀子了?還有王爺的事,他怎麼說?」紅袖急了。

「他說如果王爺是清白的,他會站在王爺這邊,王爺不會有事的。」

「那捐銀子的事呢?你要是捐給燕寒竹,他一定仗着他太子爺的身份中飽私囊的,這次王爺打仗的糧草,他們還少貪了嗎?」紅袖越說越氣,讓燕寒墨帶領着將士們衝鋒陷陣,時時處於死亡的邊緣,可是那些只等著勝利果實的人,他們不止是什麼都沒做,相反的,還幫了倒忙。

不給糧草,就是軍中的大忌呀。

好在有阮煙羅在,才能化解風險。

但沒想到,現在他們都惦記上了阮煙羅手裏的金銀財寶。

那是她家小姐憑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賺來的,她家小姐也沒有阻止別人去賺銀子去挖寶藏吧,是他們自己沒本事,沒想到自己弄不到,就來惦記她家小姐的。

阮煙羅望着氣憤不已的紅袖搖了搖頭,「我答應他了。」

「那是給國庫還是給太子爺呀?小姐,你快告訴我,你怎麼可以答應他呢。」紅袖搖起了阮煙羅的手臂,就覺得阮煙羅是被燕君離給騙了。

阮煙羅安撫的拍了拍紅袖的手臂,道:「我不捐到國庫,也不給太子爺,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那小姐是要捐到哪裏?難不成是給阮府?那更是萬萬不可呀。」

「都不是,你就別着急了。」

「那你倒是說呀,你不說,我更着急,我都要急死了。」紅袖恨不得鑽進阮煙羅的腦袋瓜里,看看阮煙羅到底怎麼決定的。

「直接捐到災區,捐給百姓。」

「哎呀,這樣好,小姐你剛剛真是急死我了。」

「我呢,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猜到。」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她都沒說,君離就猜到了,她與他甚至於不用言明,他就都懂。

可是紅袖這邊,她否決了一個又一個,已經沒的猜了,紅袖還是沒想到。

不過,阮煙羅可不敢說起燕君離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不然,小妮子只怕要難過死了。

可曉是她沒提燕君離,紅袖也還是難過了,嘴一嘟,「小姐果然是小姐,小姐多聰明,這主意好,既救了災區的百姓,又不至於把銀子給太子爺那一夥賊人,我怎麼就那麼蠢呢,我怎麼就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呢。」

「對,不能把銀子交給燕寒竹那一伙人,不然,指不定又被挪用了,一會進了宮,見過了太妃,回來一起去看看小紫和小錦小瑟,我是好久沒見到小紫了呢。」阮煙羅說着說着,就故意的轉移了話題,就是不想紅袖再自怨自艾,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智商。

每一個個體都是不一樣的。

這不怪紅袖,只是先天而已。

燕寒墨就特別的聰明,而燕小錦就特別的象燕寒墨,過目不忘的本事特別的厲害。

這個,她可不行,她可沒燕小錦那麼厲害的過目不忘的本事。

但不能因為她沒過目不忘的本事就說她蠢吧。

她這樣一說起小紫,果然轉移了紅袖的注意力,「我也好久沒見到小紫了呢,等見到了,我兩個一定找個僻靜的地方,讓李媽做幾個菜,然後找一壇好酒,好好的喝上一頓,我都好久沒跟她喝酒了呢。」紅袖星星眼的期待的說到。

「小酒蟲。」阮煙羅一點她的鼻尖,她就羨慕紅袖這樣的,難過的事情轉眼就忘了,哪裏象她,雖然還可以談笑風生,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的心有多難過,一直都在為燕寒墨而懸著一顆心。

哪怕他告訴她不必擔心,可她就是沒辦法不擔心呀。

笑着的時候,其實心是在滴血。

其實宗人府里的清冷以燕寒墨每日與將士們同吃同睡的吃苦相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真正傷人心的是人。

是燕勛。

是燕寒竹。

明明都姓燕,明明一個是父子關係,一個是兄弟關係,卻偏偏要將他這個才立下赫赫戰功的人關進宗人府那樣的地方。

這才是最讓人傷心的。

「我是小小酒蟲,我可喝不過小紫,不過是陪小紫小酌幾杯,嘗嘗鮮罷了,到時候,小姐要給我小紫放個小假喲,也不用多久,晚膳后開始放,放到第二天一早就可以了。」

「你確定你喝過了酒,一晚上就能醒酒?」

「醒不了還有小紫和李媽侍候着小姐和小少爺小小姐呢,到時候我再告假,要是醒了,就不用告假了。」

「這麼饞?」

「嘿嘿,有點。」紅袖不好意思的知了,回到燕城,見到李媽和小紫,是她最期待的事情。

以前阮煙羅帶着兩個孩子沒與燕寒墨相見的時候,經常是她和李媽小紫一起吃吃喝喝的,都被阮煙羅給慣出了毛病。

「好吧,本小姐准了。」阮煙羅笑,其實紅袖不向她請假,她也會給紅袖放假的。

跟着她出生入死這麼久了,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只是,誰人都可以放鬆,獨獨她不可以。

明天,她要入宮,親自參與燕勛審問燕寒墨的事情。

所以,燕寒墨最後的結果如何,明天就揭曉了。

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她總還是覺得燕勛不至於做的過頭。

至少,應該留有轉圜的餘地吧。

否則,不管他是以什麼理由,若是讓百姓知道燕寒墨一回到燕城就被他給拘押了,天下大亂都有可能。

主僕二人說說話,轉眼就進了皇宮,馬車悄然停在了太妃娘娘的宮門前。

太妃一向都疼燕寒墨,燕寒墨也是她在宮裏的依靠,燕寒墨有事,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阮煙羅才一下了馬車,就見宮門前候着的一個宮女,有些眼熟。

那宮女一看到是她,便恭敬的迎了上來,「墨王妃有請。」

「你……你知我要來?」阮煙羅一怔,倒是沒想到太妃專門讓人在這裏候着她了。

「是太妃讓奴才來這裏候着王妃的,只是不知王妃何時來,這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王妃快請,太妃娘娘念叨着你呢。」宮女引著阮煙羅進了太妃的宮中。

夜深了,老太妃素來喜靜,只有正廳的檐前掛着幾隻風燈,其實各處,靜悄悄的。

無事的,都歇息去了。

一盞宮燈,引著阮煙羅走進了正廳。

太妃娘娘正窩在榻上閉目養神,身邊一個小宮女正搖著搖扇。

阮煙羅急急走過去,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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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狼君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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