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 燙的禿嚕皮

第1365章 燙的禿嚕皮

楊克好不容易抓住嘲諷燕七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羅嗦起來,沒完沒了,像是個八婆。

「燕七,不是本相說你,你埋了這麼多鐵管子有什麼用,搞的工部諾大個地方烏煙瘴氣,不僅華而不實,更加南轅北撤,耗費人力、財力、還有物力。難道你不明白,水是寒性的啊,致寒倒是可以,哪裏能夠取暖呢?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也不能胡思亂想啊。」

燕七哼笑,質問楊克:「你確定水是寒性的?」

楊克挺著脖子:「當然。」

燕七又問:「水只能致寒?無法取暖?」

楊克又道:「都是用火取暖,你聽過用水取暖的嗎?夏天太熱,都是用水來降溫的。燕七,連這點常識你都不懂,怎麼做工程司的頭目?」

教訓過了燕七,又對八賢王道:「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賢王,單憑燕七在鐵管中灌注冷水取暖,就說明燕七是在胡作非為。我看呀,咱們也不用考察了,打道回府算了。」

燕七聞言,哈哈大笑。

楊克急了:「燕七,你笑什麼笑?有錯誤你就改正,別用大笑掩飾你的尷尬,我不吃你那一套。」

燕七笑夠了,歪著頭,看向楊克:「楊丞相貴為當朝宰輔,怎麼如此孤陋寡聞?說什麼水是寒性的?呵呵,孤陋寡聞也就算了,怎麼還拿着錯誤的常識當成金科玉律?又是誰告訴你,水只能致寒,不能取暖的?」

楊克一瞪眼睛,急眼了,指著燕七大吼大叫:「你說誰孤陋寡聞?你說誰拿着錯誤的常識當成金科玉律?」

燕七看向楊克:「說的就是你啊,楊丞相。」

楊克大叫:「你說個道理來,說不出來,本相定不饒你。」

「說就說,這道理不是明擺着嗎?」

燕七大聲說道:「你說水是寒性的,只能致寒?豈不知上善若水,水熱成氣,水寒成冰,水有涓涓細流,也有大浪淘沙,有天降無根之水,也有溫泉自地下湧出。水的屬性千變萬化,怎麼到楊丞相口中,就只剩下致寒的屬性了?你這不是孤陋寡聞,又是什麼?」

楊克聞言,臉頰通紅,窘的鬍鬚都翹起來。

燕七又道:「之所以說你拿着錯誤的常識當成金科玉律,是因為你認為水只能製冷,不能取暖。那我來問你,一壺開水,能不能把你燙的禿嚕皮?你要是能在滾燙的開水中洗澡,毫髮無傷,我就把頭割下來給你,如何?你敢嗎?既然你不敢,那就必須承認,水是能夠取暖的。」

楊克被燕七一番話震懾的目瞪口呆,噔噔噔後退幾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呼哧呼哧的喘氣。

眾人大驚失色。

誰也沒想到,燕七這麼強硬。

當着眾人的面前,就把狠話砸在楊克臉上。

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留呀。

最為關鍵的是,燕七字字珠璣,句句點睛,沒有一句是錯的,擺事實、講道理,論點正確,論據充分,誰也辯白不了。

眾人看看神情桀驁的燕七,再看看啞口無言的楊丞相,真心被燕七的大膽和潑辣所折服。

整個朝廷之上,敢於和楊克頂罪的,也就是安四海,在加上一個燕七。

這可是老丈人和女婿的組合。

同氣連枝啊。

怎麼強硬派都是一家人呢?

所不同的是,安四海是仗着老資格,胡攪蠻纏。

安四海每次和楊克吵架,都是你來我往,各不相讓。

最後,來個五五開。

但是,燕七則不然。

燕七全面壓制楊克,博古論今,引經據典,妙語如珠,駁斥的楊克成了茶壺裏的餃子,內心很煎熬,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眾人既佩服燕七的大膽,也被燕七的博學和詭辯所折服。

不愧是通關了博學鴻儒科的當世第一人,好生厲害。

楊克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火冒三丈,面子上怎麼也撂不下來。

被燕七當成打臉,這滋味,怎一個難受了得?

憋了半天,楊克轉移話題,訓斥燕七:「好你個燕七,竟然敢說我的不是,你這是以下犯上,目無尊長,後輩之人如此狂妄,堪稱無德,無禮,更加沒有教養。」

眾人聽了,不敢明著笑,心裏卻在偷笑。

楊丞相開始轉進了,道理辯白不過,轉到在道德上做文章了。

這節奏轉進的很快。

而且,以道德指責燕七,稱得上是明智之舉。

燕七神色淡然:「我認為,讀書人,當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明明不知,偏偏裝成知之,這不就是騙子所為嗎?讀書人,要誠實,不能騙人!楊丞相貴為當朝宰輔,金口玉言,自然更加不能妄下定論,欺騙眾人。若是如此,朝廷之中,上行下效,百官效仿,那還得了。」

「我呢,雖然是個小家丁出身,沒讀過多少書,但也有心效仿讀書人,做一個誠實的人,做一個敢於面對錯誤的人,做一個敢於指出別人錯誤的人。這一點,難道有錯嗎?」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我按照聖人的指引,指出了楊丞相的不足,楊丞相卻以道德壓我,這天下還有公理嗎?難道連一句實話都不能說了?既然如此,大家以後都不要說實話,滿口謊言,豈不妙哉?」

楊克炸毛了。

這番話,稱得上口舌如刀,是對他的痛批特批,批得他一個腦袋三個大,腦瓜仁嗡嗡的響。

此言一出,楊克再也不敢以勢壓人。

燕七這廝滿口道理,張口聖人云,閉口聖賢曰,誰敢說他有錯?

楊克承受口舌鑽心之痛,這種打臉的滋味,十年了,未曾有過。

就算在十年前,也只有曹侗這般教訓過他。

曹侗,字春秋,又名曹春秋。

想到這個名字,楊克內心既恐懼,又憤恨。

曹侗當時貴為丞相,一品大員。

地位在那擺着呢,比他高啊。

訓他幾句,還能勉強接受,不至於太損面子。

而燕七呢,不過是區區副侍郎,從三品的小官,卻儼然是聖人教訓奴才的口氣,口口聲聲說他騙人,口口聲聲說他不懂裝懂。

這玩意,誰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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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貼身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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