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一)(9)

烈火如歌(一)(9)

這時,一股柔和如春風的力道輕輕將他的身子托起,刀無暇不敢違逆,順着這股力道抬起頭來。玉自寒的雙目。恬淡而安適,像靈山秀水間沉靜的溫玉。玄璜道:「刀公子,說話時請面對我家少爺,少爺自會知道你在說什麼。」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紙,和一支做工精細的碳筆,擺在桌上。刀無暇心道,莫非玉自寒習得唇語,能從口型知曉話語內容,這倒需小心了。邊想,他邊對玉自寒抱拳連聲致歉,道:「在下小妹年少氣盛,行事不知輕重,讓玉公子見笑了,回去必當嚴加管教。」玉自寒在紙上淡如輕煙般寫道:「令妹天真,不必多責。」刀無暇鬆口氣,道:「是。」玄璜道:「這青樓女子舉止放蕩,確有失禮之處,刀姑娘看不下去亦在情理之中。但凡事應適可而止。」刀無暇道:「多謝教誨。」玉自寒微微搖頭,叫他不必如此客氣。這邊,風細細暗想,這位玉公子不知何方神聖,竟能使得名震天下的無暇公子如此謙恭以待。只可惜,這秀玉般的人兒竟似又聾又啞又殘,可見上天是見不得人完美的。如歌卻一直注意著被眾人遺忘的百合。百合徹底失敗了,她嬌艷的臉龐上滿是狼狽的淚漬,十指死死抓緊身上的黑色衣裳,一個勁兒不住地顫抖。終於,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要離開這個帶給她羞辱的地方,沒有人看她,她希望能靜悄悄地退場。她低下頭,咬緊牙,不想看見樓里其他姑娘嘲諷的表情。但是,當她經過時,依然聽到了香桃的譏笑、曲悠悠的冷哼、薄荷飛白眼的動靜、柳絮唾口水的聲音……忽然,一隻腳平空橫出來,絆在她的身前!百合慌亂間哪裏來得及去躲閃,左腿一彎,身子失去平衡就往地上跌。她伸手想去抓住什麼,卻又被人推了一把,驚慌中忙抬眼,一張跋扈得意的臉,是鳳凰,平日裏她與她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落井下石?!百合止不住墜跌的勢頭,身子摔下去,她閉上眼睛,胸中一片陰冷漆黑,她恨!每個人都在努力向上爬,可以用各種手段,只要能成功!她無非是選了一個錯誤的方法,為何就要落入被人嘲笑和踐踏的深淵,她恨!一雙溫暖的小手。百合沒有跌在冰涼的地上,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將她用力地扶了起來,穩穩地站在使腳絆她的鳳凰旁邊。鳳凰惱怒有人掃了她的興,低頭「呸」一口,啐在百合衣角,罵道:「賤貨!」百合好似沒有聽見,也沒有回頭看一下是誰扶起了她,僵直著身子,徑直走出了品花樓,走入外面的夜色中。如歌垂首站迴風細細身後,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風細細扭頭瞪她一眼,以手帕掩口,輕叱道:「那種賤人,理她做什麼,惹一身麻煩。」如歌不語。「你身手倒蠻快,一溜煙就竄到那賤人後面,使的是什麼功夫?」風細細狐疑道,忽然覺得自己對歌兒好像也不甚了解。如歌向場中望了望,道:「小姐,幽蘭姑娘的書畫表演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是否要接着上場。」風細細連忙整整衣裙,理好面紗,再顧不得追問如歌。******品花樓內。有琴泓正在奏琴。風細細正在起舞。沒有人注意到少了個丫頭。後花園中。月色淡極。古琴之聲傳來,悠悠謙和,平淡雅緻。如歌仰首望着幽藍的夜空,風,吹動她紅色的衣裳,烈烈向後揚起。因為無人,她潔白的小臉上有淡淡的憂傷。有人經過,驚擾了她。那人手拿一隻小包袱,背脊挺得極直,面容艷麗而冷峻。如歌嘆息道:「為何要走呢?」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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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天後明曉溪經典之作:烈火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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