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蘇落雁
黃戀紅在西川省的面子很大，不過儘管她親自打電話給幾家銀行的高層，這些人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當然，這些人和黃戀紅的私交並不差，平時都有禮品和別的利益維護著關係，所以對方或多或少都透露了一些，吱吱唔唔背後，也暗示了。
所以問了一圈兒之後，黃戀紅已經得到了答案，雖然答案不明確，但她已經知道，是省里一位主要領導發話了，要從每個方面打擊紅色河山集團。
事情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黃戀紅在西川省經營這麼多年，與省里的領導相處融洽，根本不可能和他們鬧到如此不愉快的地步。
想來只有一個人，會牽扯出這麼大的動靜。
在集團門口與市公安局的人發生了衝突，而且現在袁伯華已經被紀委控制，應該是袁伯華背後的人開始動手了。
黃戀紅分析了一會兒，給林肅打去了電話，先講了講集團現在的麻煩事，再說出她自己的推測，「林肅，匡志山顯然已經涉案太深，我懷疑背後的人可能是蘇培良，他有這個能力。」
普通的副省長，也不可能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對紅色河山集團下手，畢竟集團是省裏頭號民營企業，影響力極大，和方方面面都建立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只可能是省里的主要領導，而袁伯華和匡志山是一夥的，雖然不知道袁伯華上邊兒的人是誰，但匡志山上頭的人黃戀紅是清楚的。
林肅說道，「不是落雁的父親，我和培良書記剛碰過面，匡志山的事情就是我告訴給落雁，讓她給培良書記講的，培良書記很痛心，專程找我談了談，最後知道匡志山涉案太深之後，也讓我依法去辦。」
「匡志山有這麼大的膽子？」
黃戀紅可不相信匡志山有這麼大的能耐，數十億的關聯企業，匡志山領不了這個頭。
林肅說道，「匡志山表面是跟着培良書記，暗地裏早已經和費省長拾上線了，從目前的情況看，很可能是費省長已經出手了。紅姐，我看集團的生意最近也收一收，我把麻煩帶給你了。」
「你和我之間談什麼麻煩，只要你說願意陪着我過一輩子，我可以把整個集團都捨棄。」
黃戀紅的話音很堅決，自從去東海省報仇之後，除了林肅，她覺得生命的意義已經沒有了，那種空虛的感覺令她沒有安全感，只有和林肅在一起，哪怕是通個電話，她都在存在的感覺，有溫暖的感覺。
林肅愣住沒有回答，黃戀紅笑了起來，「別認真，我只是隨口說說。」
掛上電話之後，黃戀紅的胸脯起伏不平，有時候說着真心話，卻不得不緊張，心裏的想法早已經開始變化，而嘴上卻無法直截了當的講出來。
其實黃戀紅的條件自然與林肅相配，只是她不想讓林肅為難罷了。
第二天一早，匡志山和一個女人在市裏某處茶坊。
匡志山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從容，端著茶杯的手明顯在顫抖著，「……這麼說，林肅可能是紀委的人？」女人點了點頭，「是的，傳聞里華夏紀委當中有一些秘密的人分散在各地，除了省一級的紀委一把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就在各級政府里，暗中行使著打探、調查官員貪腐的事情，林肅應該
是其中一個。」
「那現在已經確定沒有迴旋餘地了，是吧。」匡志山有些嘆息。「是的，只有你離開，才可以徹底把事情給平息下來，不過放心，錢少不了你的，每年的分成都是由你一個親戚的賬號里取出來，我們手裏全是現金，所以你這條線索斷了，沒有人能繼續查下去，大不了損
失現在的一切，之前的一切，已經夠幾輩子花了。」
女人的話很平淡，繼續說道，「現在社會上流行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現在了斷了，也省得以後再生事端。」
「真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能不能我把一些錢拿出來，給上頭的人交待，保住我現在的職務，其實……我不想離開。」
匡志山心裏有些後悔了，其實當他手握權力時，他並沒有把權力看作是一輩子的歸宿，他心裏覺得錢是最重要的，權力早晚有一天會消失。
而此刻匡志山的心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算他拿着上億的現金離開，過着無悠無慮的日子，但卻會空虛。
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做什麼都行，卻失去了那種平常生活和工作的滿足感、踏實感。
女人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這次，你必須得離開，這麼多的錢，你做什麼都夠了。」
「嗯……好，好好。」
匡志山的頭髮有些凌亂，也許正因為他現在心情的極度失落，而顯得更加的頹廢，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了，從懂事開始便知道這句話的意義，卻到此時才真正的能自我體會。
黃戀紅的人一直監視着匡志山，很快把一張遠處所拍到的照片傳給了黃戀紅。
黃戀紅已經躺在床上了，她在判斷著現在來勢洶洶的事態，如果真的無法改變那些大人物的行為，如果真的鬥不過，那便帶着林肅離開華夏國。
微信上的照片發來了，監視的人打來了電話，「紅姐，匡志山和這個女人談完之後便回家收拾了東西，現在帶着兩箱東西上了一輛計程車，也許是要離開，現在我怎麼做。」
「等我的消息。」
黃戀紅掛上電話便認真看着微信上傳過來的照片，這個女人……
是蘇落雁！
因為隔得有些遠，女人帶着墨鏡，而且燈光並不好，所以黃戀紅只是猜測，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可以看到這個女人的身材和大致臉上的容貌。
黃戀紅見過蘇落雁，所以不可能忘掉她這個「情敵」的樣子，更何況匡志山能和什麼樣的女人接觸呢，匡志山接觸的女人當中，怎麼會有人和蘇落雁相似呢？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女人就是蘇落雁！
黃戀紅並沒有馬上安排手下做什麼，夜裏便給林肅再次打去電話。
「林肅，匡志山可能要出逃，如果確定他出逃，是不是馬上暗中抓到他。」
「他要逃？紅姐，如果他真要逃，你讓你的人馬上動手！」
林肅早有這個打算，只是吳有畢還在等進一步的證據，但現在看來，匡志山已經坐不住了。「對了林肅，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希望你能有個心理準備，是關於蘇落雁的。」黃戀紅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