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我選擇離開

蘇魯和墨雨燕算賬的時候，是在如蘇還沒有醒來的時候，蘇家的事，他一直以為自己有絕對的權力掌控，可是如蘇的事，讓他很不爽。

蘇魯帶人去楓華院，這裏，他來過很多次，卻很少以這樣的心思來，為懲治她來。

墨雨燕聽到家主來了，很是開心，連忙拉着侍女試衣服，臉上欣喜，聲音也帶着慢慢的開心，「你說，我穿什麼好？是素凈點好？還算艷麗一點，家主會喜歡什麼？」

她身邊的侍女忍俊不禁，掩唇笑到，「不管小姐喜歡哪個，家主都會喜歡的。」

墨雨燕讓自己盡量安靜下來，淡定了好大一會，才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到和以前一樣，看到蘇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家主。」

蘇魯冷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邊墨雨燕，直接進了房間，冷聲道，「衣服不錯。」

墨雨燕欣喜若狂，剛想說什麼，蘇魯冷冷的話便再次傳來，「是在慶祝什麼嗎？慶祝如蘇昏迷不醒，還是提前慶祝，如果正常的話，如蘇就會一直昏迷下去？甚至神志不清。」

蘇魯的口氣過於冷冽，已經讓墨雨燕有些難以接受，而從蘇魯口裏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墨雨燕吃驚……家主，這是知道了嗎？

墨雨燕差點沒昏過去，強行讓自己裝作淡定的樣子，試探的問，「家主的意思是？」

「哼！」蘇魯冷道，臉上一瞬間也浮上殺意，「怎麼，我的話不夠清楚嗎？你對如蘇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需要我明說嗎？」

墨雨燕使勁咬牙，原來，已經知道了啊，原來，自己只是剛剛計劃，家主就已經知道了啊，所以是特意來興師問罪的吧？呵，自己還開開心心的等着他來，還心甘情願的為他裝扮自己，何其可笑？一個只是為了別的女人來的人，對自己，怎麼會再多花半分心思？墨雨燕冷冷的想。

「所以，家主今天來，是想來懲罰雨燕的嗎？」墨雨燕冷冷的開口，維持着自己最後的冷靜，想要試探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算什麼。

「雨燕，我記得，如蘇來的時候，我的話便說的很清楚，你也接受了，不是嗎？現在算是違反約定了吧？」蘇魯冷冷道，一點不留情，這些，是秋後算賬嗎？

早上的陰雨，在纏綿了一個早上和半個下午之後，臨近傍晚，終於還是下大了，之前的淅淅瀝瀝，不動聲色，終於變成了噼里啪啦的大雨，即便不是暴雨傾盆，卻再無法讓人忽視。

而墨雨燕的內心，也從以前懷着半點的希望，變成淅淅瀝瀝的陰霾天，原來，這個男人，是這個意思，原來，當時，他便想徹底和她們斷絕關係，只是給她們最後的尊嚴吧？所以現在自己傷害了如蘇，家主便要拋棄曾經給予的縱容，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暴露出來嗎？墨雨燕心情，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所以家主是來算和如蘇的事的嗎？順便，讓雨燕離開？」墨雨燕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是在這楓華院，如血的楓葉，還是可以看到，那原本鮮艷的顏色，落在地上，零落成泥，卻沒有人在意。

自己，是會葬在這楓葉里的吧？

「你覺得呢？」蘇魯沒有明說，敲著桌子，問道。

墨雨燕諷刺的看着蘇魯，這是讓自己給自己安罪名嗎？是想讓自己心甘情願按照自己的罪名得到所謂的，自己選的下場嗎？蘇魯，還真是殘忍。

墨雨燕盯着蘇魯，臉上沒有以往的笑意，更沒有以往取悅蘇魯時的溫婉，「我是給如蘇下了葯，但是今天是第一次，才剛剛開始。」

蘇魯眉梢不經意的一動，這算什麼，給自己開脫嗎？

「這的確是可以影響人心智的葯，用的時間短沒有什麼效果，時間久了會讓人慢慢迷失自己，記憶變得錯亂，也就是會變成傻子。」墨雨燕沒有隱瞞，直言道，「我是打算給如蘇用的，實際上，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蘇魯臉沉了下來，還真是，還這般直言不諱，他是不是該感謝墨雨燕的坦誠？如此陰毒的葯，她也下的去手？蘇魯憋了一肚子怒氣，瞪了墨雨燕一眼。

墨雨燕看到蘇魯的眼神，呵呵一笑，「可是家主不覺得奇怪嗎？我今天才第一次用就被發現了，我已經很懂的控制藥量，放的很好，喂的就是不被發現，可是，被發現的如此徹底，家主覺得正常嗎？我的葯，是下在如蘇的杯子裏，如蘇喝的很少，按理說是不應該有效果的，可是卻被發現了，是誰的原因，家主覺得，有這樣心思的女子，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嗎？」墨雨燕道，這是她自己想的，一方面算是事實，一方面，是她想把事情安在如蘇身上，讓家主對如蘇產生懷疑，像家主這樣的人，是容不下懷疑的，這些懷疑積攢久了，足夠毀掉如蘇。這……才是她想要的。

蘇魯皺了皺眉，這些，他不是自己沒想過，可是被墨雨燕直接提出來，便是一種冒犯，像是將自己心底最隱秘的心思提了遲來，讓他無處遁形，這些，偏偏，是他最討厭的。

「這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吧？你在下藥的時候，就該知道可能會被發現，只是你下意識的以為不會，並且相信自己的判斷，才無法接受。退一步講，我蘇家未來的主母，難不成真的要是一個單純善良，人人可欺的女子？雨燕，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吧？」蘇魯冷冷的說，甚至帶了幾分嘲諷，「說不好聽點，便是你輸給了如蘇，在蘇家，也輸了自己的容身之處。」

「家主讓我走？」墨雨燕還是有些吃驚，原來，真的要離開啊，這離開，便再沒有機會了吧？

「你想走？」蘇魯反問。

「那家主是要雨燕死嗎？」墨雨燕道，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悲哀，可憐？都有，但是那種冷漠和被拋棄，被放棄的感覺，實在是……悲涼。

「走可以，永遠離開蘇家，離開姑蘇，明白嗎？」蘇魯冷冷道，他已經破例留了她的性命，便絕對不可能再容忍的了她還在姑蘇，那是他最後的底線。

「所以，死亡和離開嗎？」墨雨燕自嘲道，原來，這才是冷情，才是絕情，也是，蘇家家主蘇魯，從來不是溫和的人，一向絕情。

「我會離開，永遠不會再踏進這裏。」墨雨燕道，如果可以，她想去看看其他的地方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