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審問
次日清晨，蘇九起得頗早，昨夜既然抓到了幾名刺客，想來那江奎應該是連夜審問過了，也不知道審問出個什麼結果沒有？可惜蘇九在段府里轉了轉，卻是沒有見到江奎，只是碰到了剛好起床的段瓚，段瓚看蘇九轉來轉去，笑道：「你是要找江奎吧？他現在可不在府里，跑去軍營找我爹去了，你要找他估計得等他回來才行。不過你這預測得還真准，昨夜還真的有人來刺殺我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苑君璋派過來的，聽江奎說那些人是突厥人，雖然說苑君璋有幾個突厥僕人，但是也不一定就能確定此事是他乾的。」
蘇九挑了挑眉，說道：「江奎昨晚沒有審問出什麼嗎？」
段瓚搖了搖頭，說道：「江奎說是要先去把此事稟報給我爹，讓他來定奪，所以昨晚就只是把那些人給關起來，並沒有進行拷問，自然是什麼也不知道。」
蘇九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既然江奎不審，那就咱倆去審吧，反正你也知道那些刺客被關在什麼地方，還是說你也得聽江奎的命令？」
段瓚「哼」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激將法也太低劣了，不過我確實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苑君璋對我下手，走吧，咱們這就去看看那幾個刺客。」
段瓚把蘇九帶到了段府內一間頗為隱秘的屋子，此時這幾個刺客都是被關在這裏，有着諸多護衛守在這裏，看到段瓚過來，連忙行禮，段瓚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在外面守着，我要去審問一下刺客。」
「是！」護衛們應了一聲，段瓚就帶着蘇九走了進去，這間屋子外面看起來和普通的屋子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裏面卻是被改成了一個審問的房間，看這樣子應該沒少用過。此時這些刺客都是被分別綁在了一塊塊木板上，保持着清醒的狀態，裏面坐着一個年紀不小的人，看到段瓚和蘇九進來，連忙行禮。
段瓚微微點頭，說道：「老錢，開始審問吧，我想看看到底是誰派他們來的。」
「是！少爺您先去一旁坐着吧，以我的手段，哪怕他們嘴在嚴，我都能從他們的嘴裏把少爺想知道的消息給撬出來。」說着，老錢走到了一個刺客身邊，開始了審問。
確實如老錢所說，他在審問一道上的手段的確不凡，看他熟練的手法恐怕經他手底的犯人可不少，而且這傢伙估計沒事就在琢磨著怎麼審問犯人，他使用的那些手法好幾樣都是蘇九沒有聽說過的，基本上就是在不弄死這些刺客的前提之下怎麼狠怎麼來。
看着老錢那殘忍的手段，聽着刺客那一聲聲慘烈至極的嚎叫，蘇九對着坐在一旁的段瓚說道：「你家是從哪裏找來這麼個人的？我怎麼感覺這傢伙不是為了從這些刺客的口中撬出消息，而是頗為享受審問犯人的這個過程啊，他不會把這幾個刺客給玩死了吧？」
段瓚笑道：「老錢原本就是監獄中的獄卒，專門負責審問犯人的，對於審問犯人的這一套熟的不能再熟，那年大戰的時候我爹把他救了下來，就一直跟在我爹身邊，軍中每次抓到什麼姦細就交給他來審問，如今我爹不用出戰了，他也就一直待在我家裏，平日間也就是在那裏琢磨這些東西，按照他的說法，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琢磨這些東西，免得都生疏了。」
蘇九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確實是個人才，連突厥語都會。」
「突厥語？」段瓚愣了一下，轉頭對着老錢問道：「老錢，你還會說突厥語？」
老錢搖了搖頭，說道：「少爺，我是純正的漢人，這突厥話我可不會啊。」
段瓚扶額，然後說道：「那你怎麼知道這些刺客招沒招啊？我看他們都嚷嚷好一會兒了，萬一是招了那怎麼辦？趕緊去找個懂突厥話的人進來，待會兒這幾個刺客得被你弄死了。」
「啊，我還以為他們在胡言亂語呢，我這就去。」老錢急忙跑了出去，不多時就帶回來了一個人，然後繼續審問。
蘇九對着段瓚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戲謔之色卻是讓得段瓚看得清清楚楚，段瓚不滿地說道：「這不是意外么？你至於這麼看着我嗎？」
蘇九也不在打趣這傢伙，淡淡地說道：「對了，昨晚你沒有受傷吧？」
「哪能啊？」段瓚擺了擺手，說道：「刺客來的時候我已經跑了，可惜了，要不是我屁股還疼著，我還真想和這個刺客交手。不過灼灼倒是被嚇到了，現在還在休息。」
蘇九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好，我還擔心你受傷了，對了，如果這事真的查出來是苑君璋派人過來刺殺你，你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段瓚撓了撓腦袋，然後接着說道：「這我還真沒有想過，要是真的是這老小子想要害我，你說我要不要把此事直接上奏陛下？」
蘇九淡淡地說道：「按照陛下的想法，現在自然是不希望段大將軍和苑君璋起衝突的，現在苑君璋對於陛下還有用，暫時還需要留着他，你現在把這件事給捅了出去，那不是逼着陛下查辦這苑君璋么？如果最後苑君璋真的被陛下給處置了，你覺得陛下會高興嗎？」
段瓚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陛下現在不希望我們把事情鬧大？」
「這是自然，陛下之前隨意地處罰了我們就是不希望大唐的勛貴和苑君璋起衝突，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段瓚有些疑惑地說道：「那我該怎麼辦，難不成這件事我就不聞不問不成？總不可能讓這苑君璋幹了這件事之後還繼續安然無恙吧？」
蘇九抿了抿嘴唇，然後說道：「這倒不是，不過嘛這件事情你可以私下了結，自己找苑君璋去要個說法就是了，到時候苑君璋自然就得放血了。當然了，這件事情還得真的是苑君璋做的才行，等這些人招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