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噩耗

第八百三十八章噩耗

御林軍統領身後跟了個風塵僕僕的小兵,一進來就隨着他一起跪在夏子衿面前,「臣參見皇上。」

盔甲落地的撞擊聲震的夏子衿渾身一顫,她望着御林軍統領,心口一顫一顫的,「你此次過來,可是邊疆有消息了。」

御林軍統領面色複雜,倒是底下的小兵面露喜色,「回皇上,我軍大敗梁軍,勝了!」

「什麼?」夏子衿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接着喜極而泣,轉眸看向曉葵,「曉葵,我們勝了,你聽到了嗎?」

瞧着她激動落淚,曉葵自是忍不住同樣為她高興,連連點頭,「皇上,奴婢聽見了。」

夏子衿哭了好一會兒,還是一旁的徐德仁看不下去,悄聲提醒她,「皇上,這統領大人還在這兒呢。」

她這才記起這一茬,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看了御林軍統領一眼,掏出帕子擦掉眼淚的淚痕,「白愛卿,朕一時失態了,你莫笑話。」

「臣惶恐。」御林軍統領看了眼先前報信的小兵,示意他下去,「消息既然送到了,你就退下吧。」

小兵看他得了好消息,臉上不僅沒半分笑意,表情相比於之前反而凝重下來,不由奇怪,只是他身份地位低微,就算是好奇也不能問的,當下低着頭退下去。

「皇上,臣有負皇上所託。」等小兵走了,他才跪下來,從袖子裏取出另一封信來。

御林軍統領這副姿態,讓的夏子衿先前才落回胸膛的心臟再度提了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麟后他前去劫糧草被敵軍的兵馬大將軍知道,前去攔截,二人糾纏之下,雙雙滾落懸崖,現在坐鎮邊城的是麟後身邊的影衛。」御林軍統領眼角酸澀,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偏過頭,不敢看夏子衿的眼神,「這是影衛飛鴿傳書過來的,是麟后留下的。」

「你說什麼?」夏子衿萬萬沒想到等了這麼多日,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詫異的瞪大眼睛,身子晃了晃,不等曉葵反應過來,她就暈了過去,手裏依然緊握著那封信。

「皇上,皇上!」看到她暈過去,御書房裏的人丫鬟奴才立時慌了,連忙去請太醫過來。

夏子衿躺在床榻上,眼眸禁閉,手指搭在身體一側,太醫院的張院首探完脈后不由鬆了口氣,「皇上沒什麼事,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暈過去了,不一會兒就能醒來,只是萬不可再受刺激了。」

一旁的徐德仁連忙點頭,夏子衿倒是的確如同張院首說的那般蘇醒過來,醒來就看到徐德仁站在自己身上,她轉頭,就對上曉葵通紅的眼眶。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曉葵淚眼汪汪的喚了一聲,「您先前聽到麟后滾落懸崖的消息,一時受不住暈過去了。」

「麟后是誰?」夏子衿露出疑惑的表情來,似是不明白她怎麼會提這個名字。曉葵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登時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皇上,您莫要和老奴開玩笑的,麟后是夏盛卿啊,是您的麟后。」徐德仁看她像是真的忘記了夏盛卿的樣子,都快急哭了,扭頭看向仍守在一旁的張院首,滿臉焦急,「張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怎麼會……」

張院首同樣是一臉的不解,但片刻后,他就鎮定下來,拉了徐德仁到一旁解釋,「徐公公,可是麟后出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知道?先前來了消息,說是麟后滾落懸崖,生死未卜。」徐德仁壓低了聲音開口。

「這就對了,想必是皇上一時不能接受這一事實,因而這才選擇忘記麟后,封印了這部分記憶。」張院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這事雖說少有,可也並非完全沒有,以前是有過先例的。」

徐德仁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手心上拍了兩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公公莫急,現在皇上身子羸弱,忘記了也不是什麼壞事,若不然,皇上這樣的身子,只怕是受不住的。」張院首低聲寬慰他。

若是這麼想,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徐德仁聽着他這麼一番話,先前緊張的心情這才恢復過來,「原是這般,如此也好。」

「那日後皇上就一直這樣了嗎?」徐德仁追問一句。

張院首搖頭,「這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得什麼時候,皇上就想起來了,到時候皇上身子養好了,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大礙。」

「如此也好。」徐德仁點了點頭,「此事還要勞煩張院首了,皇上這個樣子,萬萬不可傳出去。」

「公公放心,老夫在這宮裏待了這麼多年,這嘴最是嚴實。」他起身告辭。

夏子衿看着他們都圍在自己身邊,好似自己是什麼易碎的玻璃一樣,不由啞然失笑,「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朕乏了。」

等屋子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後,夏子衿臉上強撐著的倔強一下子降了下來,苦笑一聲,將被子咬在嘴巴路,淚水不要命似的拍打她的臉頰,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又怎麼能忘記的了。

可她若是不忘記,這滿朝文武豈不是要跟着一起擔心,大萊現在的局勢,哪裏有時間給她擔心。

真文出現在她身邊,看着她哭成這樣子,忍不住默然,「主子。」

「真文,你走吧,明日律親王就要回封地,你且跟着馨兒一同回去,馨兒朕可是當作妹妹來看待她的,你若是欺負了她,朕定不饒你。」夏子衿努力擠出笑容來,一句不提夏盛卿。

然而真文卻知道她壓根兒就沒有忘記夏盛卿,先前不過是裝的,這些難過,她都是壓在心中的,現在聽到她這會兒還為自己和馨兒着想,真文忍不住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會兒說什麼都是沒用。

他後退一步,雙膝着地,沖着夏子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主子,屬下告辭了。」

「去吧。」夏子衿揮了揮手,並沒有抬眼去看他。

真文咬牙轉身離開。第二日,夏盛卿的消息就傳的滿朝文武皆知,夏子衿裝着不認識不記得夏盛卿的樣子,看完奏摺后就笑起來,只是她的指甲已經掐進椅子裏,「麟后此舉是為保大萊安全,此等事,當光榮,取麟后的鳳冠藏入皇陵,待朕百年後,與他合葬在一處。」

底下的大臣詫異於她的鎮定,可卻慶幸她的鎮定,要不然,大萊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榮遇來看夏子衿的時候,她正剝栗子吃,笑容滿面,瞧著似乎半點傷心都沒有。他的腳步不由一頓,想到自己過來時徐德仁悄聲告訴他的話,說夏子衿忘記了夏盛卿,因此才不難過這事。

他站在距離夏子衿一米遠的地方看着她,不知道為何,夏子衿明明在笑,可他就覺得她在哭。他親眼見過夏子衿和夏盛卿之間的感情,將他心中對夏子衿的那點愛戀擊個粉碎。

他不相信,夏子衿能這樣輕易的忘記夏盛卿。

「子衿,你難不成連我都要騙嗎?」他沒有自稱本世子,而是我,實在是他從未見過夏子衿這樣勉強的樣子。

夏子衿剝著栗子的手指抖了一下,聽到他語氣里的篤定,夏子衿就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他了,繼而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淚水像是開了閘,順着她的臉頰淌下來,「榮遇,你看,我連你都騙不了。」

又怎麼能騙得了自己呢?

夏子衿扯了扯唇角,看到她這個樣子,榮遇忍不住上前,「你這副樣子做什麼,他只是掉落懸崖,不是死了,說不準還活着。」

只是這種可能性實在是渺茫,要知道,他可是重傷掉落懸崖,和他一起掉下去的還要夜嘯,若二人都活着,只怕重傷的夏盛卿一樣對付不了夜嘯。

夏子衿取出帕子擦乾自己的眼淚,「是,你說的不錯,他可能還活着,我已經讓影衛去找了。」

「你能明白就好。」見她還能哭出來,榮遇稍稍放心,繼而開口,「子衿,本世子要娶親了。」

「你當真要取魏瑩?」夏子衿擰眉。

這一場爭戰,大萊險勝,梁國丟了自己的將軍不提,幾十萬大將都被圍住,損失慘重,孤注一擲,到底是失敗了,梁國皇帝一夜間老了十多歲。

而魏瑩就是在這個時間進宮,向梁國皇帝提出要前來大萊,嫁給榮遇,如此兩國也算是有了姻親。梁國皇帝稍微一思索就同意了。魏瑩心中卻滿是酸澀,自家父皇先前的給榮遇傷成那般樣子。

她這一回,已經是賭了。只是她亦要尊重榮遇的意見,因此暗中休書給他,問他願不願意娶自己。

這事夏子衿是知道的,外邊的探子早就告訴她這事了,何況梁國的國書今兒一大早也到了她的案桌上。

「是,本世子想好了,娶個聽話的姑娘總比日後遇到個潑辣的強。」榮遇微微一笑,語氣里就帶了開玩笑的意思。

「好。」夏子衿沒有再勸,若他日後真能喜歡上魏瑩,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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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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