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夫妻離別,親事定(二更)

第213章 夫妻離別,親事定(二更)

在桑葉和鄭凜夫妻感情越來越濃,開始虐狗虐熊還虐爹娘的時候,桑家的新房破土動工了。

原本動工的時間定在了九月二十日,不曾想木氏在前一天生病了。這樣一來,桑家誰還有心思蓋房子?

待木氏康復,蓋房子的事便又提上了日程。經人算過後,就把動工的日子挪到了九月二十六日。

作為女兒女婿,在娘家有需要的時候,自然要過去幫忙。在九月二十六日動土的這天,桑葉和鄭凜就到了桑家,一個幫忙給工地上的師傅燒飯,一個則直接上工地挖地基。

好在鄭老頭和孟氏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有人看顧著,如此夫妻才放心在桑家忙活。

桑家新房的面積不小,撇開院牆不提,光是大大小小的建築體就有不少,整個合起來完全有現下居住的房子的四五倍大。也正是面積太大,又要趕在年前入住,桑家就在村子裏請了不少人幫忙挖地基。

桑家要趕活兒,開出的工錢就比一般的工價高出了不少,每人每天工錢二十五文錢,整整高出了五文。不過人太多,桑家管飯管不來,幫工的人就只能各自回家吃。

能在家門口乾活,還有高工錢拿,在桑家放出招人的話后,村裏但凡能下地幹活的人全部跑到了桑家,希望能被桑家選上賺上這份工錢。就連隔壁幾個村子聽到消息的人摻和進來,被李家村的人橫挑鼻子豎挑眼,非常不希望他們參與競爭。

桑家倒是沒有為難,要選肯定得先緊著本村的人,本村的人數不夠才有可能招外村的。最終,桑家從本村請了三十個勞力挖地基,這些人無一不是力氣大肯吃苦的,活兒乾的也漂亮。

給桑家蓋房的梓人就是李庄那幫人,這是決定蓋房后就約定好的,李庄等人給上一個僱主幹完活后,就把時間空了出來,特意留給了桑家。

蓋過房子的人都知道蓋房很辛苦,如今桑家要趕工,有時天黑了,眾人還點着油燈在工地上繼續忙活。

給岳家幫忙,鄭凜真的什麼活兒都干。往往他的力氣比一般人大,乾的活兒就要更重一些,一天不停蹄的忙下來,哪怕他體力過人,回家后也是洗完澡倒頭就睡了

在廚房負責燒飯的桑葉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桑葉不用上工地,但是每天負責二十多個人的飯食也是一件相當勞累的事。哪怕有木氏月娘等人幫忙,一天三頓飯下來,也是累的沒有脾氣了。

這天夜裏,夫妻倆回到家中準備像往常一樣燒水洗澡,突然,一隻灰撲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廚房裏。

灰鴿子在狹窄的廚房中來回盤旋了幾圈,最終站在案板上,歪著小腦袋瞅著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桑葉以為是野鴿子迷路誤入了自家廚房,忍不住說道:「這鴿子真笨,飛錯地方了也不知道逃走,也不怕別人把它捉去燉了。」

鄭凜唇角一抽,無奈道:「野鴿子生性警覺,就算迷路也不可能見到人不逃走。」說罷,他朝着看起來蠢萌蠢萌的灰鴿子做了一個手勢,下一個,灰鴿子就撲閃著翅膀落在了他的手上。

桑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灰鴿子。灰鴿子轉着小腦袋瞥了她一眼,緊接着再次揮動翅膀,飛到了鄭凜的肩頭,躲開了桑葉的手。

「呵,小東西,還挺有個性的。」桑葉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執著去撩它,而是站起來對鄭凜說道:「我先回房了,待會兒水燒熱了你拎到房裏來。」

知道妻子這是在避嫌,鄭凜順着她的話說道:「你去吧,要是累了就先睡,待會兒我給你洗澡。」

桑葉隨口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廚房,順手把廚房的門帶上了。

廚房裏只剩下一人一鴿,鄭凜迅速抓住肩頭上的鴿子,從它腳上綁着的信筒里取出了密信。只是當看到密信上的內容時,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良久,鄭凜將手裏的密信扔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煻里,火苗一燃,密信瞬間化為灰燼。

房間里,桑葉從衣櫃里將待會兒要換洗的衣裳拿出來放在了床頭,眼底帶着不易察覺的憂慮。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有信鴿飛到家裏,也不知道信鴿帶來了什麼消息,但是了解過他以往做過的事,她大致猜到他可能要離家外出辦事了。

就要到年底了,她很不想他離家,更讓她害怕的是,他這一次離家會不會跟自己或者跟桓兒有關。她擔心那人依然不肯放過桓兒,或者得到桓兒還活着的消息,然後被他的人找到這裏來。

哪怕有他在,有馮倫在,她也抑制不住的害怕。當年曆經萬難才逃出一條生路,逃難的過程她連想都不願意想,更不想再走第二遍了。

鄭凜提着兩桶開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妻子呆坐在床頭,連自己進來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鄭凜放下桶,走到床邊坐在妻子的身側,將她攬進懷裏輕聲問。

桑葉回過神來,看着面前這張熟悉又喜歡的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裏不舒服!」

鄭凜一怔,將她攬的更緊了些:「為何不舒服?娘子能否告知為夫?」

桑葉轉過身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身,頭埋在他的胸前悶悶的說道:「它捨不得你,想跟你一起走!」

鄭凜心頭一熱,雙臂擁緊了懷裏的珍寶:「對不起!」

桑葉搖了搖頭:「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說着,她抬起頭,伸手細細的摸著男人的臉:「何時走?什麼時候能回來?跟我和桓兒……有無關係?」

鄭凜握住妻子的手貼緊自己的臉,輕輕地摩挲著:「明早就走,歸期……未定,跟你和桓兒沒有任何關係,別擔心!」

沒有得到具體的歸期,哪怕跟自己無關,也無法讓桑葉開懷。她看着男人,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我、我在家裏等你回來,你,要早點回來!」

鄭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看着她的眼睛保證道:「待事情辦完,為夫一定儘快趕回,陪你過你來這個家的第一個新年。」

桑葉在心裏默默地算著距離過年還有多少天,算完后勉強打起了精神,還開起了玩笑:「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趕不回陪我過年,我會讓你知道騙我的後果!」

鄭凜也笑了,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啊,我媳婦兒最厲害了!」

這一次,桑葉沒有向往常那樣不耐煩的一掌拍開他的手,只盼著這隻手一直這樣,哪怕把鼻子刮平了她也甘願。

即將分別的新婚夫妻,沒有哭哭啼啼,沒有愁雲慘淡,只有萬般珍惜離別前的時光。這一次,桑葉沒有拒絕男人洗鴛鴦浴的請求;這一晚,兩人不知疲累的恩愛到啟明時分。

等桑葉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半已經空了,上面只殘留着淡淡的熟悉的氣息。

鄭凜走的太突然,甚至沒有驚動一個屋檐下的鄭老頭和孟氏。

直到天光大亮,看到兒媳婦沒有像往常那樣隨兒子去娘家幫忙,二老問過之後才知道兒子一早就走了。

看着兒媳婦眼底的烏青,打不起半點精神的樣子,孟氏罕見的抱怨起大兒子來:「阿凜也是的,啥事不能緩緩,非要走的這麼急。」

桑葉以為婆婆是在抱怨丈夫臨走前沒有知會她,連忙替不知道已經到了哪裏的他解釋道:「娘,事情太匆忙,凜哥不忍心看到您和爹傷心,就不敢告訴您們。」

孟氏本來就是擔心兒媳婦不滿兒子才故意這麼說的,如今見兒媳婦不僅不計較,反過來安慰自己,頓時心裏的憐惜就更重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忙活些啥,以前就算了反正我們兩個老的習慣了,可如今都娶了你,也不肯安生的過日子,唉!」

被婆婆這麼一說,桑葉的心情反倒沒有那麼糟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凜哥才會急急忙忙的離開,興許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孟氏一聽,覺得兒媳婦說的有道理。之前大兒子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每次回來留在家裏的時間絕不超過半個月。

自從跟兒媳婦定親后,就一直留在家裏沒有再外出,這一次又是有急事才不能不走,沒準兒以後就一直留在家裏,真的不走了。

想到一個兒媳婦就讓大兒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要是再多個孫子孫女,大兒子肯定更捨不得往外跑了。想到這一點,孟氏忍不住看向了桑葉的肚子:「你嫁過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桑葉起先沒有聽明白,見婆婆一臉期待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才反應過來,不禁有些尷尬:「娘,我能吃能喝能睡,沒、沒有哪裏不舒服。」

孟氏沒有在意這話,煞有其事的囑咐道:「還是小心些好,就怕日子太淺了顯不出來。」

見婆婆說的好像自己已經揣上孩子似的,桑葉哭笑不得,卻不得不裝作一副聽進去的樣子,免得耳朵受到婆婆碎碎念的荼毒。

怕自己突然沒去娘家,讓娘家的親人擔心,桑葉吃過早飯換了身衣裳,還是回娘家幫忙了。

見只有桑葉一人,桑家眾人少不得問起鄭凜來。

擔心娘家人起疑,桑葉另外找了個借口,只說鄭凜的好友遇到了一件大麻煩,半夜跑到家裏求助。因事情太過緊急,鄭凜半夜就隨朋友走了,來不及知會其他人。

眾人沒有懷疑,只有木氏擔心女兒心中生怨,揪着她好一陣安撫,直到桑葉豎三指保證自己沒有生氣,才被木氏放過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桑葉依然忙碌著,白天沒有多少時間思念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人,只有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空置的半邊床,無邊的思念如同潮水,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有好幾次,桑葉是在夢中哭着醒來的,夢裏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分離,從來沒有團聚。這些夢太過真實,也太讓人難過,每次驚醒過來,她就再也睡不着了,睜着眼睛直至天明。

如果只有一次兩次倒也沒什麼,偏偏第一次噩夢之後,幾乎每晚都要重複一遍類似的夢境。

半個月不到,桑葉就頂着兩個黑黑的大眼袋,頭髮也脫落的越來越厲害,就連以往白裏透紅的臉,也開始變得粗糙暗淡,整個人變得無比憔悴,袖子和褲管也變得空蕩蕩,風一吹,好像人也要跟着飛走似的。

木氏第一個發現女兒的不妥,在午飯做好之後,她悄悄的把女兒拉到房間里,憂心的問道:「小葉,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桑葉不想讓娘親為自己擔憂,連忙否認:「沒有啊娘,大概是冬天到了,還沒有適應過來,等過陣子就好了。」

這個借口一聽就站不住腳,木氏反倒更緊張了:「小葉,我是你娘,你有啥心事不能跟娘說的?你不說實話,是真要把娘急死啊!」

桑葉沒有辦法,只好故作羞澀半真半假的說道:「之前睡覺,都是您女婿摟着我睡,如今天氣一日冷過一日,我一個人就睡不着了,這時間一長,不就是精神變差了,胃口變差了,人也瘦下來了嗎?」

木氏哪裏想到會是這個原因,老臉一時綳不住了。她剛準備斥責女兒不會照顧自己,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眼神瞄到女兒的肚子,狐疑道:「這反應瞧著有些像懷孕,你莫不是有了?」

桑葉一聽,滿頭黑線:「娘,您怎麼跟我婆婆一樣?她老人家總提醒我小心,現在您又這麼認為,我瞧著很有孕像嗎?」

前不久才來過大姨媽,最近一個月跟凜哥同床也只有凜哥臨走的那一晚,這才過去大半個月,就算真揣上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反應啊!

木氏還是不大放心,說出了跟孟氏一樣的話:「這些日子你小心些,重活兒粗活兒就不要干,別把自己累著了。」

說到這裏,她還是覺得不妥當,一拍大腿說道:「明兒個你就不用來了,要是嫌一個人待着無聊,就過來,咱們娘倆幾個能陪你說話解悶。」

桑葉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嬌花,這懷孕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就更不可能把自己當成需要呵護的孕婦了,於是果斷的拒絕了親娘的提議:「不行,我又沒有真懷孕,幹嗎不讓我幹活兒?」

白天身子累點兒,晚上反而能多睡一會兒,要是白天就這麼閑着,她只會控制不住的思念遠方的愛人,這樣才是真要把人逼瘋了。

見女兒是真不樂意,木氏也不再白費口舌了,擺擺手說道:「你愛咋咋地吧,以後別怪老娘故意磋磨你。」

桑葉嘻嘻笑着,連說不會。

雖然木氏放出了那樣的話,但是她不可能真的讓女兒乾重活累活。每次桑葉要搬東西或是大幅度動作,都會被她喝止,惹得於氏劉氏等人都知道婆婆在擔心什麼了,卻把桑葉弄的分外尷尬,倒是真希望自己懷上了。

轉眼間,又是大半個月過去了。在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到來前,桑家的新宅終於上樑了。新宅如何氣派如何打眼自不必說,上樑這日,幾乎整個李家村的人都跑來湊熱鬧沾喜氣了。

桑家不僅給道喜的村民發了饅頭和糖,還特意從錢莊用銀子兌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個銅錢,由桑老實站在屋頂上,一把把撒下來,引的村民們津津樂道了大半個月,連附近幾個村子都聽說了,直道桑家有錢。

雖然有人在背地裏酸桑家愛顯擺,但是那麼大的宅子矗在那裏本來就很打眼,就算沒有撒錢取吉利的舉動,就算不顯擺也是顯擺了。

不管別人如何說,桑家上下俱是歡歡喜喜的收拾宅子,等屋子裏通風晾乾了就能搬進去。從動工到上樑,只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趕是趕了些,可是在李庄親自監工下,屋子蓋的極為結識,根本不用擔心出現開裂、坍塌等問題。

就在房子蓋好后不久,桑葉終於從古槐和鄭聰家門口的那棵大樹那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慎重的分析后,覺得鄭聰和張有人品方面俱沒有問題,究竟屬意誰,這個決定權只能交給月娘自己。

月娘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但是她相信大姐不會害自己。她顧不得羞澀,提議偷偷見一見兩個人再做決定。

這個提議算是極為大膽了,桑葉木氏母女倆倒是沒有反對,親自帶着月娘分別去上鄭村和張有所在的張崗村見了鄭聰和張有。

當然,這個是偷偷進行的,俱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大致能看清長相而已,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一回到家裏,月娘就羞澀的坦白了自己的選擇,同桑葉的所想的一致,她選擇了性格方面更合適自己的張有。

得到了月娘的準話,木氏也不再耽擱,很快就向媒婆暗示自己屬意的對象。當然,木氏沒有直接說是張有,只把之前媒婆給她的九個人隨便說了幾個,把張有「順帶」說了出來。

有豐厚的報酬可以拿,媒婆的效率也很高,很快就知會了張有等幾家。之後,這幾家都遣了媒婆上門,桑家經過「慎重」的考慮,最終「選中」了張家的張有。

------題外話------

小劇場:

木氏:女兒啊,你懷孕了!

孟氏:兒媳婦啊,你有身子了!

桑葉驚訝狀:在哪兒呢?在哪兒呢?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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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媳的秀色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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