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出事

第488章 出事

見月娘沒什麼事,桑葉坐了會兒就準備回家了,正好鄭家二老回來就去打了聲招呼。

「大侄女,吃了飯再走吧!」苗氏很是熱情的招呼著。

「不了嬸子,我這出來有一會兒了,得趕緊回去喂孩子。」桑葉笑着說道,對鄭家和鄭春蓮之間的事隻字不提。

跑這趟就是看望月娘,只要月娘沒受委屈,其他的就不關她的事了。

送走桑葉,苗氏問鄭老頭:「你說她是不是聽到啥了特意過來的?」

鄭老頭耷拉着眼皮子,不在意的說道:「阿凜這媳婦兒是個聰明人,只要咱家沒給兒媳婦委屈受,她不會瞎咋呼,是不是為那事來的有啥關係?」

苗氏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那個糟心的女兒,就忍不住抱怨道:「同樣是女兒,同樣是做媳婦,你看看人家桑家養的閨女個個曉事,這村裏村外誰不誇,也不知道咱們前世造了啥孽,生下這麼個氣死人的……」

「你小點聲,小心聰哥兒媳婦聽見了。」鄭老頭胳膊肘捅了捅她,壓低聲音提醒道:「春蓮兒打的啥主意,長了眼睛都看的出來,你在這兒咋呼,聰哥兒媳婦還以為你說給她聽的。」

鄭家院子小,說話的聲音稍大點,院子外面都能聽見。

苗氏生生把下面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小聲說道:「那你說這事兒咋辦?春蓮兒那死丫頭是個一根筋,被她男人挑起了心思,怕是不會消停了。」

鄭老頭被問住了,眉頭深深皺起:「不理會就是,她一個外嫁女還想着娘家的東西,這到哪兒說理都說不通。」

苗氏頭疼:「我倒是想不理會,可她要是不罷休,天天上門鬧像話嗎?兒媳婦還懷着身孕,懷相又不太好,要是被氣出個好歹咋辦?」

「那你說咋辦?如了她的意?」鄭老頭說完,自己都搖了搖頭:「她是馬家的媳婦,生的孩子也姓馬,咱們要是替她養兒子,你讓聰哥兒和聰哥兒媳婦咋想?」

鄭老頭的想法,是時下絕大多數老人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就是婆家的人了,生的孩子也跟娘家沒有多大的關係,娘家沒道理供外孫念書。

如果女兒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看在骨肉一場的份上拉扯一把給口飯吃沒問題,再多的就沒有了。除非是一些很有錢的人家,養一群讀書人都沒問題。

苗氏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她要是還敢提這事,我也只能把她攆走不讓進門,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鄭老頭點點頭:「先這樣吧,不過別讓她往聰哥兒媳婦跟前湊,免得讓聰哥兒媳婦為難。」

苗氏應了下來,心裏很是為女兒著惱,更是厭透了慫恿女兒的女婿。

……

桑葉回到家,同鄭凜將鄭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吐槽道:「有這麼個腦子不清楚的大姑姐,換個人早就鬧翻天了。」

她很懷疑鄭春蓮就是看月娘脾氣太好,所以才敢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覺得月娘抹不開面子會答應下來。

「問題不大,不用太擔心。」鄭凜覺得鄭家老兩口還算清醒,沒有答應下來,不然鄭家就要不安寧了。

桑葉說道:「其實答應了也沒事,老兩口的錢他們愛給誰給誰,只要別把手伸到月娘那兒就成。」

作為一個有現代思想的人,並不認可家產只能給兒子,女兒一副嫁妝就打發的做法。只是鄭春蓮的做法很噁心,她是想借自己爹娘的手,從月娘那兒要錢。

月娘又不欠鄭家的,她嫁去鄭家好幾個月了,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的,甚至鄭聰的一應花費也沒再讓老兩口操心。

鄭春蓮的臉是有多大,才會覺得月娘的東西就是她娘家的東西,她可以理直氣壯的索要。如果將來鄭家老兩口想給女兒分遺產,她覺得這很正常,但是想分月娘的,她作為娘家人第一個不答應。

月娘有頭腦,性子也不似外表那樣柔軟,桑葉倒是不擔心她會吃虧,就怕她懷着孩子為這些糟心事煩擾,對肚中的孩子不好,所以對沒臉沒皮的鄭春蓮十分不喜。

見她不高興,鄭凜笑道:「彆氣了,有你這個大姐護著,沒人敢讓月娘吃虧。」

桑葉一聽,板着臉問:「你的言外之意是說我兇狠咯?」

已經吃過一次教訓的鄭凜哪敢應是,求生欲極強的辯解道:「為夫是誇娘子重情重義,有你這樣的大姐,是月娘的福分。」

桑葉哼了哼,懶得跟他計較,扭頭去逗小嘴叭叭個不停地元宵,抽出乾淨的帕子給他擦口水。

元宵的精神頭不錯,很給娘親面子,眉眼彎彎的沖他笑,口水沿着嘴角嘩啦啦的流,很快就把口水兜弄的濕噠噠的。

小傢伙自從開始長第一顆乳牙,就不停地流口水。偏偏他自己覺得黏糊糊的口水流出來粘在嘴角不舒服,每次都會不自覺地張嘴閉嘴,像是要把口水吸溜回去,可是這麼做只會讓口水越流越凶。

「呀,又冒出一顆新牙了,長得也太快了。」桑葉趁小傢伙張嘴的工夫,就輕輕地掰開他的嘴,本想看看前些日子長出來的牙齒長得怎麼樣了,結果就在那顆牙旁邊看到了剛冒出一點白的新芽。

「在哪兒?」鄭凜一聽,連忙湊近去看,第一眼就看到他上下各長出的兩顆牙,然後就在上牙左側發現了一個小白點,那就是剛萌出的新牙了。

「這牙是不是長得有點快啊!」桑葉蹙起了眉頭,她記得湯圓兒六個月大的時候,僅僅長出兩顆牙。難道是元宵的營養太好了,所以長得快?

鄭凜卻擔心起另一件事,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桑葉的胸口處瞟。

桑葉察覺到了,瞪眼凶道:「大白天的往哪兒看呢?」

知道自己被誤會了,鄭凜沒有在意,臉色有些不太好的瞪着元宵:「都六個月了,可以吃米粥米糊,你把奶斷了吧!」

桑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你的崽,親生的崽,才六個月的崽,你讓我給他斷奶?」

鄭凜不覺得自己有問題,耐心的說服桑葉:「你看,我就是師父用米湯喂大的,也沒有哪裏不好,元宵是我的孩子,底子肯定不差,喝米粥米糊一樣能長大成人。」

桑葉無語:「這能相提並論嗎?你喝米湯米糊是沒辦法,我這個當娘的有奶水,怎麼能讓元宵喝米粥米糊?」

見妻子還沒清楚問題所在,鄭凜心疼道:「早上你還抱怨元宵吃奶的時候咬疼了你,以後他的牙越長越多,力氣也會越來越大,再這麼下去你怎麼受得了?還不如早早斷了免得受罪。」

桑葉愣住了,她想過他要給元宵斷奶的原因,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再吃,也有可能是擔心長久餵奶對她的身體有影響,或者是為他自己……就沒想過他僅僅是心疼她疼。

就連她都覺得餵奶被咬疼是件很正常的事,是每個哺乳的媽媽必須經歷的事,沒有什麼可抱怨可埋怨的,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提前給孩子斷奶,結束這份餵奶的痛苦。

眼前這個男人卻看到了她的疼,也心疼他的疼,還為此勸說她給孩子斷奶……這一刻,她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嫁錯人。

「還是不要了,元宵還小,病也剛剛好,這麼早給他斷奶,光靠米粥米糊肯定不行,很容易生病的。」感動歸感動,桑葉的理智還在,沒有答應:「要斷奶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得等到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孩子不那麼容易生病,再慢慢斷掉。」

到那時元宵就滿周歲了,可以吃些不僅限於米粥米糊的輔食,不用擔心營養跟不上,抵抗力下降了。

聽她這麼說,鄭凜就算心疼,也知道勸不動了,帶着些許埋怨的輕輕拍了拍元宵的屁股:「小兔崽子,要是以後敢不聽你娘的話,老子揍爛你的屁股。」

桑葉拍了一下他的手,嗔怪道:「有你這樣當爹的么?怎麼沒見你這麼凶湯圓兒?」

鄭凜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說道:「女兒是用來寵的,哪能跟臭小子一樣?」

最重要的是,看着女兒肖似妻子的臉,縱然心裏有再大的火氣,別說下手打了,連說句重話都捨不得。

桑葉不知道他的想法,同情的看着咯咯笑,對親爹的偏心一無所知的元宵說道:「爹是沒法兒換了,娘只能祈求老天爺賜你個乖巧討喜的性子,別讓你爹着急上火。」

元宵小寶寶沖着娘親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

下午,桑葉邊忙活着自己的事,邊等桑榆上門。只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人過來,不禁想是不是趕不回來,留在縣城過夜了。

直到要熄燈睡覺也不見人上門,桑葉終於確定桑榆沒有回來,或是回來的太晚不好過來,於是洗漱后就上床歇息了。臨睡前,心裏總有些不得勁。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桑葉察覺到身側的男人坐了起來,她閉着眼睛問道:「是不是元宵尿了?」

鄭凜沒想到把人吵醒了,輕聲道:「好像有人敲門,我先出去看看,你安心的睡吧!」

桑葉一聽,倒是清醒了些,睜開眼問道:「這麼晚誰會來敲門?是不是你聽錯了?」

鄭家的院子大,又分了前院和後院。他們住在後院,如果真有人敲門,除非還帶大聲喊的,不然真不大能聽見。

「應該沒有聽錯,我去看看再說!」鄭凜俯身給娘幾個掖了掖被角,讓她繼續睡,自己打開房門出去了。

聽着他的腳步聲,桑葉反倒睡不着了,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結果除了呼呼的風聲,別的什麼都沒聽見。

沒過多久,桑葉就聽到鄭凜回來的腳步聲了,只是相比出去時的輕緩,卻是變得又快又急,聽的人心慌意亂。不知怎麼的,她莫名的想到了早上去縣城,還不知道有沒有回來的小弟。

下一刻,鄭凜就推門進來了,在對桑葉的耳邊低聲道:「葉兒,老張來了,他家出了點事我得連夜去縣城,你在家等著,天亮了我就回來了。」

桑葉忍着心慌剛想點頭,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真是張大哥嗎?」

鄭凜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想說什麼時,桑葉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外面是我大哥還是我二哥?是小弟出事了對不對?」

桑葉沒工夫想為什麼會覺得來的人並不是張牛儈,或許是她記掛了桑榆一個白天,亦或者她有異能的緣故,第六感遠比尋常人強。而剛剛鄭凜那一瞬的愣怔,證實了她的猜測。

不等鄭凜回答,桑葉迅速地點亮床頭的油燈,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直接往外走,被鄭凜一把拉住了,如實說道:「來的人是大哥,他說二哥回來了,告訴他們小弟被一戶人家扣住,讓我們去幫忙,具體什麼事二哥還沒有說。」

昏黃的燈火下,桑葉的臉上泛著白:「是了,是了,小弟定是被絆住才沒來得及回來。對,我們得趕緊去縣城,趕緊把小弟帶回來。」

見妻子亂了手腳,鄭凜死死地把她按住:「葉兒,這件事情交給為夫來解決,為夫定能將小弟安然的帶回來,你就留在家裏看好兩個孩子,等我們回來。」

「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去。」直覺告訴桑葉,桑榆被扣一事不簡單,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去,小弟會很難脫身。總之,她一定要去。

鄭凜勸不住,前面桑樹又等的急,他無法只好答應下來,去另一邊叫醒孟氏,請她過來陪兩個孩子睡。

見兒子兒媳婦臉色不對,連親家大舅子都來了,孟氏猜測發生了大事,又不好多問只得囑咐他們路上小心,自己會看好孩子讓他們不要擔心云云。

這一次,鄭凜沒有用馬車,直接從後院牽出馬,讓桑葉坐在他的身前,用一襲狐狸皮大衣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免受夜間寒風的侵襲。

夫妻倆來到桑家,從桑林那兒獲知了扣下桑榆的那戶人家,就先行一步往縣城裏奔去。

桑樹桑林兄弟倆,則趕馬車帶着桑老實和木氏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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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媳的秀色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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