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搜寶

第一百零四章搜寶

最近谷秋又不見人影，鳳青語頗為擔心，因為谷秋離開近兩個月了，是『失蹤』時間最長的一次。她沒辦法找到谷秋，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而谷秋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喜歡隱居深山大澤，天大地大哪裏去找呢。最讓鳳青語擔心的是谷秋近似『路痴』，所謂近似路痴指谷秋心不在焉的時候，總是會迷路走失自己，而谷秋又是將錯就錯隨遇而安的個性脾氣。

僅僅是如此，或許鳳青語不是很擔心，真正讓她不安揪心谷秋到北京后，每失蹤一次回來時疲憊不堪，全身上下透著疲乏，像是經過巨大體力透支，導致身心兩疲憊。她試着問過幾次原因，但谷秋三緘其口，她識趣地沒再追問，放在心裏默默地觀察著。就像那次她離開江雲來北京，非常希望谷秋給她送行，聰明的她卻隻字不提，發生了問又能怎麼樣，既然沒意義有何必問。這是她的聰明之處。

「小秋！」

這天，鳳青語正在學習功課，谷秋猶如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明眸一亮，粉臉上的憂鬱一掃而空，像一朵白雲似地飄過來站在谷秋前面，笑容可掬，眼中儘是驚喜，喜盈盈地望着谷秋，打量著谷秋。

同以往一樣，谷秋身上髒兮兮的，滿臉風塵，人也瘦了。她立即給谷秋準備洗澡水和衣服，儼然溫柔賢惠的媳婦給辛苦歸來的丈夫接風洗塵。就實際而言，谷秋在北京期間，鳳青語充當了女主人的角色。無論谷秋在與不在，她把這個家收拾的整潔乾淨，充滿家庭溫馨。她的生活在課堂、圖書館、家，三點一線。不過，通常晚上她住校，周末除外。

洗刷后，鳳青語給谷秋準備飯菜，然後欣賞著谷秋尤雅文質彬彬地吃飯，飯後她又泡來奇峰茶。她非常享受照顧谷秋生活的樂趣，彷彿她在照顧一個孩子，又好像在精心培育一株珍貴的盆栽，小心呵護，樂在其中。

「我想去逛街，你去嗎？」飯後谷秋問。小理

如果換一個女孩子肯定受不了這種不經大腦的話，廢話，人家一直照顧他，目的是什麼，無非是想和他在一起。鳳青語了解谷秋，所以不介意，她說：「很啊，我們去哪裏玩，我平時很少逛街。」

她何止是很少逛街，根本沒逛街，學習緊張，又要照顧谷秋，三點一線的生活如此而已。兩人走上街，鳳青語驚訝的發現，谷秋跟她一樣兩眼摸黑不分東南西北，也就是說谷秋很少逛街，她奇怪了，谷秋經常外出，既然沒逛街，那麼，到底去了哪兒？在北京還有其它院子？

現在谷秋住的這座院子，開始鳳青語以為是租的，後來她在打掃房間時發現房產證，才知道院子是谷秋購買的，這也是她不遺餘力收拾這座院子的原因，自己的東西嘛，肯定要收拾好。但谷秋在北京有幾處院子她不知道，也聰明地不問，僅僅懷疑不止這一處院子。

「小秋，我們去哪裏？」

「聽說和平門外那一帶很不錯，看看也好。」

「和平門？哦，你是想去著名的琉璃廠，」鳳青語粉臉微紅，「琉璃廠我聽說過，就是沒去過。小秋，我還沒親眼見過你搗騰古董，很高興今天能陪着你見識一番。」

谷秋招來一輛計程車，載着兩人向和平門外駛去。鳳青語覺得坐計程車太奢侈，但她沒說出來。她一向生活節儉，不該花的錢從不亂花。就北京的家，谷秋在家裏留下不少錢，她除了購買毛巾、衣服、食物等必需品，一分錢都不亂花。

和平門外到了，兩人漫步在人流熙攘的琉璃廠。今天是星期天，擺小攤的人很多，古玩、書籍、字畫、文房四寶等應有盡有，店鋪也有不少家開業。

「小秋，你對字畫和書沒興趣？」逛了片刻，鳳青語發現谷秋目標古玩小攤子，對書畫等避過。這不合谷秋的個性，她頗為奇怪

「不是沒興趣，是等會再看。我這次來帶的錢不多，先弄些錢。」

「好啊，我樂觀其成。」鳳青語興緻勃勃很高興。知道谷秋要倒騰古玩了。以前在江雲，她多次聽葉莉描述谷秋在外面裝傻充愣倒騰古玩的妙趣，由於學習緊張，而谷秋又是隨心所欲倒騰古玩的時間不定，她無緣見識。其實，她最想去那些店鋪看看，在江雲這類店鋪不多，但都有谷秋的字畫和書籍。琉璃廠有沒有谷秋的字畫，她迫切想知道究竟。

兩人逛遍所有的古玩類小攤，兩個帆布包塞得滿滿的，花去了谷秋兩百多元，這相當於一般人一年的工資。鳳青語小心翼翼地保護着手中的帆布包，怕不小心掉在地上或者被人碰撞，損壞包里的玉器和瓷器。

她心裏疑惑：「小秋，我們逛了一圈就發現這麼多真品，別人怎麼沒發現？」

谷秋啞然失笑：「哪有這麼多真品，我們是把喜歡的都買了。」

「啊，那我們花的錢多不值？」

「自己喜歡就值，收藏有價值的古玩當然好，但也不盡然，某件東西儘管是假的，價值不高，只要我們自己喜歡，覺得值得收藏，對自己來說就有價值了。」

鳳青語一想也是，她不懂古玩，但她選的幾件自己挺喜歡，無關真假，在她眼裏都很好，值得她收藏。何況是谷秋送給她的，意義非凡，在她眼裏是無價之寶。「現在我們買給誰？」她問。

「找古玩店鋪。」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較大的古玩店鋪。在谷秋的眼裏這家不錯，這家店鋪除了經營古玩，還經營字畫和文房四寶及書籍，相比琉璃廠同行，這家店鋪的古玩字畫都較為值錢，說明老闆是有錢人。小理也許，老闆以為谷秋和鳳青語是周日閑逛的一對小情人，僅僅是禮貌地點頭微笑，但沒問兩人要什麼。老闆雖然走了眼，但不是沒有道理。這年頭幹部每月的工資也就是幾十元，工人更少，他的貨較貴，一對小情人哪能買得起呢。

「小秋，你看。」鳳青語欣喜地指著店裏的一副字畫，那是谷秋的字畫。這家店裏掛着兩幅谷秋的大清仕女圖，三幅書法字。還有葉子的字畫各一幅，以及谷秋和葉子合作的一幅山水畫。她樂得粉臉緋紅，僅這一家店鋪就掛着谷秋的七幅字畫，整個琉璃廠就更多了。

谷秋早就看到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字畫出現在琉璃廠。但他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卻沒說什麼，總不能向老闆誇耀自己吧。

「老闆，這是太清遺士的字畫，他的字畫相比你店裏的其它字畫，價格怎麼樣？」鳳青語問。

「還不錯。」老闆很高興為眼前這個漂亮動人的女孩解釋，「太清遺士的字畫是市場上一向不錯，當代名家字畫里，他的銷售量最大，這不是說他的字畫最好，主要是顧客的獵奇心理，形成了太清遺士的市場。」

「我沒聽懂。」

「呵呵，因為太清遺士十二歲出道，一鳴驚人。」老闆笑道，「這引起收藏愛好者的好奇，當然，太清遺士的字畫本身就不錯，有收藏價值，尤其大清仕女圖最為受歡迎。不過，他近年的作品不如早期的價格高。」

鳳青語驚訝道：「不會吧，他現在的作品比以前的好，為何價格不如以前？」

「原因很簡單，物以稀為貴！」老闆笑道，「太清遺士十二歲在中日交流會上的畫價格最高，但數量有限，就那麼幾幅。早期的字畫也不是很多，那期間比較特殊，能保存下來的相對較少。現在有條件了，他的字畫市場上很多，字畫質量相對下降，精品不是很多。」

鳳青語瞄了一眼谷秋，她在想，如果當年穀秋多寫幾幅字畫留着，現在就賺翻了。可惜，當時誰也無法預測現在的市場。

「老闆，這件玉麒麟你想要嗎？」谷秋拿出一支巴掌大的玉器，「三千，價格不算貴，你能賺到五百或者一千。」

鳳青語聞言嚇了一跳，這是剛才十元從小攤販手中買來，轉眼間就要三千，三百倍的利潤，這……不可思議！

「哦？」老闆很意外，望了一眼谷秋拿起玉器，用放大鏡仔細觀察。

「如果你不想要，我拿回去賣給博物館，至少四千。」谷秋說。

「這件東西你……」老闆還算識貨，但也有疑惑。

「朋友收藏，想換些錢做生意，」谷秋說，「如果你想要我還帶着兩件。」說着拿出一個小碗，一個盤子，「如果三件你全部要，給你一萬的價格，不能再低於這個價格，至少你能賺兩千到五千元，遇到識貨的收藏者，你賺到的更多。」

老闆仔細觀察了片刻后，很爽快地給谷秋一萬元，兩人沒磨嘴皮子，也沒討價還價。因為都是行家，谷秋給的價格不高，老闆有利可圖，可謂皆大歡喜。隨後谷秋在店鋪挑選了幾張字畫，及文房四寶。這是他的習慣，憑感覺收藏幾件，一來是喜歡，二來等著升值，就像他購買地產，等著升值后再出售。

走出店鋪，鳳青語有些興奮地說：「小秋，你做生意這麼乾脆，前後不到二十分鐘，轉眼間就賺了一萬。這個老闆也爽快，完全相信你。難怪你有錢，這錢來的太容易了。」

谷秋笑道：「今天確實賺的很容易，主要是我們遇到了一位識貨的老闆，而且有錢。換一個場所就沒這麼容易，對方不識貨，肯定要對每件古玩評價，不把沒件古玩的時代、特點、價值搞清楚，是不會交易的，然後在價格上糾纏。」

「我總算目睹這行賺錢的奇迹，」鳳青語說到這裏拍拍她懷裏的包，「小秋，你說實話，這些古玩中，還有沒有真品？」

「一次能淘換到三件很不錯了，算我們運氣好。」

「我的那兩件呢？」

「玉蝴蝶質地、色彩、雕刻技術都不錯，雕刻之精湛巧奪天工，如鬼斧神工，是元代名家作品，其玉質更是玉中極品。形態逼真，栩栩如生，咋看是一隻活生生的蝴蝶精靈。青語，你一眼看上這隻玉蝴蝶，說明你與它有緣，好好收藏吧。」

鳳青語驚愕，聰明如她從谷秋對這隻玉蝴蝶的評價中，聽出了很多，驚喜地問：「這是我們五元買的，聽你的意思價值不菲，能值得多少錢？一千？」

一千？谷秋內心差點想大笑，搖頭道：「就你喜歡這隻玉蝴蝶而言，是無價之寶。玉蝴蝶本身的價值現在不好說，現在古玩市場不景氣，有錢人不多收藏者更少，古玩這類玩意收藏者多了，價格自然就上去了。」

儘管谷秋說的很委婉，鳳青語聽懂了，驚愕道：「你是說這隻玉蝴蝶價值不菲，小秋，我還是想知道大概價格。」

「如果碰到識貨收藏者，以當前的市場行情，五萬以上應該不成問題，如果在解放前，那時候有錢人，十萬二十萬也有人要……」

「啊……」

鳳青語差點失手將懷裏抱掉在地上，下意識摸摸帆布包，五萬？十萬二十萬？谷秋送給她價值不菲的玉蝴蝶，而且她打心眼裏喜歡這隻玉蝴蝶！這一刻她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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