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幾個老人的談話

寒風斜雨，一整天陰沉的下個不停，中院趙爺爺住的小院裏，此刻一點也不清靜，一張有些陳舊的木桌上，放着一個正在燃燒的碳爐，爐上一個大火鍋，蒸氣滾滾，香息瀰漫，火鍋里，煮著魚頭燉豆腐，廚師精湛的廚藝，讓那火鍋的香味，越發的濃郁。

木桌四周，圍坐着趙爺爺，龍王，洪伯，命道，創雲峰，范老爺子，軒轅天剛，除了軒轅天剛稍稍年青一些，其他人都是七老八十了，不過作為修武者，他們只要精氣不衰，神態都顯得很振奮，特別是借用了楚家的喜氣，更能養身潤骨。

在這種寒氣漸濃的雨天裏，能圍着一個熱氣騰騰，魚香撲鼻的火鍋，再加幾瓶好酒，對幾個老人來說，不亞於快樂似神仙的日子了。

十五年的原釀，喝入嘴裏，順喉而下，熱氣涌動，讓人不由的發出心滿意足的舔舌聲，龍王喝了一口，拾筷夾了一塊豆腐塞進嘴裏，這酒菜之配，也是極佳，兩味相融，更讓人有種幸福而舒爽之感。

「爽。」龍王叫了一聲爽字，抬頭視看了桌上的眾人一眼，說道：「老趙，這樣的日子，呼朋招友，幾個熱菜，幾杯酒，真是快活似神仙，這樣的機會，真的太難得了。」

眾人的身份都不簡單，朋友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十分的珍貴，在座的幾人，若不是因為楚河之故，是絕對坐不到一起來的，比如說楚家與龍家，以前是敵非友，各有利益之爭，又怎麼會坐在一起喝酒呢？

范老爺子也爽快的笑了一聲，說道：「外面寒風細雨，屋裏熱氣騰騰，這樣的日子，給個神仙也不換，看來我留下來是留對了，現在都不想回去了。」

趙爺爺一揮手，說道：「多個人多張嘴而已，老范你想留就留下來，大不了讓楚河給你養老了，我們都這般年紀了，還能活幾年，趁著還有命在，也好好的享受一下，我們這班老兄弟，也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命道一口酒入喉，放下了酒杯，說道：「你們沒有看到，我現在都懶得回南方了，實在是住在楚家老宅里，太過舒服，有了惰性，不得不說，楚家老宅還真是風水寶地，住在這裏，百事順利，萬事大吉，以前奔波勞苦，現在清閑得都生鏽了。」

龍王說道：「你們是因為心愿得償，萬事皆全，所以才能享受，可憐我老龍，還得心驚膽顫的盯着家裏，生怕那些不成器的混蛋弄出事來，怕是到死，也閑不來了。」

軒轅天剛看了龍王一眼，說道：「龍王，你這根本就是瞎操心，你龍氏眼下勢微是沒有錯，但有楚河這樣的孫女婿在，誰又敢冒犯龍家，沒事找事就是你了。」

創雲峰此刻神情也有些興奮，說道：「這人嘛，各有天命，龍王是註定操勞命，咱們不與他比，等他死的那一天，他自然會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他龍王，龍家也還是能延續下去，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創雲峰是死過一次的人，真正的放下了，現在看人看事，皆是有種旁觀者的味道，看得比其他人更清楚，更透徹。

龍王苦澀的說道：「你們這些傢伙，個個都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行了，別說我了，說說楚河吧，老趙，這一次楚河回來，你與他切蹉過手了沒有？」

趙爺爺白了龍王一眼，說道：「龍王，這事一直不都是你來乾的么？」

龍王說道：「是啊，以前都是我，這不也輪到老趙你了。」

軒轅天剛說話了：「行了，你們不要推了，實話說吧，這一次楚河回來，一見他面，我都沒有切蹉的膽氣了，估計龍王也有這樣的感覺吧！」

龍王悶頭吃菜，當着聽不到，一旁的少有說話的洪伯也開口了，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幾年呆在楚家老宅，借靈氣修練，我老頭子自覺提升了不少，可是看到楚河，有種高山止仰的感覺，實在不敢對他出手，這種感覺，十分真切。」

趙爺爺忍不住的笑了，說道：「龍王，原來你是怕了。」

龍王不屑的說道：「我有什麼好怕的，楚河是我孫女婿，他再強也不敢對我出手啊，我只不過是好奇，他這小子現在有多厲害，不試探他一下，總感覺心裏痒痒的。」

趙爺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試了，反正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已經進入一種神奇的返璞歸真之境，這是目前我們所未知的領域，我可以保證，哪怕我們幾人一起向他出手，也打不過他，還是不要找虐了，有空還是聊聊天，喝喝小酒自在，煩這事幹嘛。」

洪伯說道：「一個人若是沒有對手，豈不是很孤獨？」

大家都是修武者，當然能明白一個強大的高手，若沒有可以一戰的對手，活着的確失去了意義，就像是小說里說的獨狐求敗一樣的，天下無敵，只求一敗。

現在的楚河，似乎也到了這般的境界。

趙爺爺聽了，卻是笑了笑，說道：「所以嘛，楚河這小子轉移注意力，多找幾個女人生孩子玩，也算是為楚家做貢獻了，這也挺有意義的。」

這話一出，幾個老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命道連連點頭，說道：「這事實在，兩全其美，以楚河的基因，那生下來的孩子絕對優秀，楚家的未來百年，是不用再愁了，我們這些人，也對得起當年太爺的囑託，不負對楚家的承諾。」

龍王嘴巴抖了抖，他當然知道楚河的孩子因為基因會很優秀，這不就起了心思，想要過繼一個在龍氏門下么，更何況是孫女所生，更帶有龍氏的血脈，但看樣子，這些老傢伙一個個守得很緊啊，幾番懇求，他們都不鬆口，看來還得再想想辦法了。

「老趙，王家丫頭與莫家丫頭是怎麼回事？」范老爺子說道：「我可是聽說，以前王家與何家莫家他們，可是準備聯合壓抑楚家的，他們家的閨女住在楚家裏來，好像不太妥當。」

幾個老人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沒有了聲音。

最後還是軒轅天剛爽快一點，說道：「你們不要裝了，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不外乎看到楚家崛起了，想要親近一下楚河這小子唄，還能有什麼，我倒是佩服這兩個老傢伙，臉皮厚實得很，也不怕讓人笑話。」

龍王不屑的說道：「只要對家裏有好處，誰怕被人看笑話啊，當年我龍家兩個孫女嫁給楚河，這笑話龍家，笑話我老頭子的人還少么？」

眾人一愣，的確如此，當初龍氏兩孫女一起與楚河訂親，說是非的人可是不少，要不是龍王堅持，也許這親事就成不了，但到了今天，龍氏的這門生意，做得太賺了，所以龍王也才能在楚家直進進出，這樣的特權，可沒有幾個人能有，這也叫有付出，才有回報。

命道有些好奇的問道：「龍王，你不說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當年你龍家兩個孫女便宜楚河，你是怎麼想的，捨得么？」

龍王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擺了擺手，說道：「當時啊，我的感覺與范老頭是一樣的，恨不得宰了楚河這混蛋，本來吧，我是準備嫁一個孫女給楚河，試一試兩家結合之後，會不會是強強聯合，可是到了最後，日久生情，另外一個也喜歡上楚河了，非他不嫁，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你們以為被外面冷嘲熱諷的，我老頭子願意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或者就是龍王當時最真實的寫照了。

「這總歸說明一點，楚河是有福之人，范家兩女，龍家兩女我都不奇怪，我最奇怪的是郭家閨女，這都差了輩分呢，楚河這小子是怎麼把她勾搭上手的，我聽說事情暴露出來之後，郭老頭在家裏，氣得把兩個元花瓶都給砸了？」

趙爺爺搖頭，說道：「你們這些老傢伙，我好心好意的請你們喝酒，你們還這麼多屁話，楚河這些事，你們就不要這麼好奇心了，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擋不住，小郭她們來楚家，也沒有虧待她們，看看現在多好，個個都幸福。」

以前的郭寡婦，現在京都之中已經沒有人再叫了，甚至都快要被遺忘了，郭夫人在楚家，過得很幸福，這一點，只要看到她的人都知道。

而且郭夫人越長越年青，越來越漂亮，身上那豐潤的成熟氣息，簡直就是一個極品，這種女人，任何男人都想擁有的，可惜，都便宜楚河了。

「好了，這事我們不說了，還是說說，王家與莫家兩個丫頭，你們會怎麼處理？」范老爺子又一次再問。

趙爺爺與楚河的關係，非同小可，楚河是他看着長大，哪怕不是真爺爺，但與真爺爺並沒有什麼差別，趙爺爺平日裏雖然不說話，但他要是真開口了，楚河還是會聽的。

所以這問題，其實問的就是趙爺爺，趙爺爺夾了魚，放進嘴裏，美美的吃了下去，這才說道：「這事我老頭子不會插手，楚河又不是小孩子，他知道怎麼做，再說了，除了他，還有幾個賢內助呢，她們一個個精明得很，沒有好處的事是不會做的，根本用不着我老頭子來操心。」

「也是，楚河天生福氣，天下的運氣十分，他一個人就佔了九分，我現在就想着多活幾年，看看他究竟能把楚家帶到什麼樣的高度。」龍王有些感嘆，還再次提醒說道：「老趙，不要說我多事，那兩丫頭估計是一個試探，我聽到消息，京都之中，不少人都有這種想法，先前對楚家有敵意的人，現在都有些慌了，估計日後，這楚家老宅來拜訪的人會越來越多，住進來的小丫頭，也會越來越多。」

「行了，不管有多少人，龍家那份怎麼也少不了，龍王你擔心什麼，楚河的性子你們不知道么，他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