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潛流

第86章 潛流

玉壺宗,內門!

一座幽深的大殿之中,坐着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老者,而在他的面前,同樣漆黑的一個龐大爐鼎內火焰燃燒,圓滾滾的丹藥緩緩旋轉着,散發着一陣陣淡淡的葯香。

砰!

某一刻,這老者狠狠拍了拍鼎蓋,在那鼎蓋翻飛之際,一枚丹藥直接被他脈氣一吸,吸入了手掌之中,然後湊到鼻端聞了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晴兒嗎?進來罷!」

這老者將剛剛煉製好的一枚丹藥收入玉瓶之中后,便是微笑着轉過頭來,朝着大殿的門口發出一道聲音。

嘎吱!

黑衣老者話音落下,大殿的殿門已是被人從外間一把推開了,旋即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曼妙身影踏步而進,看其容色清麗,不過臉上卻是帶着一抹與生俱來的寒意。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或許就會認出這個黑衣少女,就是他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的玉壺宗天才少女莫晴。

今日日間在玉林山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古怪,所以莫晴一安頓好那些剛剛入宗的外門弟子后,便是前來尋自己的老師了。

只是莫晴知道老師煉製丹藥正在關鍵時刻,不敢先行打擾,只有等後者煉丹完畢招呼,她這才推門而進。

「老師!」

進入大殿之中的莫晴,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那黑衣老者已是站起身來,看着這個最為得意的弟子,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黑衣老者,自然就是玉壺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長老了,他名叫陸斬,脈氣修為強橫,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中級煉脈師,比起那二長老符毒來,都強了一籌。

「晴兒,深夜來找為師,有什麼事?」

陸斬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子平日裏只知道修鍊,等閑一個月連他自己都見不上幾面,像這樣主動找來的情形更是屈指可數,所以他不由有些好奇,到底有什麼事,能讓這丫頭如此上心。

「老師,你還記不記得,近一個月之前,我給你說過的符毒師徒那件事?」

莫晴微一猶豫,似乎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片刻之後才找到了一個由頭,而聽得他這話,陸斬老眼之中不由精光一閃,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醫脈師和毒脈師,雖然同為煉脈師,但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流派,一個治病救人,一個制毒害人,理念完全不一樣,按理說是絕不可能同存一宗的。

偏偏這玉壺宗建宗之初,兩大流派就被這個宗門的宗主強行揉和在了一起,鑄就了玄月帝國龐大宗門的雛形,傳承至今。

只是除了那位玉壺宗宗主之外,醫脈師和毒脈師一向都是涇渭分明相互看不順眼,特別是這些慈眉善目的醫脈師們,對於毒脈師害人施毒那一套,更是厭惡之極。

陸斬靈魂力量強大,莫晴說過的事他當然不會忘記,所以他沉吟著說道:「你說的是那日去到符毒大殿,看到他們正在用活人試毒的那件事?」

莫晴點了點頭,旋即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開口問道:「老師,你可知道那個中了七彩仙蛛劇毒的少年如何了?」

「怎麼?你不是告訴過我那少年已經劇毒入腦,再也無救了嗎?」聞言陸斬微微一愣,回想起前事,愕然問道。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有當場將這件事捅破,但是老師,我今日在玉壺宗外門弟子的考核中,又看到那個少年了,他……居然沒有死!」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但當莫晴前因後果地描述了一番之後,依舊覺得極為的不可思議,因為這完全不存在於她的理念之中啊。

可想而知,就算陸斬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中級煉脈師,在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形不由微微一顫,踏上一步,正色問道:「當真如此?」

「老師,你知道我從來不說謊的,何況是這樣的大事?」莫晴神情也是一正,她知道這樣的怪事意味着什麼。

其實陸斬也不是真的懷疑莫晴說謊,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神奇太詭異了,他必須得慎重一番,聽得他問道:「那個少年,是什麼來歷?」

莫晴沉吟道:「他叫雲笑,據說是來自月弓城商家,老師,我猜,符毒師徒在他身上試過的劇毒,或許並不僅僅是七彩仙蛛這一種!」

不得不說莫晴冰雪聰明,在外間等候的時間裏,她已經是猜到了一些事實,而此言一出,陸斬眼中光芒越來越亮,而後說道:「這樣看來的話,那少年真是一個奇才啊,咱們可不能放過了!」

莫晴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那殷歡也發現雲笑的底細了,聽他言中之意,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日間殷歡對雲笑的態度,莫晴都是看在眼裏,對於這個百毒不侵的奇才,或許毒脈師會更加感興趣一些。

然而這個時候陸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說他才剛剛入加外門?這種事我倒是不太好插手,還是你多多關注一下吧!」

「是,老師!」

莫晴當然知道自己老師顧忌的是什麼,當下也不多勸,不過在轉身走到殿門邊上時,卻又回頭說道:「老師,那雲笑可是激活過一條火屬性祖脈的煉脈師哦,而且還以引脈境巔峰的實力,將那聚脈境中期的帝國三皇子玄執弄得灰頭土臉!」

「哦?」

原本已經打算重新坐將下來的陸斬,聽得莫晴遠遠傳來的話語后,身子微微一顫,而後高聲說道:「晴兒,那個叫雲笑的小子,無論如何,都得弄進我們醫脈一系!」

背對着陸斬出殿的莫晴,冷艷的臉頰之上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來對於那個叫雲笑的少年,自己的老師也是極為感興趣啊。

…………

玉壺宗外門。

嗒嗒!

某一座院落的院門之外,突然之間走來一道白色身影,而在這暗夜之中,這道白色身影甚是顯眼,同時也昭顯了此人的自信。

如果雲笑在此的話,或許就會瞬間認出,這位乃是和他曾經交過手的帝國三皇子玄執,而此時的玄執,徑直走到這座院落的門外,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是將院門給推開了。

「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當玄執剛剛推門而進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喝聲已是從院內傳將出來,不過這道聲音顯得有些壓抑,似乎是生怕打擾了某人一般。

「哼,管虎,三年時間不見,你這脾氣可是見漲了啊!」

玄執透過這暗夜星光,看着那個從某處躍將出來的壯碩身影,口中冷笑出聲,聽起來倒是早就知道那說話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一般。

「啊,你是……三殿下?!」

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的壯碩身影,終於是看清楚了玄執的模樣,而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口中聲音落下,其整個身形都是跪拜了下來,顯得極其恭敬。

「罷了,我問你,管通呢?怎麼不出來迎拜本皇子?」

玄執一副高高上的模樣,並沒有理會管虎的恭敬,而是冷聲發問,讓得那管虎身形微微一顫,卻是不敢起身。

「回殿下的話,我大哥這幾日閉關衝擊沖脈境,實是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時刻,不能迎駕,還請殿下恕罪!」管虎垂著腦袋,說出來的話,倒是讓玄執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起來罷!」玄執口中說話,而其身已是走到了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手指輕輕在身旁的桌上點着,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直到這個時候,管虎才藉著微弱的星光,看到了玄執臉上那一道明顯的劍痕,雖然來到這玉壺宗外門后他已經凈面,但是那傷痕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管虎,你可知道,三年前我將你們兄弟二人安排進入這玉壺宗,到底是什麼目的?」玄執突然之間發出這麼一道聲音,讓得管虎心頭一震,陡然想起三年前在玄月帝國皇室某個房間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管通管虎兄弟,都是三皇子玄執小時候的隨從玩伴,但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卻是發現這位三皇子脾氣越來越陰戾,也越來越不好侍候。

直到某一天,玄執突然將他們兄弟二人召至跟前,讓他們去參加玉壺宗三年一度的外門弟子考核,以他們兄弟的實力,自然順利加入玉壺宗。

可是這三年以來,玄執從來都沒有給他們兄弟二人下過什麼命令,有着玉壺宗的資源,這管氏兩兄弟的脈氣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就連這天賦稍低一籌的管虎,也在數月之前突破到了聚脈境的後期,只差一步,就能達到聚脈境巔峰了。

「殿下的心意,屬下怎麼能猜得到?但只要是殿下的命令,我兄弟二人一定捨命完成!」雖然不知道玄執的意思,可心跡是一定要表明的,所以管虎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倒是顯得中氣十足。

「算了,這些事情你們也沒必要知道!」

玄執瞥了一眼管虎,突然之間,他右手微微抬了抬,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左側臉頰,輕聲問道:「你知道我臉上這道傷,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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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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