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做戲

第418章 做戲

當年在某位強者的帶領下,虞潛受許凌松的指派,一起前往商家滅門,而對於那件事,他早已經深埋心底深處,不願再提及了。

商家被滅滿門之後,徒留一個雲笑鑽進了商家蛇巢,由於當時那金色蛇蟲的蟲卵控制,虞潛他們之中又沒有煉脈師,所以並沒有能第一時間抓到雲笑。

後來他們找來一個高階煉脈師,再次回到商家的時候,雲笑又被玉壺宗符毒師徒帶走了,所以虞潛他們一致認為,雲笑已經葬身蛇口。

所以雖然覺得面前這粗衣少年依稀有些面熟,可虞潛卻並沒有往雲笑的身上想,只不過他沒有看到的是,身旁宗主大人的臉色,已是越來越陰沉。

「我是誰?嘿嘿,虞潛大長老可還記得月弓城商家的雲笑?」

到了這一刻,因為要揭開真相,雲笑也沒有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其口中雖然發出一道笑聲,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極為冰冷,沒有一絲的笑意。

「雲笑,你是雲笑?你……你竟然沒死?」

驟然聽到這個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名字,就算虞潛是一名靈脈境巔峰的強者,可還是在這一瞬間臉色大變,猶如見了鬼一般。

當初虞潛可是親眼見過那些商家蛇巢中的劇毒之蛇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進入蛇巢,那時還只有引脈境層次的雲笑,進入內里豈不是十死無生?

從面前雲笑的臉上,依稀還可以看出當年的幾分影子,所以虞潛雖然心中震驚,卻還是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

「怎麼?看到我沒死,虞潛大長老是不是很失望?」

雲笑臉現冷笑,目光又轉到了那位凌雲宗宗主的身上,問道:「不知道當年的那件事,許宗主知不知情呢?又或者……你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突如其來的指責,讓得場中幾個凌雲宗所屬之人,盡都驚得呆了,只有那地階低級煉脈師冉星老神在在,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這些爭執的影響。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宗主許清原一臉的茫然,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個,此時見雙方似乎有鬧翻的趨勢,終於忍不住開口相詢了。

「呵呵,老宗主或許還不知道吧,就是你們這位凌雲宗的大長老,兩年多以前,帶人前往我月弓城商家,將商家一百餘口屠殺殆盡,如此滅門慘事,你說,我該不該向大長老質問一聲?」

雲笑轉過頭來,對着那位神色陰晴不定的老宗主,侃侃而談,而這幾句話聽在許清原許紅妝的耳中,無異於石破天驚晴天霹靂,震得他們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位虞潛大長老雖然隱藏得極好,但估計也沒有想到我雲笑能真的死裏逃生吧?你的聲音,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

由於母親和姐姐死在那一役之中,雲笑對當初滅門的每一個人都恨之入骨,只不過他只知道「虞潛」這個名字,直到今日,當年的慘事,才算是揭開了冰山一角。

「你……你說什麼?商家滅門慘事,是虞潛帶人所為?」

許清原蒼老的身子一顫,彷彿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當初老友的家族被滅,他還惆悵了好一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竟然會和凌雲宗扯上關係。

「老宗主,我……」

驟然被人認出身份,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年那一役的當事人,虞潛就覺得百口莫辯,剛剛說出幾個字,下一刻他便將腦袋轉到了許凌松這邊,顫聲道:「宗主大人,你……」

「你什麼你?虞潛,你竟然背着本宗主做出如此卑鄙狠毒之事,我凌雲宗的宗規,可不會因為你是大長老而有絲毫改變!」

哪知道虞潛話音剛出,許凌松凌厲的聲音已是陡然響起,讓得他極度不可思議,因為當年那件事,明明就是這位宗主大人讓自己去做的,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先不要說話!」

就在虞潛心生不忿,想要直接道出真相的時候,他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然也是許凌松所發。

只不過許凌松的這第二道聲音,乃是脈氣傳音,除了虞潛之外,並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聽到,這讓得他心頭一凜,將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想來能坐上凌雲宗這等龐大宗門大長老的位置,虞潛剛才只是被突如其來的指責給驚到了而已,冷靜下來的他,也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虞潛相信,就算是自己被定罪,只要宗主大人的位置還在,那自己就還有翻身的一天。

可如果連許凌松這個宗主都被認定捲入其中,那說不定整個凌雲宗,都會在老宗主的提議之下,重新選出一個新的宗主。

到了那個時候,可什麼都完了,只一瞬間,虞潛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現在只能是讓許凌松撇清關係,自己才能有那麼一絲機會。

「來人,將這個觸犯門規的虞潛,給我押下去!」

不待雲笑說話,許凌松已是大喝一聲,旋即房門之外便是走進兩個氣息磅礴的護衛,將虞潛給押出了門去。

看到這一幕,雲笑不由冷笑連連,這位凌雲宗宗主大人,未免也太着急了吧,三言兩語之間,就想撇清和虞潛的關係,這也將自己看得忒也小了。

既然肯定了虞潛就是當初商家滅門慘案的其中一個魁首,那結合著之前許凌松的種種說辭,再加上此刻的表現,雲笑有理由相信,這位凌雲宗主,一定也身在其中。

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雲笑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許紅妝,不由暗嘆一聲,心道有此一事,恐怕自己二人這一生,都沒有什麼希望再締結姻親了。

商家其他人,雲笑滿不在乎,可是這一世的母親和姐姐,卻是他的至親,虞潛身份確認,許凌松也脫不了干係,那麼他和凌雲宗,就有了不共戴天的殺母殺姊之仇,雙方的恩怨,只有用鮮血才能洗刷。

「凌松,你這麼處置,似乎有些不妥吧?」

見得許凌松三下兩下打發了虞潛,許清原不由老眉一皺,說出來的話,倒是讓雲笑相信當初那件事,或許這位老宗主是真的不知情。

「父親,虞潛做出這種事,自然不可輕饒,不過此刻還是夫人的病症要緊,而且……這種事並不光彩,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許凌松早就想好了說辭,最後兩句話壓得很低,而且其目光有意無意瞥向了那一直一言不發的地階低級煉脈師冉星。

可能是最後兩句話打動了許清原,他頗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雲笑,暗道這件滅門慘事,待此間事了,一定要給雲笑一個交待。

反觀一旁的許紅妝,俏臉之上的神色,已經是變幻了數次,尤其是看到雲笑似乎在這頃刻之間,變得極度冷漠的時候,她的一顆芳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冰雪聰明的許紅妝,當初在商家滅門之時,就曾經質問過自己的父親,而那個時候的許凌松,卻是矢口否認。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父親有意隱瞞,如果說這件事和父親沒有關係,那許紅妝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只是許紅妝現在不願意去承認罷了,她已經對雲笑動情,如果商家的滅門慘案真有父親的影子在裏面,那兩人怎麼還能在一起?

殺母殺姊之仇不共戴天,就算這件事和許紅妝沒有關點關係,兩人之間,也絕對會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終身不可能消除。

「冉星先生,還請你出手,救治一下夫人!」

許凌松神色異樣的看了一眼雲笑,便沒有再理會,轉過頭來的他,臉上已經是擠出一抹笑容,聲音也是異常恭敬。

說實話,這冉星是虞潛請回來的,許凌松還真怕自己處置了虞潛,這位地階煉脈師會轉頭就走,因此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哼,你凌雲宗的閑事,我可不會來管,只要答應的報酬不少,我就會出手!」

看來冉星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生出不滿,這番話也是在提醒在場的諸位,他和虞潛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切都只是利益驅使罷了。

「這個冉星先生放心!」

聞言許凌松不由大喜,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這話出口后,房中另外三人臉上頗有些古怪的神色,因為先前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情。

事實上在冉星進來之前,雲笑已經找出了宗主夫人昏迷的緣由,正在探查起因,結果這三人闖進房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實是始料未及。

現在凌雲宗大長老虞潛成了雲笑的殺母大仇人,哪怕是許清原和許紅妝,也知道再讓雲笑出手,恐怕有了諸多不妥,因此他們盡皆一言不發。

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再出手救治自己殺母之仇的宗門夫人,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一想到這裏,許紅妝不由又有些心痛莫名,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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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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