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構陷

第165章 構陷

「嗯?」

原本雲笑對於這院中無人極為的憤怒,但當他看到管虎這極其詭異的反應之時,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當即就想要放開自己扼住管虎後頸的右手。

「管虎,管虎!」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這座院落之外,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道雲笑並不陌生的呼喊之聲,讓得他心神一動,陡然有了一些隱晦的猜測。

「管虎,管……」

來人腳步聲頗急,而當這聲音由遠及近,已是人隨聲至進入院內的時候,赫然是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幕。

「雲笑?你怎麼在……,啊,管虎!」

一道驚噫聲發出,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因為這個暗夜前來,並且發出不可思議之聲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那帝國三皇子玄執。

而此時的玄執,一臉的驚駭,其目光死死盯着那個身體不斷抽搐的管虎,或者說盯着雲笑那隻扼住管虎後頸的手。

「呃……,這可不關我的事!」

見得玄執眼眸之中異樣的目光,雲笑當即放開了自己的右手,口中發出的聲音,讓得他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郁了幾分。

今夜之事,事事透著古怪,尤其是此刻管虎的表現,還有玄執竟然來得如此之巧,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就算是打死雲笑也不會相信的。

就算是雲笑放開了右手,管虎全身的抽摔也並沒有停止,見得他極為勉強地轉過自己的身體,在看到那個一臉詭異神情的玄執時,他的眼眸之中,終於是透發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殿下,你……你……你好……」

管虎瞪大的眼睛之中,忽然流出了一股鮮血,而其口中話語還沒有說完,便是身體一歪,栽倒在了這院落的實地之上,再也一動不動了。

雲笑沉着臉看得很清楚,倒在地上的管虎已是沒有了絲毫氣息,但是其眼耳口鼻七竅之中,卻依舊在汩汩流出殷紅的鮮血。

只不過雲笑前世身為聖階煉脈師,見識自然不凡,他隱晦地的發現,管虎那些從七竅之中冒出的鮮血,似乎紅得有些異常,絕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血液顏色。

「管虎,你怎麼了?」

就在雲笑心生疑惑的當口,玄執卻是神色大變,踏前幾步,俯下身去探手試了試管虎的鼻息,而後臉色瞬間變得憤怒,只是那一抹隱晦的鬆氣,雲笑並沒有看到。

「雲笑,你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懷恨在心到這住院來擊殺管虎!」

俯首的玄執陡然站起身來,指著雲笑便是大聲指責了起來,而聽得這位帝國三皇子的指責,以雲笑的精明,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是上了這傢伙的惡當。

很明顯之前管虎確實是受了玄執的授意,前去尋自己前來的,只是可能連管虎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計劃,是需要用他的性命作為代價。

玄執應該也是知道,在日間連管通這個半隻腳踏入沖脈境的修者,都敗在了雲笑的手中,他們這幾個,恐怕根本就拿雲笑沒有什麼辦法了。

所以玄執狠毒心計,直接用管虎作餌引雲笑前來,事先給管虎服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劇毒之葯,算準了時間在此時發作,拿了雲笑一個現行。

整個玉壺宗內外門,除了玉壺洞和擂台殿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同門弟子生死廝殺的,如果雲笑在這院落之中擊殺管虎的「事實」坐實,那他一定會受到宗門之規的嚴懲,甚至是被直接驅逐都有可能。

可憐的管虎,直到臨死的那一刻,看到玄執那異樣的臉色才明白,不僅是雲笑,連自己都被這位帝國三皇子給算計了。

管虎沒說完的那兩個字,正是玄執對雲笑所說的「狠毒」,只可惜現在的他已經魂飛渺渺,再也不可能對玄執做什麼了。

事實上在玄執的心中,當管虎在玉壺洞敗在雲笑手中的那一刻,這個他三年前就安排進入玉壺宗的棋子,就已經失去了效用。

再加上管通也被雲笑在擂台殿擊殺,玄執更加覺得這管氏兄弟無用,像他這樣的心性和身份,算計兩個沒用的屬下,簡直不會有半點的心理負擔。

何況這樣可以給雲笑扣上一個殘殺同門的大帽子,在玄執看來,也算是這一對無用的兄弟,為自己這個皇室三皇子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這些東西,在雲笑腦海之中瞬間就轉了一遍,他並沒有理會玄執的「憤怒」言語,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無人之後,已是有了決定。

「抱歉,玄執殿下,管虎不是我殺的,失陪了!」

雲笑陰沉着臉說了一句,他知道留在這裏多一點的時間,就會多一分危險,現在只有玄執一人看到,只要不讓人抓住現行,那一切都還有轉寰的餘地。

而且雲笑也相信,就憑玄執這個聚脈境後期的帝國三皇子,根本就不可能攔得住自己,只要出了這個院落,那可就不是玄執一人說了算了。

只是雲笑反應雖快,頃刻之間卻還是低估了玄執的無恥,他和雲笑之間的差距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後手呢?

「嗯?」

因此當雲笑轉身朝着院門走去,想要幾步跨出這座是非院落的時候,卻見得在那院落的門口,不何時已是站了一個綠色的身影。

暗夜之下的這道身影顯得有些模糊,可是從那隱隱間冒出的氣息之上,雲笑還是感應到了一絲熟悉,想到某一個可能,他的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嘿嘿,雲笑,殺了人就想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就在雲笑打量院門口那個模糊身影的同時,他身後的玄執已是冷笑開口,到了這一刻,雲笑終於不再懷疑,這個站在門口阻住自己去路的傢伙,肯定也是和玄執早有預謀的。

玄執話落之後,那原本站在院門之外的身影終於是踏前一步,進入了院落之中,而直到此時,雲笑終於是藉著黯淡的星光,看到了那張略有些熟悉的陰戾臉龐。

「碧落!」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雲笑在初進玉壺宗,在那玉壺洞三層有過一面之緣的毒脈一系二師兄:碧落!

看到這一張英俊,嘴唇卻是略顯烏青的臉龐,雲笑的一顆心已是沉到了谷底,他自知和這位毒脈二師兄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這傢伙此時出現在這裏,莫不是和玄執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想當日在玉壺洞三層,雲笑想要收取石心髓,這碧落卻想橫插一腳,最後礙於四長老李山的命令,不敢強行出手搶奪,這傢伙一直都懷恨在心呢。

在碧落看來,一個初入門的外門新晉弟子,在聽到自己表明身份之後,居然不將石心髓乖乖奉上,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碧落所在的家族,和玄月皇室也有一些關係,所以玄執在感應到管氏兄弟已經沒有大用之後,直接是找上了這個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兩人一拍即合,計劃了這一次針對雲笑的陰謀。

如果單單靠玄執一人,他和管氏兄弟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有他的證詞來證明雲笑殺人,未免有些不太可信。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碧落可是貨真價實的內門弟子,其身份比起那殷歡來都要強上幾分,有着這位內門弟子作證,雲笑真是有一百張口恐怕也說不清了。

更何況此時雲笑只有孤身一人,面對一個玄執他不會有半分懼怕,可是這位內門毒脈一系的二師兄,卻絕不是他以前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能比的。

在雲笑的感應之中,這位叫做碧落的傢伙,其實力絕對比殷歡還強上許多,若是在此時動手,恐怕他根本就支撐不了一時三刻。

「雲笑,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吧?你現在可在為當時在玉壺洞三層的事後悔?」

盯着面前這個臉色陰沉的粗衣少年,碧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意,而其說出來的話,卻是蘊含着一絲譏諷。

碧落言下之意,是說當日在玉壺洞三層時,雲笑的不識抬舉,而那一次也為今日之事種下了禍因。

在碧落看來,如果當時雲笑識相一點,將那石心髓拱手讓給自己,說不定自己還會放其一馬,現在嘛,說什麼都晚了。

經過日間雲笑和管虎的那一場戰鬥,以碧落的眼光,自然是知道這小子已經不知用什麼方法煉化了石心髓,他最覬覦的那件東西,明顯是得不到了。

既然如此,那雲笑這小子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尤其是在這種精密算計百口莫辯的情況之下,碧落早已在心中宣判了雲笑的死刑。

「碧落師兄,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終於是定下了心神,見得他話音一轉,指着地上的管虎說道:「你們看管虎的死狀,很明顯就是身中劇毒而死,我只是一個凡階低級的煉脈師,可施展不出這麼厲害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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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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