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珍貴的東西！

「只有人員齊備，才能展開徵服世界大戰略的第一步！」

在皝的家中，那張被臨時撐開的巨大圓桌上，栗夢用不可避免的氣勢發表了自己震撼全場的發言！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隨着圓桌猛烈震動，杉崎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

「杉崎，你這就不明白了……」栗夢對他搖擺着手指和呆毛，她的臉上彷彿鍍了一層光般耀眼與自信。

「不明白的人是你吧！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麼啊？」

在食物還沒端上來前，栗夢和鍵之間就開始了狀若無人的猛烈吐槽……

「好好看着就好了……」知弦姐用眼神和意識配合著攔下身邊擔心因為吵架而影響大家感情而本打算制止的言葉，「不用擔心，這可是很有意思的場面哦！」

「沒，沒有問題么？」言葉怯生生地問道。

「當然，那兩個傢伙，這種場景平常也沒有少來的，」知弦姐說着指了指場上鬥雞似相互瞪眼積攢氣勢的兩個人，「他們可是越吵架關係就越好那種類型呢！」

「咯嘰咯嘰……」小嘰撲扇著翅膀蹲在皝的頭頂，怡然地小憩起來。

「是么？普通女孩就是這樣的么？」智代扶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中，「這種特徵，完全無法理解！」

「你最好不要理解……」聽到智代這樣的感慨，皝的額頭上泛起了冷汗……

「我們當然是在等待給皝慶祝生日啊……」栗夢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總之表現的是非常之不在意。

「你知道啊，那還說些什麼『征服世界的第一步』是什麼意思啊！」

「杉崎你就是太不積極了！」栗夢滿不在乎地斥責道，「那個拿破輪子的人曾經也說過，一點上進心都沒有的人可是會變成螻蟻被別人踩死的！」

「拿破輪子的人是什麼玩意啊！要說也應該是拿破崙吧！」

「都一樣啦！」栗夢鼓起臉頰，扭過頭擺出一副死不認輸的樣子，但說話的聲音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弱了一些，「拿破崙就拿破崙唄。」

「原來會長也是會心虛的啊！」這一幕讓皝在心中默默地感嘆了起來。

「哪裏一樣了啊！而且別人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來！」

因為某人的弱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杉崎已經慢慢掌握住了主動。

「都一樣啊！」

「怎麼可能會一樣！」

「我說一樣就一樣！」

「哦！出現了，女孩子們的絕招，蠻不講理！」在場的男生無不感嘆起這種比起「熱血主角永遠會勝利」還要不講理的招式來。

「你們這樣說會讓我們很困擾啊……」好吧，雖然是說出了一部分的實情，可是這麼直接的吐槽讓女孩子們不樂意了。

「所以我都說杉崎你太天真了。」

「我本人一點都不想被你這麼說……」杉崎將手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而且你看看你坐的地方是哪兒啊？」

「唉？有什麼不對嗎？」栗夢低頭看了看腳下四周，「地上沒什麼特別東西啊！」

「今天的主角可是皝啊！你怎麼能坐在正座上呢？拜託你有點主客的觀念行不行啊！」

「那個……鍵，這種小事我倒是不介意的啦！」皝不好意思地打斷了兩個人堪稱精彩的你來我往。

「看，別人皝都說無所謂了，」因為皝的幫腔，栗夢不禁的洋洋自得起來。

「這不是別人無不無所謂的問題……你應該有這樣的自覺！」

「我是很有這個方面的自覺的，作為學生會長和全人類的神的候補！」栗夢對皝豎起了大拇指，換來了後者無可奈何地撓頭和笑容。

「請首先放下這樣的自覺。」

「而且在這樣的慶典中，總是會有一位長輩給他作司儀或者見證的吧！」

「你到底以為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慶典啊！生日派對中那些都是不需要的，而且，你是皝的哪門子長輩啊！」

「我可是學生會長！」栗夢挺起了她薄弱到已經可以作為弱點和萌點的胸部。

「所以都說了先放下這種自覺了啊……」

「我說KEY君，小紅……差不多了哦！」知弦姐伸手拍了拍栗夢的頭頂，而因為這輕柔的拍打，栗夢露出了一臉陶醉的微笑……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馴獸師和寵物，masterrvant的關係么？」

眾人驚訝地看着被浸沒在百合花叢中的兩個人。

「可惡，好羨慕啊！被知弦姐溫柔的撫弄……」鍵不知道從何時何地雙目含淚掏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潔白手帕放在嘴裏拉扯了起來，感覺不知所以的莫名悲憤和艷羨。

「你絕對是個M吧！」大家再度在心裏默默為鍵默哀……

「唉？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陷入妄想和陶醉中不可自拔的鍵，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恢復正常的鍵，發現了大家默默投向他的那或仰慕，或讚歎，或敬佩，或恐懼的眼神。

「啊……沒什麼！」

大家整齊地搖頭……

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笑出聲來……

說說笑笑，玩玩鬧鬧，當天已經黑下來了的時候，小屋中一天的喧鬧終於結束了，疲憊卻依然神采奕奕興高采烈的大家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那麼周一學校見咯……」

「再見了！」皝站在門口，對着轉身遠去的身影揮着手。

「再見……」

「那麼，我也巡查一下吧，伊卡洛斯，皝就麻煩你了！」將眾人送走後，貝露丹蒂也開始了每天必須要進行的例常工作。

「嗯……」

「喂喂，我說你們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弱不禁風好不好！」

皝靠在門口，對於這兩個傢伙將自己當做「累贅」的行為很是不滿

「哪有……」貝露丹蒂也發現了自己的口誤，很是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

「貝露，小心點啊，最近這個小鎮可能又要出事了，」笑鬧過後，皝的表情旋即轉為了嚴肅。

「我知道了！」已經從伊卡洛斯那兒大致知道事情經過的她點了點頭，「那麼我去了。」

「萬事小心……」

「我會的！」

當貝露丹蒂的身影也消失在夜幕之中的時候，回到冷冷清清的房間里，皝突然覺得自己心裏也跟着空蕩蕩的少了些什麼。

看着已經重新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客廳，天花板上的裝飾全部都被取了下來，燈光沿着窗帘間的縫隙灑向外面的世界，皝真得很難想像，前一刻這兒還有一群人在熱鬧地幫他歡慶著生日的來臨。

「唉，真好啊！」坐在沙發上，皝讓整個身體都陷進了柔軟的靠墊之中。

「master……不去休息么？」將大門關上，伊卡洛斯也跟着坐到了皝的身邊。

「不了，早上都已經睡飽了哦，」彷彿為了證實自己的話般，皝在沙發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而且，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完成，話說，黯也該回來了吧！」

「很重要？」

「是啊！」

皝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先看看電視吧，你說呢，伊卡洛斯？」

「嗯……」

「master，對不起！」就在皝無所事事地將電視頻道從頭換到尾，又從尾換到頭的過程中，伊卡洛斯低聲說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唉？怎麼……」

皝扭過頭，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悔恨。

「我，是不合格的……」伊卡洛斯低下頭，避開了皝的直視。

「在master最苦惱和痛苦的時候，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伊卡洛斯的聲音里，隱約間帶上了一絲哭腔，雖然只是淡淡的一點點，但是，這樣已經足以讓皝擔心了。

「我始終不能做到像master說的那樣，去讀懂人複雜的情感……」

「伊卡洛斯……」皝本是想說些什麼的，卻被伊卡洛斯捂住了嘴。

「所以，master的心情也一直都沒有察覺到……」

「我所做的，頭到尾都只是依賴著master而已，我從來都沒有能真正地幫助到master過……」

「master所忍受的孤獨與背負的壓力，我也從來都沒有去好好了解過……」

「所以……」

「那伊卡洛斯現在呢？」皝微笑間拿掉擋在伊卡洛斯擋在他嘴上的手，然後伸出手去，如同懷揣著一件絕世珍寶般，捧起了對方的臉。

「唉？」

入目的，是她那對滿目晶瑩的璀璨星辰。

「我是說，伊卡洛斯願意成為我的翅膀么？」明亮的燈光越過沙發，在地上投射下兩個相互重合的影子。

「master？」

感受着手掌和指尖的溫熱，伊卡洛斯伸出手來，按在皝的手背上。

「伊卡洛斯願意成為我這麼失去了資格，卻依然需要飛翔的傢伙的翅膀么？」

看着少年堅定到不帶有一絲雜質的眼神，伊卡洛斯突然發現到，他，自己的master和兩人初遇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

「為什麼，master？」

「因為，我有了好多好多珍貴的東西要去保護……」

他的聲音，輕柔而幸福，帶着濃到化不開的幸福。

「master，」渾身一震，伊卡洛斯張開手臂，猛然間撲入了皝的懷中，「我願意。」

她用雙手環抱住他的後背，她側耳傾聽他的心跳。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皝伸出手，輕撫起伊卡洛斯櫻色的髮辮，任由後者如同撒嬌的小貓般，用臉頰磨蹭着他的胸口。

「嗯。」

「我們，果然是一刻都不能停下的呢……」

「哎呀呀，真是不錯的氣氛呢！」在皝的耳畔，風中傳來戲謔的笑聲，牆壁閃耀起奪目的光澤，一個圓形的魔陣出現在牆上。

「你終於回來了啊！」看着小黯穿過牆壁，漂浮在自己的面前，皝笑了。

「是啊！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這麼了不得的場景呢！」

「呵呵，」皝不置可否，「東西幫我弄好了么。」

「哼，人家一回來就找人家要這要那的，皝你一點都不關心人家！」小黯交疊起雙臂，吃醋般地鼓著嘴扭過頭不去看他，「明明對別人伊卡洛斯那麼好的！」

「吶，我認錯了行嗎？」皝放開伊卡洛斯，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不行！」

「那你要我怎麼辦？」皝有些頭疼地看着面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這個不知道會打些什麼主意的女孩。

「如果……陪人家好好逛逛這個小鎮的話，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

「呃……好吧！」當聽到是這麼一個簡單的請求后，他幾乎是瞬間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說定了哦！」黯的臉色瞬間用陰轉晴，然後從手中變出紫色的玻璃球，「喏，你要的東西！」

「master，這是？」

「這是，能夠達成我願望的禮物，」將玻璃球夾在指間，皝眯起眼，凝視光滑的球面上反射出的深邃燈光，「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拜託烏路德她們幫我弄這個東西了，沒想到恰好在今天完成。」

「所以就拜託小黯順便幫我取來了，」指尖冰涼的觸感，似乎在不斷吸收着他的體溫。

「你真的要這麼做么？」黯握住了他的手腕，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非這樣不可？」

「為什麼要這麼問？」

「現在的你……就這樣做一個普通人，什麼都不用管的就這樣活下去不好么？」

「是啊，我的確可以做出這樣的選擇……」皝盯着手中的玻璃珠，一動不動，彷彿被它的神秘所吸引住了。

「如果是在我理解那些感情之前……」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理會，這樣的話，我的確是可以……」

他低下頭，望向自己攤開的手掌。

鬆開，然後握緊，仍然感受不到一絲力量的流動。

「但是，這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我曾經也想這樣自暴自棄的想過，」皝靠在軟軟的沙發上，嘴角掛着一絲嘲諷，彷彿想起了一些很可笑的事情，「不過，後來我發現，這種念頭害得我連覺都睡不好了……」

「過去的我，擁有着力量卻沒有心……」

「曾經的我，擁有了心卻沒有力量……」

「現在的我，不想繼續體驗下去了，這種感覺……」

「我一定要保護好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東西。」

黯靜靜地凝視這樣，突然發出了有些喪氣的感嘆：「果然，你果然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什麼選擇？」

「沒什麼，只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她搖了搖頭，不打算多說下去。

「是么？」

「那麼，」手掌一翻，將這顆玻璃珠握在手心，高高地舉過頭頂，深吸一口氣后，皝閉上了眼睛，「共鳴，開始……」

霎時間，光華大作，紫色的光芒掩蓋了明亮的燈，充斥在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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