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地震了!地震了!」路紅尖叫一聲,捂著腦袋,像只鴕鳥似得埋着頭就蹲地上了。

苗然疼的臉都白了,這會兒也說不出話來,可她心裏知道,這絕對不是地震。

「苗然!」何建國扛着鋤頭從自留地奔回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苗然,嚇得一把扔了鋤頭就奔過去了。

「慢點慢點~」苗然見他似乎想要拉自己,嚇得連忙擺手,她尾椎骨現在疼的要命,想想現在的醫療水平,她可真怕尾椎骨骨折啊。

何建國就沒想着去拉她,而是伸出雙手將她橫抱了起來,剛想往靈芝家去,頓了一下,卻轉身進了屋,自己坐在炕沿上,將苗然大頭朝下的橫在自己的腿上,猶豫了又猶豫,咬着牙去拽苗然的褲子。

「你幹嘛!想死啊!」苗然疼歸疼,可還沒喪失理智呢,伸出爪子照着他的胳膊就開撓,頂着太陽幹活,就是五月的天,身板健壯的何建國也只是穿着一件背心,小小的棉線背心根本擋不住火熱的陽剛之氣,熏得苗然一時間都忘了疼。

褲子被拽下來的瞬間,苗然整個人都要著了,又羞又惱的掙紮起來,二棉褲裏面她穿着一條黑色的打底褲當秋褲,這條打底褲是她以前穿舊的,別處都好,就是稍微有些起毛,還有就是屁股那地方磨得薄了!

「哎呀!疼疼疼~」四肢划拉的小烏龜,被何建國兩個指頭就給關了,疼痛把什麼羞惱氣憤都趕走了,只剩下哀凄凄的慘叫。

「沒大事,嚇死我了,還有白葯嗎?回頭我去山上給你挖點土蟲回來,這段時間老……實點,那什麼,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兒~」何建國確認了沒傷著骨頭,舒了口氣,碎碎念叨了幾句,看到黑色線褲裏面隱隱約約的嫩黃,反應過來那個形狀,忽然就跟被掐了嗓子似得噎住了,鼻子一癢,鮮紅溫熱的血點子輕輕落在自己的胳膊上,「燙」得他差點蹦起來。

臉似火燒,他也沒忘了輕輕把人放下,剛把懷裏惑人的大寶貝放到炕上就挨了兩腳,何建國捂著鼻子連連認錯,最後被一枕頭打在腦袋上:「滾犢子!」

苗然氣得咬牙切齒,連疼都顧不上了,罵了好半天,忽然反應過來何建國為什麼捂鼻子,氣得直錘炕沿。

到了晚上何建國才回來,強迫自己厚著臉皮進了苗然的屋,剛探了一個腦袋,枕頭就迎面飛了過來,他咳嗽一聲接住枕頭捏了捏,像小姑娘的手一樣軟軟的,回手把房門關上,隔住頂着滿臉紅藥水的張清芳和一臉促狹的路紅八卦的視線,在苗然罵出聲之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房門。

苗然沒說話,對着他勾了勾手指,何建國掛着傻笑就過去了,沒防備,被苗然藏在身後的一雞毛撣子就抽到胳膊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氣。

「裝!」使了多大勁兒,苗然自己能不知道嗎?不過她還是翻了個白眼把雞毛撣子放下了,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惱怒過後也知道他是着急,是關心自己,誰會對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真正發火呢?

「嘿嘿,給你~我挖了一下午,等吃完了我再去挖,還有這個,我在山裏撿的,等會兒給你拿開水沖了喝。」何建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罐頭瓶,裏面黑黝黝的爬著小半瓶蟲子,又翻出一個手絹系著的小布包,打開一看,竟然是四個鳥蛋。

黑黝黝的蟲子是土鱉蟲,雖然看上去恐怖,可對治療骨傷骨病特別有效,苗然小時候見過老家那邊有人吃,拿着蟲子在白酒里涮一涮就扔嘴裏嚼了,連吃幾副,骨折骨斷都好的特別快,但是她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我給你砸碎了,再倒點酒,你一口悶了就好了。」何建國見她一臉嫌棄的看着玻璃瓶,就知道小姑娘的嬌氣病又犯了。

不過這也能理解,就是五大三粗的爺們直接把這玩意兒扔嘴裏也怵得慌,要不是為了分散她的怒氣,他也不會拎着罐頭瓶進來給她看。

「我不想喝雞蛋水,我要吃攤雞蛋。」苗然按住奔著四個鳥蛋過來的小饞貓,也沒跟何建國客氣,雞蛋水什麼就算了,誰知道這鳥蛋下多久了。

「行,吃完葯我就去給你做,還想吃什麼?」何建國痛快的點頭,別說是攤雞蛋,就是要喝飛龍湯,他都想招給她弄去,男人么,就得滿足媳婦兒的一切需要。

「你會做?」苗然撇嘴,她想吃kfc和必勝客他能做嗎?說得好像他多能耐似得,從來到現在都沒見着他動手做一次飯。

「滿漢全席都會做,等咱倆結婚了,家裏做飯全我來。」何建國應承著,他廚藝其實真的不錯來的,就是沒材料不愛發揮,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掃了一圈整個屋子,沒見着有杯子和碗,不禁皺起眉頭,這裏的環境還是太簡陋了。

打開房門,對着四個扒著門框聽聲的人視而不見,直接去柜子裏拿了小碗和擀麵杖,又去倉庫翻出一瓶白酒,等回來的時候正聽見張清芳和路紅一句一句的「審問」苗然。

「你倆在一起了?」

「到底什麼時候的事兒?」

「都說到要結婚了,這可真夠快的!」

「……」

「還沒正式在一起呢,這才多久啊,怎麼也得讓他追個一年兩年的,男人輕易到手就不珍惜了。」苗然沒有絲毫的臉紅扭捏,坦然的態度反而叫張清芳和路紅不知道說啥了,張長慶和劉愛民扒著門框沒好意思進屋,聽了這話也只能對何建國投去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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