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單挑

「白海棠？」李大壯聞言后輕輕一笑。「你想怎麼樣？」

「久聞大壯兄弟角抵術出神入化，俺很好奇，特來討教一番。」白海棠拱了拱手，給足了李大壯麵子。

「呵呵！」李大壯聽了確實很高興，看來還是有識貨的人嘛！他對着白海棠笑道：「不是俺不給面，但就你那小身板，俺怕傳出去說俺勝之不武。」

「光角抵當然不行！」白海棠有自己的小算盤，如果就單純角抵，白海棠沒有任何勝算，就像李大壯說的一樣，身板太小，體形上就吃了虧；但白海棠學過些自衛防身術，雖然是三腳貓的功夫，可這樣也比角抵看起來勝算大些，何況白海棠對自己的擒拿手段還是有點信心的，大不了捨得一身剮，也要脫李大壯下水。

「那你想如何？」李大壯也好奇，明知自己角抵厲害，還要上杆子送死，俺就看你耍什麼花招！

「咱們來場無限制格鬥！」白海棠語出驚人，怕他們不明白，又繼續解釋道：「除了不能用外物，踢、打、拿都能用，打到一方認輸或倒地暈厥為止！」

「呃？」「啊！」

在場的眾人都沒想到看似身體單薄的白海棠居然會這麼生猛！

「敢不敢？」白海棠逼視着李大壯，刺激道。

「俺王接的兄弟果然夠味，哇哈哈哈！」王接在一旁得意的狂笑，對李大壯猶如火上澆油。

見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李大壯知道，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都要迎面而上。「俺就怕你跪地求饒！」李大壯冷笑了一聲。

「壯哥威武！」

「狠狠揍這小白臉，看着俺就不爽！」

眾人都沒見過無限制格鬥長啥樣，都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起叫囂，反正又不是自己上場，這種稀奇的熱鬧怎麼能錯過！馬上人群就自動散開，將白海棠和李大壯圍在中間，形成一個圓圈。

「海棠哥哥，狠狠揍他！」小丫頭王敏萱在場下興奮得尖叫，右手握拳舉了起來，小臉通紅。

白海棠做了個請的手勢，全身頓時緊張了起來，雙眼緊盯着李大壯，不敢絲毫鬆懈。

李大壯捏了捏拳頭，隨意的甩了甩胳膊，對着白海棠慢慢向前靠近。「這是你自找的！」李大壯已決心給白海棠一個教訓，出手毫不留情，一上手就是一記兇猛的直拳，待白海棠後退一步躲過後，趁他立足未穩，李大壯欺身向前大跨一步，同時出腳向前一踢，這回白海棠倒是沒躲，趁機抓住李大壯的提出的左腿就勢一拉，「啪」李大壯摔在了地上。

「好！」王接大吼一聲，看他摩拳擦掌的模樣，恨不得自己就在場上。

李大壯也有點懵逼，看來是小瞧了這個小白臉！從地上爬起，李大壯卻並未起身，而是弓起身子就朝白海棠撞去。白海棠倒是想躲，可李大壯速度實在太快，白海棠反應不及，被他一頭撞在了肚子上。李大壯不愧是角抵魁首，趁你病，要你命執行得很到位，就在白海棠身體自然反應捂住肚子時，李大壯一雙大手如鉗般抓住白海棠雙腳，使勁全力用勁一扯，白海棠「啪」的一下仰面倒在地上，李大壯就勢上前一個跨步就騎在了白海棠身子上。

「服不服！」李大壯一拳就轟在了白海棠的臉頰。

「服你女馬逼！」白海棠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就點燃了心中的火氣。

「喲呵！」李大壯也生起一股怒意，拳頭如雨點般朝白海棠砸去。「看你還死鴨子嘴硬！」

「揍死他，壯哥！」

「還以為很厲害，原來就一塌貨！」

「就是，找揍都這麼積極！」

李大壯一方的少年士氣大振，圍在場邊一起吶喊助威。王接臉色變得很憤怒，彷彿挨揍的是自己一般！小丫頭王敏萱則攥緊了拳頭，心中為白海棠擔心不已。弟弟李換用肩膀碰了一下哥哥李牧，悄悄的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怎麼辦？」李牧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雙眼突然睜得老大，嘴巴一張一合的，半天終於蹦出了一句：「額滴個娘咧！」

其實不止是李牧，李大壯一方的少年此時也傻了眼，只見剛剛還騎在白海棠身上作威作福的李大壯，此時卻被白海棠用雙腿絞住了脖子歪在一旁，儘管李大壯不斷的想起身反抗，可白海棠利用的可是鎖喉技巧，好不容易才成功一次，怎能如他的願，腿上再加了一把勁，鎖的更緊了。

還沒過一會，李大壯便軟了下去，白海棠趁機問道：「認輸就揮個手！」

李大壯只感覺自己眼花得厲害，呼吸都喘不過氣來，彷彿感覺要死一般。聽到白海棠這麼說，原本強作英雄的李大壯哪還管這麼多，趕緊揮了揮手，投降認輸。

「白兄威武！」剛才的發生的實在太快，一轉眼形勢逆轉，待王接反應過來，連王接都不得不承認，白海棠剛才實在是太厲害了，就算是自己處在李大壯的位置，下場也差不多。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白兄時著了他的道，實在是不冤！王接這一嗓子吼出來，完全是由心而發。

「海棠哥哥，你是最棒滴！」小丫頭此時樂瘋了都，手舞足蹈的樣子完全不輸現代的一些追星族。

白海棠從地上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他就那麼隨意朝四周掃了一眼，李大壯那一方的少年卻集體往後退了一步。見李大壯雙手還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白海棠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弓下身子，遞到李大壯眼前。

李大壯此時臉都紅了，一半是被憋的，一半卻是羞愧難當，見到白海棠的手掌，他抬起頭來，看向那個讓他無比丟臉的小白臉。

「咱關中爺們都是拳頭上立人，胳膊上跑馬的好漢，大壯兄弟心眼這麼小？」白海棠豪氣的說道。

「拳頭上立人，胳膊上跑馬？」李大壯想了一會就笑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緊緊的握住了眼前的手掌，就勢一下爬了起來。

「俺大壯輸了！」李大壯朝白海棠拱了拱手，「但能認識白兄這樣的人物，俺已心滿意足！」

「說實話，俺打不過你，只是取了點巧，算是勝之不武。」白海棠馬上解釋了一下，他可不想來第二場。

李大壯聞言笑的很開心，從不喜認輸的他，此時卻對白海棠讚歎道：「好一個白海棠，俺記住你了！輸便是輸，俺李大壯不是輸不起的人！」

「李大壯，你輸的不冤，就是俺頭一回見到白兄，也是被他拿住了動彈不得！」王接此時插了一句，頓時又引起一陣呼聲。

眾人都清楚王接那是什麼人，一身的腱子肉，武力值杠杠的，要不然也不會限制規則比試角抵，如果是打架，就王接這實力，不說一個打十個，打個四五個還是沒問題的；但就王接這樣的實力，卻著了眼前身體單薄的白海棠的道，那白海棠得多厲害！

被王接這麼一說，李大壯心底最後一絲芥蒂消失得無影無終，只見他豪爽的拍著白海棠的肩膀，語氣真誠的說道：「俺和白兄也是不打不相識，如白兄不嫌棄，咱們結拜為兄弟，如何？」

正處於拓展朋友圈的白海棠根本沒有任何猶豫，馬上點頭道：「求之不得！」

「既如此，俺這就選個黃道吉日，到時咱再歃血而盟。。。。。。」李大壯話沒說完就被白海棠打斷了。

「擇日不如撞日！」白海棠馬上打斷道。白海棠最怕聽到歃血而盟這四個字，因為這在古代往往和造反相關聯，像什麼劉關張桃園三結義，還有平生不見陳近南的天地會，都是一個路數，現在可是在西漢，白海棠不得不防。發誓可以，但也沒必要搞的這麼血腥，兄弟之情不在儀式，而在交心。

白海棠馬上雙膝跪地，見李大壯還一臉懵逼，一把就將他扯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跟我做！」

「我白海棠！」白海棠大吼。

「俺李大壯！」

「俺王接！」王接也突然插了進來，跟着跪在地上大吼。白海棠和李大壯看了一眼王接，都笑了。

「今日結為兄弟，從此死生相托，吉兇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天地作證，山河為盟，一生堅守，誓不相違！」白海棠說完后，李大壯和王接也跟着重複說了一次，然後三人開始一拜天，二拜地，三兄弟互拜，整個儀式雖然簡單，但無論是白海棠還是王接、李大壯，都很莊重肅穆，像是完成人生大事一般。

結拜過後，三個人的關係更近了。按照流程，得按年歲長幼排個次序，王接年歲最長，為老大；其次李大壯，為老二；最後白海棠為老三。原本白海棠歲數居中，但白海棠堅決不同意，說自己當初具體年數記得不太清，應該是老三，至於老二這寶座，白海棠打死都不坐！

「成了！」老大王接見排好了順序，終於噓了一口氣。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在李大壯熱情的邀請下，白海棠和王接推辭不過，跟着李大壯一起朝河東走去。至於王敏萱則鬱悶的跟着李氏兄弟回舅舅家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