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青山都督府

吳二毛和上官嗣羽看了訊息，對視一眼，卻是不敢說話，都是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李自成。

「如此重要的軍事訊息讓你們看了，自然與你們有關，」李自成淡淡笑道：「怎麼樣，敢不敢？」

「敢!」吳二毛與上官嗣羽都是一拱手，道：「只要皇上吩咐，微臣等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也絕不會含糊!」

「別是酒精起作用了吧？」李自成笑道：「這次不是在漢地，而是去北方的嚴寒之地。」

「只要皇上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微臣也要親赴前線，將敵人的腦袋拿回來，」吳二毛道：「微臣知道，皇上組建了無影戰隊，就是為了今日的戰鬥。」

「不，今日只是牛刀小試，」李自成淡然道：「如果你們合格了，朕才會交給你們更為重要的任務!」

吳二毛有些急不可耐了，皇上用重金養著無影戰隊，自然是要用在關鍵的地方，「皇上就吩咐吧，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

李自成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無影戰隊，已經培養出了多少人手？」

「回皇上，上次的人手淘汰之後，包括微臣和上官在內，現在還剩下三十七人，」吳二毛道：「皇上放心，他們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漢，雖然操訓尚未結束，但隨時可以出征!」

李自成點點頭，思索片刻，道：「關外嚴寒，二毛年歲大了，就不用出征了，由上官帶隊出征吧，除了二毛，還要留下兩名教官，繼續招募人手，操訓不得停止!」

「皇上，」吳二毛抗議道：「微臣雖然武藝不如上官，但這是兄弟都是微臣親自操訓的，微臣知道他們的長短處……這是無影戰隊第一次出征，微臣一定要去……」

「二毛……」

「微臣知道皇上體恤，但兄弟們出征關外，微臣獨自留在京城，微臣心中不安!」吳二毛忽地離座，叩拜於地，「求皇上成全!」

「二毛快起來，」李自成搖頭嘆息，「二毛不僅是朕的兄弟，更是朕的肱骨之臣呀!」

「微臣多謝皇上的信任，」吳二毛又道：「皇上，微臣等這次出關……」

李自成搖頭苦笑，「你們只需聽命於朕，需要的物資，自己帶上，物資損耗了，可以向蒙古人取，也可以向第一營領取!」

「微臣明白了!」

「二毛、上官，朕希望，你們三十五人出塞，能三十五人回到北京!」李自成起身，在吳二毛、上官嗣羽的肩膀上拍了拍，「且休息半日，收拾好出行的行李，明晨再出發吧!」

「微臣等遵旨!」

李自成又召見了梁文成、牛金星和宋獻策。

三人已經知道了訊息，文書是第一營傳回來的，國防部接到訊息，先是交給梁文成，梁文成不能決斷，這才轉呈皇上的。

李自成看着忐忑不安的梁文成，笑道：「文成是擔心朕要親征嗎？」

梁文成一拱手，道：「皇上，眼下已是冬季，草原上怕是已經下雪了，這個季節出征，不僅士兵們受凍，糧草運輸也是不便，不如……」

「不如什麼？」

「依臣看，不如開春以後，霜凍解除，那時再對關外用兵!」

李自成看了眼牛金星、宋獻策，「愛卿們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牛金星拱手道：「皇上，梁大人的話很有道理，臣只是擔心，這數月的時間，會發生許多變故……」

宋獻策道：「皇上，此次用兵，不需要從關內調兵吧？」

李自成大笑，「文成一向忙於政務，軍事上的才智，還不如你這兩位屬下!」

「皇上，臣惶恐……」

「文成掌管全局，主要精力在政務上，為華夏的銀錢操心，也怪不得你，」李自成笑道：「不過，牛愛卿和宋愛卿，已經替朕謀划好了!」

「……」

「牛愛卿說得不錯，如果等到明春，這數月時間，最大的可能，是維葉、高岡兩縣的蘇尼特人，將遠遁漠北，」李自成道：「他們遁逃，對華夏並沒有多少直接的損失，但影響卻是很壞，極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效仿!」

梁文成皺眉道：「皇上是準備嚴懲？」

「華夏派出數萬騎兵，耗費錢糧無數，最初是為了解救蘇尼特人，」李自成冷聲道：「像這等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人，如果不能嚴懲，難道華夏要做冤大頭？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對士兵、對官員百姓，都是一樣!」

「皇上預備用第一營嗎？」梁文成知道，第一營一直沒有回京，還在關外，這時候說不定就在維葉、高岡兩縣。

「還不夠，」李自成道：「所以朕打算調集虎騎兵、狼騎兵，正好檢驗上谷、饒樂兩府新歸牧民的忠誠度!」

梁文成不解，「皇上，維葉、高岡兩縣，蘇尼特人壯丁不足兩千，第一營便是將他們團團包圍，也能震懾他們……」

「背叛華夏的人，僅僅震懾嗎？」李自成道：「朕要用他們的背叛行為來震懾別人，千萬不要對華夏生出異心，否則，蘇尼特人的今日，便是他們的明日!」

梁文成大驚，「皇上要滅族嗎？」

「也不一定，就看蘇尼特人有多少不開眼了，」李自成淡淡笑道：「況且，第一營、虎騎兵、狼騎兵出征，需要大量的補給，關內一時運不出去，他們只能自取了!」

他的想法，是草原上人口越少，需要的牧草也就越少，這會減輕過度放牧造成土地沙漠化，現在無法預知草原上能否種植莊稼，在大規模耕種之前，減少人口是最好的法子。

蘇尼特人是自己作死，給了華夏機會!

梁文成默然無語，他是行伍出身，知道李自成說得不錯，不過，將蘇尼特人滅族，似乎有違天和，皇上不會下令滅族，但第一營、虎騎兵、狼騎兵都是騎兵，為了糧食，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對蘇尼特人滅族？

特別是虎騎兵與狼騎兵，一向都喜歡殺戮與血腥的……

如果全力出擊，華夏的軍隊在維葉、高岡兩縣佔據絕對的優勢，在沒有約束的戰場，從來不會有人將百姓當作生命。

滅族!

梁文成的心中只有這兩個字，華夏即將開始滅族的先河!

不過，聽說不用向關外大量運輸糧草，他的心中稍稍好受些，難道這就是皇上所說的「以戰養戰」？

牛金星思索片刻，道：「皇上，維葉、高岡兩縣，人丁不到兩千，即便將所有的財物交出來，也無法給第一營、虎騎兵、狼騎兵提供補給，難道是……」

宋獻策蒙猛飲口茶水，笑道：「皇上召見臣，是讓臣準備足夠的官員吧？」

梁文成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皇上是要突襲滿清的烏蘭察布盟？」

「文成總算明白了朕的心思，」李自成道：「上次出關，朕就想滅了這個烏蘭察布盟，解除臨河都督府的軍事壓力，不得已才讓第七營頂上去，第一營是步兵，在開闊的草原上，根本難以發揮自身的優勢，勉強護衛臨河都督府而已，這次蘇尼特作亂，朕只好痛下決心，只有解決了烏蘭察布盟，臨河都督府才會無憂!」

梁文成還是有些擔心，「皇上，在冬季的雨雪天氣大規模進兵……」

李自成笑道：「文成放心，這次朕不會親征，一切軍功，就留給駐紮關外的這些騎兵吧!」

「如此甚好!」梁文知道，他從來沒有說服過皇上，皇上總算不用親征了，「皇上，那臣等現在要做些什麼？」

李自成道：「雖然讓騎兵們在關外自取糧食，但第一營的人數太多，而且將士們未必適應牛羊肉乾，還是要儘可能運輸部分糧草，防止造成非戰鬥性減員。」

「臣遵旨!」

「宋愛卿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職責，」李自成笑道：「儘快向關外派出人手，知府、知縣等，年歲不能太大，但最好有一定的為官經驗，對華夏忠誠……」

「皇上放心，」宋獻策拱手道：「臣知道，皇上遲早會打下西面的這個烏蘭察布盟，所以，臣早就留心了，這些官員，隨時可以啟程!」

「好，好……」李自成心道，這個宋獻策，真是算命先生本色!

宋獻策卻是小心地道：「皇上，這個烏蘭察布盟，將來如何處置，臣也好派出相應的官員……」

李自成將關外的行軍地圖展開，道：「一旦整個烏蘭察布盟歸入華夏，西面的臨河都督府也就不存在了，」他用手指向圖中的一點，「歸化城，歸化城將做為中心，重新成立都督府!」

三人都是起身，圍着這份不一定準確的行軍地圖，梁文成道：「這個未來的都督府，將包括黃河內的朔方府、黃河以北的五原府以及歸化府，那更西面的河西都督府呢……」

「河西都督府暫且獨立，」李自成的心思，是要將河西都督府歸入甘肅，護衛狹窄的河西走廊，「歸化府內部，本身也有很大的差異，歸化城曾經是蒙古與漢地的貿易交換地，與漢人聯繫密切，而且以及具備了農耕的條件，將單獨立府!」

梁文成忙道：「皇上的意思，將歸化府當作農耕與游牧的過度地？」心中也是有些激動，如果具備了農耕的條件，歸化府很快便會成為漢地。

「文成說得不錯，只要將歸化府的耕地立起來，就會向四面延伸，哪怕糧食的產量不高，至少比牧場的產出高得多。」

宋獻策道：「不錯，不錯，只要有了農田，就能將當地的百姓固定在土地上!」

梁文成早已熟悉了李自成的歸化手段，接着道：「必要的時候，可以向歸化城移駐部分漢人!」

李自成喜道：「只要烏蘭察布盟歸屬華夏，朕就可以大規模建設了……文成不用瞪眼，朕最多修築一條關內至歸化城的大道，其餘的地方，只是辟出官道，讓百姓沿着官道居住，方便管理……」

宋獻策道：「皇上，這個新的的總督府叫什麼，還叫臨河都督府嗎？」

李自成搖搖頭，臨河都督府原本就是暫時的稱呼，遲早是要撤銷的，而新的總督府，將來便是行省。

他早就想過了，既然東邊的叫「興安都督府」，是借用了大興安嶺，西面的這個，也就借用山脈吧，「歸化城北靠大青山，就叫青山都督府吧，這個總督，還是由孫傳庭出任，他在關外的時間長，對當地的情形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