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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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與伊迪閑聊著，聊聊混亂之城的變化，聊聊草原上的生活，也聊外邊的世界有如何的廣闊。
與年長的人交談，總能夠從他們的話語間獲得一些歲月沉澱之後的道理，哪怕只是一個年輕的時候出過一趟遠門的牧民，談話間依舊讓麥格受益匪淺。
阿方索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不時往烤爐里增添炭火，一雙眼睛更多的時候則是盯着麥格，裏邊彷彿有光芒在閃耀。
在這位尊貴的客人口中，外面的世界比祖父口中的還要更加廣闊和精彩，騰飛於天空之上的巨龍，如小山般高大的樹人，擅長建造和鍛造的矮人……以及在平地上建起來的巨大城市。
「幾十年過去，外面的世界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草原上的牧民依舊在慢悠悠的放牧，不曾變過，可惜了部落里的年輕人，除了放牧也沒有別的手藝，連這草原都走不出去。」伊迪有些感慨的說道。
「外面的人在羨慕你們的無憂無慮，你們卻又在羨慕外面的花花世界，這世道，不好說。」麥格的目光越過火堆，看着不遠處正在摔跤的年輕人們，這樣質樸的笑容，這樣簡單的生活，在外面可不好尋覓了。
伊迪有些訝然的看着麥格，略一思索，有些慚愧的點頭道：「是我貪心了。」
麥格笑了笑，沒有接伊迪的話，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阿方索身上，他剛剛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笑着問道：「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
阿方索愣了愣，慌忙的站起身來，看着麥格點頭用發音不太標準的通用語答道：「想。」
麥格看了眼他無處安放的手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錢袋，從裏邊拿了十個龍幣和十個金幣，又用隨身帶的鋼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行地址遞給阿方索，「等你什麼時候跟着你祖父能夠用通用語流暢的交流的時候，如果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按照這個地址來找我。」
阿方索的神情漸漸激動起來，捧著龍幣的手都在打顫，向著麥格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謝……謝謝。」
「這可要不得，客人，這麼多的錢，阿方索受不起啊。」伊迪慌忙起身，就要把錢還給麥格。
「年輕人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就像當年你也走出去了草原。」麥格輕輕按住了伊迪的手，看着阿方索微笑道：「而且，草原的年輕人想在外面的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其實也不是非得如何能打能殺，時代已經變了，只要他能學會你烤羊肉的手藝，到了混亂之城，我會幫他安排的。」
伊迪看着阿方索期待的目光，心裏頓時一軟，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的想法，從小到大他可是沒少嘗試離家出走，這一點倒是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
「那到時候就勞煩您了。」伊迪向著麥格深深鞠了一躬。
「不客氣，就當做是這隻烤全羊的酬勞吧。」麥格笑着看着烤架上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的烤全羊，比起先前的烤羊肉串，這烤全羊的香味更加肆無忌憚，與藍羊羊的香味有些不同，這羊烤出來的香味更有層次感，久久不散。
伊迪翻轉了一下烤羊，抬頭看着麥格道：「客人，這羊烤的差不多了，是現在吃嗎？」
「烤全羊，當然要現吃最好。」麥格笑着點頭，起身招呼眾人回來吃烤全羊。
「這羊羊實在是太懶了，就像醜小鴨一樣，怎麼都追不到安娜小姐姐她們呢。」艾米騎着羊回來，坐在羊背上嘟著小嘴嫌棄道。
「咩~」
「喵~」
那羊和醜小鴨一臉無辜的叫了一聲。
麥格看着那被訓的服服帖帖的肥羊，有點詫異於艾米是怎麼說服它的。
「騎馬馬好好玩啊。」安娜被雪莉爾抱着下了馬，小臉上堆滿了興奮的笑容。
米婭她們則是有說有笑的走了回來，安吉拉和簡與眾人明顯親近了許多，臉上也掛着笑容，看起來十分和諧。
「好香啊。」艾米從羊背上跳下來，兩眼放光的望着烤架上泛著金色油光的烤全羊，咽了咽口水道：「把懶羊羊這樣烤，真的好饞人……殘忍，不過，我好喜歡啊。」
「先洗手，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吃了。」麥格從一旁的牧民姑娘手中接過一個盛了溫水的木盆，招呼艾米過來洗手。
眾人洗過手，伊迪給眾人分了短刀，草原上吃烤全羊，都是拿刀直接上手的，不過剛烤好的滾燙的烤羊，對於兩個孩子和姑娘們來說有點不太方便下手。
麥格自己帶了刀，胖頭魚出鞘，一人給切了一盤羊肉，骨肉相連，上手入口都會方便許多。
「父親大人，我可以要羊腿腿嗎？」艾米盯着一隻羊腿問道。
「當然可以。」麥格手起刀落，給艾米單獨砍了一隻羊腿遞給艾米，小傢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能抵得上兩三個普通成年人。
「謝謝。」艾米接過烤羊腿，開心的抱着啃了起來。
麥格這才給自己也切了兩斤羊肉放在盤子中，先前他已經支付過烤全羊的費用，一萬一千銅幣買一頭烤全羊，所以這烤羊處理起來毫無心理壓力。
伊迪有些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這和他們吃烤全羊的方法有些不同，不過非常識趣的沒有多問什麼，這或許是貴客們的習慣。
當然，更讓他驚訝的是麥格的刀工，那雙不像是幹活的手，竟然能夠將一把又寬又厚的方刀玩轉的讓他這位和羊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驚艷。
麥格用手捏起一塊連皮帶肉帶骨的羊肉，饞人的香味伴着熱氣撲鼻而來，烤的金黃的羊皮泛著油光，羊肉也變成了褐色，巴卡木樹葉的芳香夾雜其中。
沒有什麼猶豫，麥格咬了一口羊肉。
「咔嚓。」
焦香的表皮在牙齒咀嚼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焦香立刻充斥着口腔，恰到好處的火候，賦予了它最具魅力的口感和滋味，比起北京烤鴨的鴨皮也是不遑多讓。
而焦香的表皮之下，羊肉卻格外的鮮嫩，皮下豐富的油脂，給予了羊肉良好的了保護，讓它在高溫的炙烤下並未喪失靈魂，反倒得到了升華。
這羊肉的鮮甜，比起之前的烤羊肉串還要更勝一籌，而且除了巴卡木葉的清香，肉中還自帶一種淡淡的芳香，越嚼越香，味蕾早已繳械投降，那美妙的滋味，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