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章 壓力大

四百一十章 壓力大

選手和選手之間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彼此絕不靠近,就算是上衫紗來出現在王小白面前,也是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王小白搶了巴音的學生鬼,多少有點做賊心虛,又是在日本的自殺森林,下意識的就想跑,尤其是看到上衫紗來就更想跑了,胡說八道了兩句轉身就跑。

小瘋子縱身就追,一邊追,一邊喊道:「王小白,你跑什麼?你就那麼怕這個日本娘們?我可不怕她,要不咱倆做了她吧……」

小瘋子的胡言亂語已經習慣了,王小白壓根不當一回事,國內的觀眾也不當回事,他們沒什麼興趣觀看別人的直播,都在看王小白的直播頁面,就見王小白在黑夜中跑的非常快,跑到一個稍微空曠點的地方,腳踏罡步,手拿黃符,在四周佈置了個五行符陣。

佈置完了符陣,王小白才把那個學生鬼招到身邊來,讓小瘋子攝像機對準了學生鬼,輕聲問道:「你好,我叫王小白,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郭曉輝,是個留學生,不小心死在這裏的,你們,你們是道士嗎?」

郭曉輝不光能聽懂王小白的話,還能對話,有點河北一帶的口音,開口就問王小白和小瘋子是不是道士,日本是沒有道士的,只有陰陽師,服飾上也大有不同,能認出他倆是道士,說明郭曉輝是地道的中國人。

可不小心死在這裏的是個什麼意思?王小白相當納悶,開口問道:「你是怎麼個不小心法死在這裏的?」

郭曉輝低了低頭道:「我有個女朋友叫晴子,患有抑鬱症,雖然她長得很美,但她的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非常痛苦,經常想要自殺,半年前我跟晴子聊天的時候,晴子聊到了自殺森林,說她非常嚮往這裏……」

「我非常害怕晴子自殺,天天盯着她,可還是沒能看住,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晴子坐上了來富士山的車,我知道了后,急忙追了過來,來到自殺森林,看見晴子站在了森林邊緣,然後就走了進去,我一着急跑了過來,也進了森林……」

郭曉輝緩緩道出了緣由,自殺森林怨氣深重,普通人進來就得着魔,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郭曉輝也是一樣,進來森林之後,他除了害怕外,一切還都顯得正常,可隨着他越往裏走,整個人就越不對勁,然後他就看到了弔死在樹上的晴子。

看到晴子的屍體,受到了刺激和影響的郭曉輝承受不住,腦袋昏沉沉的,一直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自殺結束生命,於是郭曉輝也弔死了在了離晴子不遠的樹上,成了一個孤魂野鬼,永遠飄蕩在自殺森林中。

郭曉輝說完他的悲慘遭遇,王小白安慰道:「不用怕,我帶你回家,幫你超度,讓你魂歸故里,在這之前,你要幫我翻譯,告訴森林裏的孤魂野鬼我可以超度他們,但需要他們告訴我名字,以及曾經的住址和身份號碼。」

王小白說完要求,郭曉輝連連點點頭,事實上他沒有選擇,除了配合王小白他不知道要幹什麼,森林裏來了那麼多可怕的活人,就像是那個蒙古人,蒙古人沒有跟他對話,圈了幾個弔死鬼,跳起了薩滿舞,看上去很滑稽,但對郭曉輝來說卻一點都不滑稽,而且很可怕,因為他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了。

雖然他聽不懂蒙古話,那個蒙古人也聽不懂他的話,但是在蒙古人的咒語聲中,郭曉輝卻明白蒙古人想做什麼,那股神秘的力量逼迫他站到攝像機前,然後對着攝像機說出自己的名字和年紀,以及曾經的地址,甚至是身份號碼。

沒有溝通,但郭曉輝就是感覺到了蒙古人的意思,還感覺到了蒙古人身上的強迫和霸道,郭曉冬不知道蒙古人為什麼要他的名字和地址以及身份號碼,下意識非常抗拒,拚命掙扎,可那個蒙古人的壓迫力道越來越強烈,就在郭曉輝快承受不住的時候,王小白來了。

碰到王小白,對郭曉輝來說簡直就是他鄉遇故知,尤其是在自殺森林中,驚喜都不足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關鍵是,王小白對他很和善,還許諾帶他的魂魄回國超度,郭曉輝當然會答應,但他還有一個心結,膽怯的對王小白道:「大師……如果,如果碰到了晴子,你可不可以幫我超度了他?」

「你在森林裏遊盪,一直也沒有見到過晴子嗎?」王小白好奇問道。

郭曉輝變得很黯然,搖頭道:「沒有,我一直在找她,但我從來沒有找到。」

「會不會是晴子沒有死在森林裏?」

「不,她死了,就在我弔死不遠的地方,我說的沒有找到她,是沒有找到她的……靈魂。」郭曉輝說出了靈魂兩個字,卻沒有說鬼魂,說明心裏還是很介意的,可這就有點奇怪了,自殺森林佔地面積雖然大,但沒有大到無邊無際的地步,凡是自殺的野鬼,都在裏面遊盪,又不是飄蕩一天兩天的,還能碰不上?

儘管有疑惑,王小白也沒時間墨跡下去,對郭曉輝道:「如果碰上了,我一定幫你超度她,現在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裏待下去,跟我走吧!」

王小白從挎包里掏出黃符,朝右邊陰氣最重的地方快步而行,雖說時間還早,王小白也不敢大意,各國高手參加這樣一檔競技類的靈異節目,難道還能溫良恭儉讓?早出手,早有成績,心裏就多一份底氣。

不得不說的是,自從小瘋子戰勝了心魔,比以前著調多了,王小白一認真起來,小瘋子也跟着認真了起來,跟在他和郭曉輝的後面,攝像機舉著,手都不帶抖的,向外走了三五分鐘,在一顆挺粗壯的樹上,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衣,皮鞋,嚎啕大哭的結了個繩套,把腦袋往裏面鑽了過去。

男人一邊哭,一邊嘟囔着什麼,聲淚俱下,王小白在離著還有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把這個弔死鬼給嚇跑了,他一停下,郭曉輝也停下,王小白扭頭問他:「這個鬼在哭訴什麼?」

郭曉輝認真去聽,翻譯道:「他在說,為什麼要把我裁掉?為什麼?我畢業就在公司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裏,我從來沒有休息過一天,我才四十三歲就已經禿頂了,因為常年加班,身體也不是很好,我有妻子,有孩子,有貸款,為什麼要裁掉我?裁掉我,我就沒有了活路了,我沒有臉回家去見妻子和孩子,讓我死了吧……」

郭曉輝是個鬼,一個弔死鬼,一個弔死鬼能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當然不能指望跟活人說話一樣有感情,不一樣的,鬼話刻板而單調,語氣很怪,特別輕,對於王小白這樣的法師來說,已經聽習慣了,對於普通的觀眾來說,除非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機器,否則很難採集到鬼話,更別說聽的很清晰了。

浪總團隊解決了這個問題,在國內的比賽中,王小白他們跟鬼對話可以通過經過特殊處理的攝像機,讓觀眾清晰聽到,對國內觀眾來說已經習慣了,可是對其它國家來說,這就是一門高深的技術了,簡直就是黑科技啊,浪總不轉讓,更不公開,所以在亞洲區的開幕賽中,才會讓選手們用紙和筆記下森林裏鬼魂的名字和信息,因為攝像機的緣故,即便是鬼魂對着攝像頭說出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也未必能夠聽的清楚。

這也是為什麼王小白非要找個翻譯的緣故了,郭曉輝的翻譯是死板和單調的,不帶着一點感情,本身這種鬼語就陰森,用這種陰森的語調翻譯出一個中年男人的絕望,王小白感覺身上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王小白早就聽說日本人因為生活壓力大,才會有許多人自殺,據說日本人比較重視工作態度,具體就是,活可以干不好,但你要表現出認真努力干,這樣大家才會幫助你,鼓勵你,可要是如果你活干好了,卻顯得很輕鬆,弔兒郎當,就會被指責沒有團隊精神,進而被大家排斥。

這就造成了一個後果,甭管有能力還是沒能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整出一副努力認真的模樣,裝也得裝出來,裝給大家看,給領導看,我一直拼搏,兢兢業業為集體做貢獻,所以,我是值得被肯定的。

可這樣做會造成無意義的浪費,和時間消耗,而且很多企業都是層層把壓力轉移給下面的員工,比如說,業績不好了,公司高層罵經理,經理感受到了壓力和生氣后,轉過頭就去罵部門科長,科長承受了壓力之後就會去罵更下一級的員工,層層轉嫁壓力和責任,而住底層的員工,掙得最少,挨罵最多,沒有保障,所受的壓力可想而知,都說日本人變態,在這種環境下,沒法不變態。

很顯然,面前這位在很認真自殺的死鬼,就是其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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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限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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