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尋人不知蹤，言在界沖處
「多謝公子體諒！」塗山秀大喜，將口一張，一縷青焰飛出，這青焰冰冷，如針般沖入地火風雷后消失不見。
「嘻嘻，想不到你的青焰還能傳訊？」清風笑了。
塗山秀的臉沒來由紅了，低聲道：「奴婢不會瞞公子，公子應該能感知到青焰的去處……」
「我知道！」清風傲然道，「不過我不會去看的，我相信你！」
「公子……」塗山秀眼中生出神彩，怎麼看都是無與倫比的崇拜！
清風微笑間，「咔咔咔……」冰封的聲音響起，清風抬頭看時，一根細若髮絲的冰晶從地火風雷中探出。這冰絲落處空間四周開始扭曲，光線呈流水狀湧入冰晶！
「哦？」清風嘴角一翹，笑吟吟道，「這手段……有些意思……」
清風的話不曾說完，扭曲已經落下，一層寒意遍佈，連他的聲音都被凍結！
「公~~子~~莫~~抵~~擋~~」
塗山秀的聲音顯得遙遠，被拉得極長，甚至她曼妙的身軀也開始扭曲，隨着光影，清風和塗山秀，連同他們身下的仙舟，都被吸入那如髮絲的冰晶！
似乎是傳送，清風看到寒冷之外，光影流溢，但他沒有覺察到傳送的重壓！不過清風已經明白，自己如今從外面看應該是螻蟻般大小，正在通過細長的冰晶。
約是半盞茶工夫，清風身形突然一滯，落到一個光耀破碎，光絲扭曲的所在。
「公子……」清風頭前，一個好似霧氣，又好似碎光，看不清具體樣子的輪廓發出聲音，這聲音同樣古怪，非男非女，忽長忽短，「多謝你相信老朽，到得此間！」
清風並沒有回答，低頭看看自己，清風自己的身形同樣如水波中的光暈，肆意扭曲，他微微一笑，輕拍自己額頭，「刷」青光落下，清風的身形穩固！
清風看看對面輪廓，也不施禮，淡淡的回答道：「不必客氣，不知道閣下傳訊請我來，是有什麼事情么？」
「秀兒是老朽最疼愛的後輩，她心有所屬，老朽自然是要見一見的！」輪廓並沒有顯形，也聽不出什麼喜怒，「公子並沒有讓老朽失望，確實是秀兒良配，老朽也就放心了。」
清風扭頭看看旁邊一片同樣扭曲的光暈和霧氣，哪裏還能看出塗山秀的婀娜？他嘴上含笑道：「秀兒的事情，閣下放心！」
「嗯，秀兒的決定，老朽自然是放心的！」聲音回答道，「除了這個，老朽還想跟公子商量一下合作……」
「合作？」清風臉上笑容更濃，說道，「閣下倒是開門見山，着實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不清楚……閣下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合作，想必閣下應該知道我的來歷，放眼整個仙界，誰……敢跟我談合作？」
「嘿嘿……」那輪廓說道，「既然公子收了秀兒，想必也知道老朽的來歷，以老朽的身份，莫說仙界，就是天庭，想跟老朽合作的人……也多如過江之鯽啊！」
「我不覺得……」清風搖頭。
輪廓口味依舊淡淡：「沒關係，你我不過是初見，彼此尚不曾熟悉，你我之合作關乎仙界將來，倒也不必倉促！」
「仙界將來？嘿嘿……」清風冷笑了，「閣下的話也太大了！」
「老朽知道公子眼中只有仙界，並無什麼仙人！」輪廓說道，「但仙界是仙人的仙界，若不懂仙人，談何仙界？老朽知道公子不屑如此，老朽可代公子了解仙人……」
清風眉頭一揚，饒有興趣道：「怎麼說？」
「比如夕承天尊……泊岷天尊……」
聽着對方拉長的聲音，還有欲言又止的意思，清風臉色微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對方，低聲道：「你確認？」
「不，不……」那輪廓擺手了，說道，「老朽怎麼敢確認呢？以老朽之實力，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那你為何？？」
「這是老朽跟公子合作的信心！」
「好吧！」清風知道對方不可能說明白的，點頭道，「那你跟我合作的目的呢？」
「很簡單……」輪廓回答道，「換老朽等在仙界的安穩！」
「這麼簡單？」清風愣了一下。
「嘿嘿，公子切莫着急答應……」輪廓說道，「這事兒非同小可，待得你我再彼此了解一些，公子再答應不遲！」
「嗯，也成！」清風點點頭，「此事說起來簡單，可細細想來又極長遠，待得以後再議不遲！」
「老朽也是此意……」輪廓回答，「你我不妨先安排一些小事兒，彼此加深了解。」
「哦？」清風再次微微一笑，反問道，「閣下這話什麼意思？」
「不瞞公子！」輪廓說道，「老朽夜觀星象，偶有所得，公子跟老朽有一處因果重合！」
「是秀兒么？」
「不是秀兒！是你我一個共同的敵人！」
「哈哈……」清風大笑了，說道，「放眼仙界，哪裏還有我的敵人？」
「若非有敵人，公子……因何來到黃曾天？」
「你有如此神通？？」清風極其不信的看着縹緲的輪廓。
「若無如此神通，我族因何遭忌？」
「那你說說，你我的敵人是誰？」
「老朽如知道是誰，還會跟公子在此見面么？」輪廓笑道，「公子還會在黃曾天走過一遭么？」
「這跟沒說一樣！」清風雖然心裏一凜，但還是搖頭道。
「無妨，無妨……」輪廓也不勉強，說道，「左右這敵人的威脅還很久遠，想必對公子的威脅……更是渺渺，此時不說也罷！」
清風眉頭一挑，冷笑道：「閣下這是在考究我的耐心么？」
「不敢，不敢！」輪廓也乾笑兩聲，不過怎麼聽都好似沸水汩汩，「這是天機，也是緣分，老朽沖了不敢考究什麼，就如公子跟秀兒的相遇……」
提到塗山秀，清風的臉色稍好，說道：「說明白點兒！這敵人……到底在哪裏？」
「一個公子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所在？」
輪廓說得極其神秘，弄得清風心裏一驚。
連清風都想不到的地方，能是哪裏呢？
「不在仙界？」
「當然在仙界，否則公子怎麼會到黃曾天？」
「不要打啞謎了！」清風擺手道，「我施展仙器也僅能發現他在仙界，倒是有些好奇，他到底在哪裏？」
「這個仙人行蹤卻是奇怪……」輪廓解釋道，「他跟老朽的因果時大時小，有時候甚至根本沒有關係，而有時候則危險到了極致！不瞞公子，老朽也曾派人試探過一些仙人，始終不能確定是誰。至於這仙人的因果在仙界何處，老朽也始終一頭霧水，有時候同時在仙界內外各處，有時候竟然如風吹消失……」
「也就是說你還是不知道他在何處？」清風淡淡的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在我想不到的地方？」
「臨來時，距離老朽和公子最近的一處所在，亦或者說在仙界範圍之內的……」說到此處輪廓停頓了下來，不知道是顧忌，還是猶豫。
清風皺眉道：「怎麼了？」
「老朽在思忖是不是該干擾這因果……」
清風冷笑了：「既然不敢幹擾，你找我作甚？」
「不瞞公子……」輪廓又是乾笑兩聲，說道，「在秀兒遇到公子之前，老朽這因果算起來，總體是善果，而其後惡果開始增加，老朽怕干涉之後惡果加重！」
「哈哈哈……」清風大笑了，「有我等干涉的因果……還能惡果加重么？閣下是否需要佛國的佛祖出面？」
「不敢，不敢！」輪廓聽到佛國的佛祖，醒悟到什麼，陪笑道，「老朽最近一次夜觀天象發現公子和老朽的威脅在仙界和妖盟之間……」
「什麼？」清風驚叫道，「他……他已經跨界了？修……修鍊到金仙？」
「不是，不是……」輪廓突然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但他已經一腳踏出再沒有什麼回頭的可能了，急忙擺手道，「據老朽來看，他極可能在界沖之地！」
輪廓倒是高看了清風，清風不過是莫班山看守鎮宇明石的童子，他其實知道的並不多，不過是平素聽天外天三位老爺商議，耳濡目染的多，所以清風知道界沖之地，對補天戰隊並沒有太多的了解。
「哦，界沖之地啊！」清風恍然，隨口說道，「他去那裏作甚？」
「或是偶然，或是歷練，或是跟補天有關？」輪廓的語氣不定，顯然他也極度不肯定。
「補天？」清風對補天兩字很敏感，立即反問道，「什麼補天？」
輪廓遲疑了一下，回答道：「補天戰隊……」
清風不說話了。
而輪廓則繼續道：「他若是歷練，或是偶然到得界沖之地倒還好說，若是進了補天戰隊，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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