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萬聖門
次日，清晨。
天還沒大亮，秦風就策馬而去，離開了渝州城。
十多天之後，他便趕回了帝玄宗。
回到宗門，秦風要第一件事並不是找楊少天報仇，而是去找大長老，要將食人案的結果彙報一下。
「秦風，你回來了？」
看到秦風歸來，大長老臉上浮現出喜色。
「弟子拜見大長老。」
秦風躬身行禮。
「此次渝州之行，可有什麼收穫？」
大長老迫不及待，也想知道調查的結果。
「渝州之行的確收穫很大，首先是那食人案，弟子已經調查清楚，這並非魔族所為。」
秦風開口道。
「哦？不是魔族的操控，那是因為什麼？」
大長老卻有些意外。
「渝州荒郊，有一處藏屍洞，裏面有一尊千年屍王。這屍王要吸收屍氣，所以煉製了很多死士……」
秦風首先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闡述了一次。
「你的意思是說，食人案背後的主謀，是這千年屍王？」
大長老搖了搖頭，又接着道：「據我所知，千年級別的屍王，應該沒有這麼大能耐。而且，血祭活人的手段，一般是魔族的『屍魂術』才能辦到。」
大長老的疑議，也正是秦風的疑議。
「的確如此，起初，弟子也以為是魔族所為。不過，直到弟子發現了這本冊子之後，才有了新的想法。」
言語間，秦風將在石室中得到的冊子，交到了大長老的手上。
大長老打開冊子一看，神色立馬就不一樣了。
「這些名單……難道是渝州失蹤的百姓？」
大長老猜測起來。
「不僅僅是渝州，還有附近的一些村落。很明顯，這是有組織，有謀划的，絕不是偶然事件。」
秦風沉吟著，有提醒了一句，「大長老，你可以將冊子翻到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
大長老皺了皺眉，可等他看到最後一頁，那一行小字之後，整個人忽然呆住了。
「萬聖門？這是萬聖門的陰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涼氣，彷彿一下子透徹了。
「這萬聖門到底什麼來歷？」
秦風好奇的問道。
萬聖門勢力不弱，而且極為低調，也沒有弟子行走江湖，更不會參加修鍊界的活動，所以存在感極低。
這也讓很多人不夠了解萬聖門，秦風也沒聽說過這個門派。
「冤孽啊！」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顯然知道的不少。
「萬聖門，其實就是我們帝玄宗的一個分支。」
此言一出，秦風也被驚住了。
「萬聖門是帝玄宗的分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那些陳年往事，再次浮上心頭。
「大約七百年前，帝玄宗正值鼎盛，在中原一帶可謂獨領風騷，就連太乙門都要甘拜下風。」
「當時的帝玄宗掌教，可謂中原第一強者。人人都想拜入他老人家的門下，得到帝玄宗的無上傳承。」
談到前任掌教，大長老的目光也是充滿了崇敬之色。
「中原大地，人傑地靈，帝玄宗又是門戶大開，接受各方天賦異稟的少年。所以，當時的帝玄宗人才濟濟，可謂黃金一代。」
「包括我在內，以及現任掌教，還有許多師兄弟，都是那個時期加入帝玄宗的。我的恩師，便是前任掌教。」
回憶起往事，大長老神采飛揚。
可說着說着，他的情緒又低沉了不少。
「可惜，鼎盛時期並沒有持續太久，老掌教在遊歷海域時，不知所蹤。門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群龍無首。」
「隨着太乙門的崛起，我們帝玄宗的壓力越拉越大。後來，長老們決議，推舉一位新掌教出來，這也直接引發了一次巨大的內亂。」
聽到這裏，秦風已經大概有個了解了。
「大長老的意思是說，那萬聖門，是因為在爭奪掌教之位失敗后，分裂出去的勢力？」
秦風猜測道。
「不錯。當年帝玄宗有兩大天才，一個就是當今的掌教大人，另一位，就是如今萬聖門的掌教『萬聖老祖』。」
「這兩大天才，在內門之中都有大量的擁躉，無論誰當上掌教，另一方都會不服氣。在最後的競爭之中，『萬聖老祖』最終落敗。」
「最後他一氣之下，帶着大量的帝玄宗弟子，自立門戶，開創了如今的萬聖門，這也算是家門不幸了。」
大長老搖頭嘆息。
回憶起這件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其中的艱辛過程，只有那一代人最為清楚。
不過，秦風卻能夠感同身受。
掌教之爭，和龍族的奪位沒有太大的差別。
秦風就是因為在競爭之中，被睚眥陷害，最終家破人亡的例子。
「如此說來，萬聖老祖一定恨死帝玄宗了，這次血祭死士的陰謀，就是他們對帝玄宗的報復。」
秦風喃喃自語。
「可以這麼說吧！」
大長老點了點頭，也很認同秦風的觀點。
「自從七百年前，萬聖老祖自立門戶之後，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設法的搞垮帝玄宗。」
「七百年的時間，萬聖門已經向帝玄宗發起了十幾次戰役。」
「三十年前，他們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戰役，可惜最終失敗了，元氣大傷，此後就處於一個銷聲匿跡的狀態。」
「想不到三十年之後，萬聖門要捲土重來了。」
大長老一臉愁雲，連連苦嘆。
帝玄宗現在並非鼎盛期，相反，隱隱有些走下坡路，主要就是被萬聖門給拖垮的。
而毗鄰的太乙門，反而是越來越強盛，大有超越帝玄宗，獨霸中原的趨勢。
一旦萬聖門再次發起戰役，這對帝玄宗的地位，將會產生很大的衝擊。
「對了，還有一件事，弟子覺得有些蹊蹺。」
秦風又想起了什麼。
「還有什麼事？」
大長老一驚。
「弟子前往渝州的當日，遇上了幾個太乙門弟子，他們假扮什麼驅鬼大師，在城主府騙吃騙喝。」
「這倒沒什麼好奇怪的，真正讓人可疑的是，這幾個太乙門弟子，居然在半年前就得知消息，渝州出現了血祭死士的事件。」
對於這個細節，秦風百思不得其解。
「太乙門半年前就知道消息了？」
大長老摸了摸鬍子，暗自沉思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態就更糟糕了。」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涼氣，「萬聖門的計劃，太乙門卻早早知曉，這隻能說明，這兩派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帝玄宗，太乙門號稱「中原雙驕」，其餘門派俯首稱臣。
萬聖門的勢力雖然不及這兩大門派，可它卻可以左右整個中原的格局。
「這就怪了，既然萬聖門想聯手太乙門，為何要遲疑到今天？以前為什麼不動手？」
秦風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