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625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二天聯繫其他幾位教授的時候,沈越川用了同樣的措辭,一再強調保密。

換句話來說,他們支付的薪酬有多豐厚,會診的事情就需要得到多高程度的保密。

最後沈越川得到的回答,幾乎和美國的兩位教授一樣,對此他頗感滿意。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越川把名單給陸薄言,說:「都聯繫好了。最快的今天晚上就出發來a市,最慢的後天一早也能到。」

陸薄言有些意外,「你找芸芸幫你了?」

他很清楚,沈越川並不熟悉醫學領域的專家,但是他只花了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找到了小兒哮喘的權威,並且取得了聯繫。

如果沒有人幫忙,他不太可能有這個速度。

沈越川一臉坦然的聳了聳肩膀:「沒辦法,忍不住。你不提芸芸可以幫我還好,你一提,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利用這個機會去找她——就太王八蛋了。」

陸薄言破天荒的沒有取笑沈越川,只是提醒她:「芸芸有可能會出國讀研。」

「我記着呢。」沈越川故作輕鬆的說,「那樣也許更好。見不到她,我或許就可以慢慢的放下她。」

陸薄言搖了一下頭,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沈越川:「不會的。」

一旦動了真心,再想放下這個人,比想像中艱難太多了。

沈越川的想法,明顯過於樂觀。

沈越川是看着陸薄言如何想念蘇簡安的,他當然知道距離不能促使遺忘,但沒想到陸薄言會這麼直接的拆穿他。

他撥弄了一下髮型,生硬的轉移話題:「相宜今天怎麼樣?」

「還好。」提起相宜,陸薄言的口吻中流露出心疼,「今天沒有出現哮喘。」

「那就好。」沈越川嘆了口氣,指責道,「萬人信奉的那個上帝,真是不會做人,怎麼能這麼折磨我們家小相宜呢?」

不過,上帝本來就不是人吧。

如果他是人,他就會懂得人類的痛苦。

如果他懂得人類的痛苦,就不會給他安排這種命運了。

這頓午飯,沈越川吃得感慨萬千。

下午,陸薄言準時下班,司機知道他這段時間都不可能加班,早早就把車子開到公司門口等他。

上車后,陸薄言接到蕭芸芸的電話:

「姐夫,你下班了?」

「剛到公司樓下。」陸薄言不用揣測都知道蕭芸芸的意圖,「你要我去接你?」

「唔……」蕭芸芸開始解釋,「你們醫院選址就沒替沒車的人考慮過,沒有公交地鐵直達,但是這個點打車比登天還難……」

陸薄言笑了笑:「你在醫院門口等我,我現在過去。」

「好的!」蕭芸芸毫不掩飾聲音里的興奮,「謝謝姐夫!」

陸薄言讓司機開車從第八人民醫院路過,不到二十分鐘,就接到了蕭芸芸。

蕭芸芸利落的鑽上車,一坐好就催促:「錢叔,快開車快開車!」

陸薄言看了眼蕭芸芸:「你在躲誰?」

「沒有啊。」蕭芸芸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是你的車太閃了,被同事看見,指不定出現什麼流言蜚語,我懶得解釋。」

陸薄言淡淡然問:「那以前越川來接你,你是怎麼解釋的?」

蕭芸芸把頭一偏:「他啊……,不用解釋,我那幫同事早就誤會透了。」

陸薄言以為蕭芸芸會急於撇清她和沈越川什麼都沒有,沒想到蕭芸芸會採取這種頹廢戰術。

他突然想替沈越川探探蕭芸芸的口風:「你沒有跟他們解釋?」

「八卦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蕭芸芸無奈的攤手,「我跟他們解釋,他們反而以為我在掩飾。所以,不如不解釋了。」

「嗯?」陸薄言表示意外,「你就這麼妥協默認了?」

「才不是,我沉默並不代表我默認。」蕭芸芸頓了頓,大大落落的說,「反正我和沈越川、我們這種互相看對方都覺得討厭的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流言蜚語什麼的……以後會不攻自破的,我就不費那個口舌去解釋了。」

陸薄言遞給蕭芸芸一瓶擰開的礦泉水,不再說什麼。

從蕭芸芸的神色和反應來看,如果她不是在演戲,那麼,她曾經讓人覺得她喜歡沈越川,也許真的只是個誤會。

至於和沈越川是兄妹的事情,她大概還不知道。

到了醫院,蕭芸芸以為陸薄言會和她一起上去套房,卻發現陸薄言在朝着兒科的方向走,忍不住問:「表姐夫,你去哪兒?」

「西遇今天做了檢查,我去跟醫生了解一下他的情況。」陸薄言說,「你先去找簡安。」

蕭芸芸「哦」了聲,「那好。」

她朝着婦產科的方向走去,進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那明顯是外國人的身形,卻穿着醫院醫生的白大褂,看起來已經是退休的年齡了,怎麼會在醫院裏?

好奇之下,蕭芸芸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什麼,依稀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似乎在某本很著名的醫學雜誌上見過,卻想不起來是哪個領域的大牛。

「蕭小姐,」恰巧路過的護士跟蕭芸芸打了個招呼,「你來看陸太太啊?」

「是啊。」蕭芸芸笑着回應,再轉過頭看剛才的方向,那個穿白大褂的外國醫生已經不見了。

反正也沒想起來是誰,蕭芸芸也就沒放在心上,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等到電梯的時候,陸薄言也拿着西遇的檢查結果從醫生那兒回來了,她按著電梯的開門鍵說:「表姐夫,一起上去吧。」

「我以為你已經上去了。」陸薄言按了樓層,問,「碰到熟人了?」

「沒有,好像看見一個醫學界的大人物了。」蕭芸芸遺憾的說,「不過應該不是我們心外這個領域的,我想不起來他是誰,只能看得出是個外國人,被雜誌專訪過。」

陸薄言說:「醫院經常會請其他醫院或者國外的專家過來會診,你在這裏看見上過醫學雜誌的醫生正常。」

蕭芸芸「噢」了聲,「那就真的沒什麼好奇怪了,上去吧。」

電梯很快就抵達頂層,蕭芸芸衝出去直奔套房,兩個小傢伙正好醒著,她小心翼翼的把小相宜從嬰兒床上抱起來。

看着懷裏白|皙嬌|嫩的小傢伙,蕭芸芸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心疼。

一個這麼乾淨漂亮的小女孩,她明明應該是個小天使,怎麼會遺傳了哮喘這麼折磨人的病?

「表姐,」蕭芸芸抱着小相宜問,「相宜沒事吧?」

蘇簡安摸了摸女兒小小的臉:「別擔心,醫生都說了,有治癒的希望。就算醫學無能為力,只要悉心照顧,她也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

「那西遇呢?」蕭芸芸又問。

相宜遺傳到哮喘,西遇就也有遺傳的可能。

「西遇啊……」陸薄言正好進來,蘇簡安說,「問你表姐夫就知道了。」

陸薄言放下小西遇的檢查報告,說:「西遇沒事。」

蕭芸芸長長的吁了口氣,「幸好,不然就太糟心了。」

蘇簡安還是不太放心,看了一邊小西遇的檢查報告,看見上面的每項指標都正常才放下心來。

幸好,命運沒有太為難這兩個小傢伙。

陸薄言接過蘇簡安手裏的報告,順勢牽住她的手,用力一握:「別擔心了,越川已經聯繫了替相宜會診的教授,最遲後天就可以開始。」

蘇簡安點點頭:「嗯!」

一天過去,她已經平靜的接受了相宜並不完全健康的事情。先天遺傳因素不能改變,但是她後天可以更加細心的照顧女兒。

只要她細心周全一點,相宜就能和和普通的新生兒一樣健康的長大。

這個時候,小相宜突然在蕭芸芸懷裏蹬了一下腿,「嗯嗯」了兩聲,像是在抗議什麼,緊接着又哼哼的哭起來,蕭芸芸怎麼哄都哄不住。

最終,蕭芸芸只能投降:「表姐夫,你來抱她吧,我搞不定。」

陸薄言剛洗了手,走過來抱過女兒,低頭的瞬間眼角眉梢滿是寵溺:「怎麼了?嗯?」

小相宜睜著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陸薄言,哼聲變得委屈。

陸薄言笑了笑,用手背撫了撫女兒嬌|嫩的小臉,「乖,爸爸回來了,不哭。」

小相宜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陸薄言的話,頭一歪往陸薄言懷裏一靠,居然就真的不哭了。

蕭芸芸看得心頭一陣柔軟,突然想起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其實也不太對吧,至少有了孩子之後,他們是會變的。

說起變化,蕭芸芸的思緒又一下子跳到了沈越川身上——沈越川當爸爸的話,他會不會還是現在這副浪蕩不羈、遊戲人間的樣子。

不過,思考這個問題之前,要先思考沈越川能不能當爸爸吧?

他那種人,除了她還會有誰那麼眼瞎喜歡他?

蘇簡安注意到蕭芸芸走神,叫了她一聲:「想什麼呢?」

蕭芸芸回過神來,指着陸薄言笑了笑:「我在想,是不是不管多酷的男人,只要當了爸爸都會變成表姐夫這樣?」

「不一定。」蘇簡安說,「西遇和相宜出生之前,我完全沒想到你表姐夫會變成這樣。」

蕭芸芸:「……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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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的暖婚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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