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家都知道了

如果說在學校里顧燦燦最不想見到的人，陳錚不是第一名，她最不想見到的，是張啟明，曾經的前男友。靠，想起前男友這三個字，顧燦只覺得肝疼，他么的。好在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跟張啟明沒交往多長時間，高中時代的愛情還比較純潔，顧燦燦發現自己還是……，心裏才沒有什麼疙瘩。

偏偏現在扶住她的就是張啟明，唉，還不如摔一下子舒服。

不過畢竟張啟明是一片好意，顧燦燦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呃，謝謝啊。」

張啟明看着對方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感受錯了嗎，為啥顧燦燦身上好像有股莫名的惡意……？

站穩後顧燦燦對張啟明點點頭，轉身就想離開。

張啟明終於開口說話了，小聲的說：「燦燦，你現在在當主播嗎？」

顧燦燦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着張啟明，慢慢說道：「是。你怎麼知道的？」

「大帝吧里有個熱門貼，回帖數五千多了。內容是你和那個叫司雪琪的主播一起唱歌，我在貼吧看到了。」張啟明看着顧燦燦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說道，「我看了好幾遍確信是你，在底下的回帖了弄清楚了，原來你是在YY當主播，這是YY搞得一個活動時候的視頻。」

顧燦燦冷冷的問：「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感覺到顧燦燦情緒的變化，張啟明解釋道：「大帝吧的帖子不是我發現的，是班上同學有人在班裏說，我才知道。燦燦，我的意思是，你在網上當主播的事情，可能很快就在學校里傳開，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說完對顧燦燦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終於是瞞不住了嗎，顧燦燦心裏有點悵然。畢竟現在是2004年，當主播在大部分人看來，不是什麼正經的工作，尤其是當你還是一個高中生的時候，顧燦燦已經預感有一波非議即將撲面而來。

管它呢，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一扭頭，王笑瀟的大圓臉離自己只有二十厘米。

「……，嚇死我了，幹嘛？」

盯……

顧燦燦被王笑瀟看的心慌，不爽的說：「喂，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嘖嘖，前男友危急之際伸出援手，有沒有覺得好感動？」

「皮？」

顧燦燦毫不客氣的捏住王笑瀟的小圓臉，王笑瀟呀呀直喊：「痛痛痛！」

「走了走了，回教室。」顧燦燦感覺佔了便宜，笑嘻嘻的跑走。

後面王笑瀟追着要報仇。

愉快的回到教室里，顧燦燦已經完全恢復心情，愛咋咋地吧，直播怎麼了，又沒吃你家大米，管的著嗎？再說了，當年原主倒追張啟明當眾表白，感覺該丟的臉早就丟光，當主播再受非議，還能超過那時候？

果不其然，當中午的時候，外面的傳言已經傳到顧燦燦所在的班級高一一班。

顧燦燦吃完午飯回到教室，就感覺有幾個女生在她一進門就開始偷偷瞄自己，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不用想，肯定從某處得知自己當主播的消息了。顧燦燦是懶得搭理的，但那幾個小八婆湊一起越說越大聲，還時不時嘿嘿的笑，含義不明的眼神不時飄向顧燦燦。

王笑瀟位置離那幾個女生更近，聽得更清楚，她忍了一會兒，聽這幾個人說顧燦燦越來越過分，終於是忍不住了，幾步走到那幾個女生面前，大聲說道：「背後說三道四很開心嗎？有什麼話有本事當面說，背後議論人算什麼本事？」

王笑瀟在班裏學習好，很受老師寵愛，長相可愛性格軟萌，人緣好的沒話說，這次突然對着這幾個女生爆發，

一時間把她們幾個嚇住了。

幾個女生當中一個長著潑婦臉，名叫姚程的最先反應過來，冷笑着說：「王笑瀟，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想說啥說啥，你管的著嗎？不愛聽堵住耳朵，我們不是廣場上算卦的，嘮不出你愛聽的嗑。」

姚程嘴炮嫻熟，幾句話把王笑瀟氣的臉都紅了。她從小就是乖寶寶類型，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指著姚程想說什麼還沒有說出口，一隻手輕輕摟住她的肩頭，顧燦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來。

顧燦燦摟住王笑瀟不讓她跟姚程繼續吵架，眉頭微皺，看着姚程帶着星星點點青春痘的臉，冷笑說道：「你是不是不小心摔進了糞坑，臉上這麼多痘痘是吃、屎吃多了中毒了嗎？不然怎麼嘴巴這麼臭？」

「你！」

這句話夠損的，姚程一向在意自己臉上的痘痘，聽到顧燦燦句句誅心，看着顧燦燦光潔如剝殼雞蛋般嬌嫩白皙的臉，氣的眼圈都紅了。

「噗噗。」

「哈哈哈。」

附近幾個偷聽的男生忍不住偷笑，連和姚程在一起八卦的女生臉上都帶着忍俊不禁的表情，迫於是和姚程統一戰線的，不好意思明笑，只好強忍着。

「姚程我建議你去換個髮型，去剪個八神庵的髮型吧，把臉擋住，你知道的，現在很多人有密集恐怖症。」顧燦燦繼續補刀。

姚程滿臉通紅，眼睛仇恨的看着顧燦燦，一句話也說不出。

王笑瀟偷偷拽拽顧燦燦的衣袖，夠了夠了，以前都沒有發現你嘴這麼毒啊。

瘦高的顧燦燦對這幾個女生的壓迫感十足，宋佳也在這群八卦女生之中，平時她跟顧燦燦表面上還過得去，今天才見識到火力全開的顧燦燦嘲諷一個人簡直能把對方氣死。宋佳試圖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顧燦燦，我們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聽外面有人說……」

「你在網上賣笑！」姚程好不容易有了反擊的機會，嘴裏惡毒的說。

「你怎麼說話呢！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王笑瀟一下就憤怒了，姚程的話太惡毒了，這要是傳開顧燦燦的名聲就徹底毀了，還怎麼讓顧燦燦在學校里待下去。

顧燦燦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神比屋外冰雪滿天還要冰冷，看不順眼她也就罷了。嘲諷幾句也不過是同學間的衝突拌嘴，但是姚程這麼說已經超過底線。要知道眾口鑠金，謠言可以毀掉一個人不是說着玩的。

「姚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言付出代價。我給你個機會，現在立刻向我道歉。」

姚程看着顧燦燦冰冷的眼神，心裏一個激靈，知道剛才的話確實過了，實在是過分了，不過自尊心使她不但沒有收斂認錯，反而繼續向顧燦燦叫囂：「怎麼，敢做不敢認？別以為我不知道主播是什麼東西，看看韓國的朴X麥就知道是什麼貨色了。」

尼瑪的，你懂的還挺多。

要不是對方是個女的，顧燦燦早就一個大嘴巴扇過去了，背後議論別人是非，被指出還耍橫囂張，這樣的要是在玄幻里都活不過三章。

顧燦燦冷哼道：「還韓國主播，你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嗎？我顧燦燦行為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陳錚剛剛走進教室，正巧聽到顧燦燦對姚程說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看到貌似顧燦燦和姚程起了衝突，連忙走過來，見附近幾個男生衣服看戲的表情，心裏十分不爽，耐著性子問一個人：「怎麼回事？」

那個男生小聲說道：「顧燦燦好像在網上當主播，姚程說她是賣笑。」

賣笑意思是娼（和那個蟹）妓或歌女以聲色媚人，以換取錢財。這句話可以說是非常侮辱人的一句話，陳錚臉色立馬陰沉下來，走到姚程面前，冷冷的說：「道歉！」

姚程一愣，看着突然出現的陳錚，對上他的眼神，心中一凜，心跳都要快了幾拍。

陳錚平時溫和有禮，謙謙君子一般，但此時冷下臉來，周遭溫度好像都低了幾度，眼神格外的銳利，刀子一樣釘在姚程的臉上，再次冷聲說道：「道歉！」

姚程獃獃的看着陳錚，「哇」的一聲哭了。

顧燦燦覺得一陣凌亂，現在是女生間的吵架，我分分鐘能吊打她好嗎，什麼時候用的著陳錚你出頭了？

範文旭過來拉了陳錚一把，打圓場說道：「陳錚是班長，比較注重同學間團結有愛，姚程的話確實不對，怎麼可以這麼說同學呢。」

很明顯的拉偏架，不過四周沒人說話，只有姚程的抽泣聲。

這時候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你們幾個圍在那裏幹嘛呢！？怎麼回事？」

班主任張老師來了。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同學通風報信。

張老師此時來到教室是有事前來，結果正好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姚程在哭，同學之間鬧矛盾了？

她是有事前來，簡單問了幾句，也覺得是姚程的錯，不過顧燦燦也沒怎麼省事就是了。和稀泥的說了幾句，對顧燦燦說：「顧燦燦，你跟我來辦公室。」

嗯？怎麼把顧燦燦單獨拎走了？姚程也不哭了，臉上偷偷露出快意的笑容。

顧燦燦心中無波，從張老師剛才的話中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因為吵架的事情前來的，找她是因為別的事。

果然，張老師並沒有領着她去她的辦公室，而是去了杜校長的辦公室。路上張老師並沒有深究顧燦燦和姚程吵架的事情，告訴顧燦燦，有記者找到學校里，點名要找你。

「記者？哪裏的記者？」顧燦燦疑惑的問。

張老師邊走邊說道：「清江晚報的。」

顧燦燦接着問：「張老師那你知道他們找我的來意是什麼嗎？」

張老師回答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杜校長讓我找你來我問了一句，對方說是什麼原創歌曲，顧燦燦，你有原創歌曲嗎？」

原來是這樣，顧燦燦若有所思，清江晚報是清江市當地的報紙，一貫以比較嚴肅的的新聞為主，居然因為原創歌曲來找她？有點不可思議呢。

「說呀，你有原創歌曲？張老師見顧燦燦沉默不語，又追問了一句。」

顧燦燦回過神來，回道：「哦，有幾首。」

「幾首？」張老師一時無語，原創歌曲是大白菜嗎？想要就弄出幾首。

來到杜校長的辦公室敲門進去，顧燦燦立馬面對上三雙考究的眼睛。

陳茜茜是娛樂新聞的一名實習記者，今年7月份畢業後進來清江晚報當了一名實習記者，到現在還是實習記者，沒有轉正。她是真心喜歡記者這個職業，可是清江市一個普通的五六線城市，七八線的小明星都很少來這裏，平時哪來那麼多娛樂新聞，娛樂新聞版面的內容，絕大時候都是在網上摘摘抄抄，生硬的湊一版交差。這樣的情況下，陳茜茜很少有用武之地，-她也沒什麼可靠的關係可以調到其他版面，只好委委屈屈的繼續當個娛樂新聞的記者，好在工作壓力幾乎沒有，平時跟朋友出去HAPPY，一說工作是記者，也顯得高大上不是，將來相親這個工作都是加分項。

難得下了場大雪，陳茜茜本來只想在辦公室貓著做做複製粘貼的工作，結果攝影師小劉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說：「茜茜，我發現一個大新聞，就是清江市本地的。一個十四歲的高中女生作出了四五首風格鮮明、質量絕佳的歌曲，如果在網上已經傳瘋了。」

「你說的是小貓種魚吧，那個YY的未成年蘿莉主播？」陳茜茜懶洋洋的趴在工位上，慵懶的說，「我早看過這方面的新聞了，嗯？」她坐正，微皺着眉頭說，「大新聞，清江市本地的，難道這個小貓種魚就在清江市？」

小劉貌似對陳茜茜有意思，平日裏總是想方設法的來套近乎，聽陳茜茜這麼問，乾脆竹籃倒豆子，一股腦的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沒錯！我不但知道她在清江，我還知道她叫什麼，在哪裏上學，家裏是幹什麼的？」

陳茜茜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老大，嬌憨的看着小劉，流盼美目里彷彿在說話：「劉哥哥，繼續說啊。」

小劉堅持住沒有接受這個毫無價值的糖衣炮彈，說：「就在市一中，茜茜，咱倆去採訪採訪吧，沒準能弄一個大新聞。」

陳茜茜也意動了，故意猶豫半晌，直到小劉快要忍耐不住，才笑眯眯的說：「走，看咱們這次能不能放個衛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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