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坦白

準確的說，2005年還早了點，還是處於鋪墊階段，真正的發力是在2006年，到2007年達到頂峰。沒錯，顧燦燦想的正是06、07年的股市大牛市。股改帶來的機遇在2005年，壓抑股市長達年之久的股權分置問題終於邁出實質性的一步。在周邊資本市場走好的大背景下，滬指從2001年的2245點跌到2005年6月的998點，是中國股市自1997年以來的年內新低。但隨後這輪牛市於2005年緩緩啟動，在2007年快速飆升並達到頂點，期間滬指從2005年6月的998點上漲至2007年的10月的6124點，大盤在兩年多的時間裏上漲6倍。

而在2015年的牛市中，當年顧燦老師在當時全民皆炒股的氛圍下拿着身家殺了進去，幻想着搏一搏摩托變汽車，開始確實賺了但最終還是站在高崗上當了接盤俠。深套之後顧燦也曾投入精力好好研究了股市一番，雖然沒研究出什麼名堂，但對於中國歷史上歷次股市大牛市倒是了解了個通透，至少06/07年的大牛市哪些股漲的特別特別好記得清清楚楚。

要說變數，也不是沒有。顧燦燦默默想着，在這個世界裏，莫名崛起了一個名為寇天海的人，強行介入了手機行業，芒果手機讓大屏智能手機的成熟概念和實物至少提前出現五年時間，事實上，手機行業是有着巨大的產業鏈，大屏智能手機的提前崛起，帶來的恐怕是整個行業的變革，這個變革，恐怕是要以萬億產值計算的。不過即使這樣，在整個國家經濟體量面前，手機行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環，以顧燦燦的了解，除了可能波及到一些材料行業外，芒果手機的出現對國家的影響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也許有人的命運因為寇天海這個人的特殊出現而產生了改變，最直觀的比如顧燦燦家，但是整個歷史依然按照原有的步伐慢慢的發展着。所以顧燦燦篤定，06/07年這個大牛市，還是會出現的。

那麼現在擺在她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本金問題。本來家中條件優越，剛開始穿越重生過來顧燦燦心中還很竊喜，以為可以當個沒有追求的白富美過上米蟲的生活，然後家中遇到巨變陡然欠債六百萬。但是只要在股市裏投入足夠的本錢，對於家中六百萬的巨債她其實心裏並不太在意，了不起硬撐兩年，到2007年投入的資產至少可以翻十倍。現在最大的問題擺在顧燦燦面前就是資金問題了，所以她拚命的做直播，努力成為網紅，想辦法賺錢，就是為了在即將到來的2005年有足夠的本錢在股市裏大撈一筆。

「錢啊錢啊，怎麼樣才能儘快的賺到錢？」顧燦燦pia在沙發上躺屍，嘴裏嘟囔著，心裏想着怎樣才能最快的賺到錢。

賣歌？憑顧燦燦已經推出的這幾個作品，以及大歌星祖北傳唱了《貝加爾湖畔》，顧燦燦現在想要賣歌，購買者只怕要擠破頭，事實上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想法設法練習她，希望可以從她這裏買到歌曲。可是顧燦燦的存貨也不過十幾首，賣完也就沒了。她的計劃里還要使用大部分歌曲呢。更何況就算賣出，能賣多少錢？

寫？別想了，顧燦燦自認為沒有這個才華與文筆，就算知道故事大綱梗概又如何，重生又沒有金手指，沒有可以兌換的系統也沒有過目不忘（某人很後悔），本來可以很爽的一條路只好無奈的放棄。

哎，只有把主意打到手頭正在製作的網絡遊戲了。

正在思前想後，門被輕輕推開，顧燦燦回頭一看，

奶奶正顫巍巍的走進來，爺爺跟在後面。

顧燦燦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奶奶，爺爺！」

「哎！」奶奶大聲答應着，走過來握住顧燦燦的手，上下仔細打量顧燦燦，嘴裏埋怨說道：「妮兒，怎麼出去這麼多天都不回來？你爸也是，就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外面壞人那麼多，可真讓奶奶擔心死了，你爸說你去哪裏，哦，上海，上海那地方，老多洋人了，洋人里好人不多，妮兒沒碰上洋人吧？聽說上海街上都是車，過馬路要看好嘍，有車的時候別過……」

不只是顧燦燦，連爺爺臉上都出現三道黑線，爺爺忍不住說道：「你少說兩句吧。」

奶奶回頭瞪了爺爺一眼，顧燦燦哈哈笑着讓奶奶和爺爺坐到沙發上，給爺爺奶奶講了講上海的見聞，挑有趣的說了說。爺爺奶奶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冀北省的省會，聽顧燦燦講了很多聞所未聞的人和事情，聽了顧燦燦的話驚嘆不已。

陪爺爺奶奶聊了會天，顧燦燦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顧煜炯，對奶奶說道：「對了，奶奶，小炯怎麼沒在家？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放學回家了啊。」

「對啊，」奶奶也恍然大悟，想起還沒有見到大孫子回來，急忙說，「你問問你爸去。」

正好此時顧偉沖外面進屋，奶奶急急的問：「小偉，小羔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聽到自己的母親問話，顧偉苦笑一聲說道：」小炯在廠里呢。」

顧燦燦非常好奇，對顧偉說：「爸，什麼情況，小炯這時候去廠里幹嘛？」

爺爺一直悶不出聲，但很專心的聽着他們的話，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顧偉看着顧燦燦說道：「燦燦，說起來這還要說到你這裏，你讓小炯學習計算機編程，這孩子還真學進去了，這不你最近的那個遊戲開心農場，小炯也參與進去，每天放學后就往廠里跑。」

顧燦燦皺皺眉頭，說：「小炯放學后都五點了，他們不下班嗎？」

顧偉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根，到沒有點燃，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又放回去。他這段時間正在戒煙，更不想在父母以及女兒面前抽煙。他問問香煙的味道，又將這根煙放回盒裏，聽聞女兒的話，笑着說道：「就你去上海這幾天，黃安國和蘇曉雅說開心農場馬上到收尾階段，爭取元旦前能完成，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十點。我把廠里的依維柯就給他們了，讓他們加班后好回家。」

顧燦燦煥然大悟，這段時間她對遊戲開發的進度沒怎麼關注，只知道快要完成了，預計一月里完成，沒想到黃安國和蘇曉雅居然能帶領公司成員一起加班，將進度壓縮到元旦之前，真是中國好員工。

對於顧煜炯這麼熱愛編程技術，顧燦燦非常驚喜，無論哪個行業哪個工種，要想做到極致，是需要天分以及熱愛的，現在看來，顧煜炯天分和熱愛一樣不缺，小小年紀就有毅力沉下心來埋頭苦學技術，而且主動參與實踐，將來前途必然不可估量。

「唉，小炯的老師找我談話了，」顧偉嘆了口氣說，「他班主任說小炯最近學習下滑很厲害，上課有時候還偷偷睡覺。而且...」說到這裏顧偉停下，心想而且顧煜炯這個小子好像再早戀，不過這件事就不要跟家裏人說了。

顧偉話說一半就不說了，顧燦燦也沒在意。她心裏在想自己引導著顧煜炯學習編程，導致他學習倒退。是做錯了嗎？

奶奶忍不住說道：「唉，好好讀書才是正道啊。小偉你怎麼不說小羔，讓他別爭那什麼，編程了吧。我還指望着大孫子考上個好大學，光宗耀祖呢。」

顧偉嘆了口氣說：「這段時間我太忙也沒時間管孩子的學習。」

平時沉默寡言的爺爺此時說話了：「孩子愛學就讓他學，咱家也不用讓孩子考大學沖門面，只要別長成敗家子就行。」

爺爺的要求還真低啊。

吃過飯後，顧燦燦不想直播，想想有幾天沒見到王笑瀟了，溜溜達達去了王笑瀟家。

王笑瀟一家三口都在，顧燦燦禮貌的問好后，低眉順眼的跟着王笑瀟去了她的房間。她這次去上海，去幹什麼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包括王笑瀟。

對於顧燦燦突然到家裏來，王笑瀟是十分驚喜的，但是想想她默不作聲的就去了上海一周才回來，中間連個電話都沒有。王笑瀟就氣不打一處來，給她個冷臉，話都懶得說。

看着王笑瀟傲嬌的冷臉，顧燦燦嬉皮笑臉的坐到王笑瀟身邊，去摟王笑瀟的肩膀。

王笑瀟抖開她伸過來的賤手手，一句話也不說。

哎？童？顏！巨。乳的蘿莉生氣了。顧燦燦笑嘻嘻的開口哄，感覺像是重生前哄女朋友似的。

「笑笑，我在上海差點感冒了呢。上海天氣特別濕冷，那種冷能鑽到骨縫裏那種感覺，我拿的衣服又不夠厚，真是要命。」哄人第一步，說着有的沒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王笑瀟果然動容了，擔憂的認真看看顧燦燦，發現這傢伙紅光滿面，肌膚白裏透紅，水嫩水嫩的白皙，實在看不出來有生病的樣子，忍不住冷哼說道：「我看你挺健康的，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開口說話就好，顧燦燦笑嘻嘻的說：「差點，就是還沒有生病的意思。笑笑，幾天沒見，我們笑笑好像變得漂亮了，來讓大爺親親。」

「你滾！」

「不滾，嘿嘿。」

顧燦燦死皮賴臉摟住王笑瀟，將下巴放到王笑瀟的肩膀上，嘴邊正對着王笑瀟小巧可愛的耳朵，軟膩膩的說：「笑笑，我出去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王笑瀟覺得一陣熱氣噴在耳朵上，不知為什麼心跳突然加快，感覺靠着顧燦燦的身體軟酥酥的，一時間腦子好像一片空白。

本意只是賣個萌撒個嬌讓王笑瀟不生氣了，顧燦燦卻見王笑瀟白嫩的臉像染上一層粉紅染料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白皙變成粉紅，甚至連耳朵都變得紅通通的。

呃？……

好一會兒，王笑瀟紅著臉將顧燦燦的臉推遠，訥訥的說：「你，這幾天幹嘛去了？」

空氣中好像突然瀰漫着一種讓顧燦燦既期待又害怕的氣氛，顧燦燦順勢坐正，聽到王笑瀟的問話，顧燦燦長出一口氣，想了想，不可能一直瞞着王笑瀟瞞下去，還是給笑笑說明事實真相吧。

顧燦燦坐正，笑道：「笑笑，今天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盡量平緩的深呼吸幾下，王笑瀟將心情平復下來，聽顧燦燦這麼說，起了好奇之心，鼓起小包子臉，努力做出超凶.jpg表情包說：「什麼事啊？告訴你不要想轉移話題，為什麼消失一個星期連招呼都不打，要是沒有說的過去的理由，我就不理你了。」

好想捏捏啊……

「咳，是這麼回事，」顧燦燦決定開口說出實話，於是從自家被張勤算計被騙六百萬說起，為了減輕家中的負擔，她在YY做主播彈琵琶，到成為人氣主播，去參加YY嘉年華，連其中做遊戲天黑請閉眼賣給騰訊賣了三百萬都沒有隱瞞，一口氣說給了王笑瀟聽。

整個過程中王笑瀟一直保持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聽顧燦燦講，沒有插一句嘴，直到顧燦燦說完，覺得口渴，毫不客氣的拿起王笑瀟的杯子一口氣喝乾被子裏的水，王笑瀟保持木雕泥塑狀態，只有眼珠隨着顧燦燦的動作而轉動，直到顧燦燦喝完水再次坐到她身邊，王笑瀟才慢慢回過神來。

長出一口氣，王笑瀟看着自己的閨蜜，恍若第一次認識她，慢慢說：「真的？」

顧燦燦笑道：「比真金還真，笑笑，我沒有說假話，這這真的是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之前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你說，怎麼說，家醜不可外揚吧。唉。」

王笑瀟眨眨眼睛，說道：「所以說，燦燦你兩個月前就開始晚上在一個網站上當主播彈琵琶，然後用了兩個多月成為這個網站最有人氣最受歡迎的主播，還等於是自己創業做了一款軟件賣給騰訊賺了三百萬給家裏還債？」

「不是最有人氣，不過是新人中最有人氣的，而且繼續下去，我有信心成為YY最有人氣的主播。」顧燦燦得意的說道，「天黑請閉眼就是陳錚說給咱們的殺人遊戲改編的，我設計好玩法找人設計編程，製作成遊戲，賣給了騰訊，在家人和我的努力下，我家的危機基本解決了，嘿嘿，笑笑，大爺我很厲害吧。」

王笑瀟看着笑容滿面燦爛無比的顧燦燦，眼裏流露出一種顧燦燦看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慢慢的挨近顧燦燦，摟住了顧燦燦，將頭埋在顧燦燦的肩頭，半晌，突然帶着點哭腔說：「燦燦，這段時間，很辛苦吧，真的很辛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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