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談心

聽到王瑋問她願不願意接拍這個廣告，顧燦燦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當然願意啊。不過我還要上學，還要麻煩王總幫忙問下什麼時候拍？」

「嗯，」王瑋微微點頭，說：「等下，我打電話問問他。」說着掏出手機，邊翻看通訊錄邊繼續說道：「本來這個朋友是想今天親自前來的，不過他突然有事去了杭州。今晚應該就回來了，我跟他說，盡量明天你們見一面細聊。」

顧燦燦微笑說：「好的，謝謝王總。」

王瑋的電話很快被對方接起，他對電話那邊的朋友說明情況，表示顧燦燦願意接拍他這份廣告，簡短聊了幾句，然後掛掉電話。

顧燦燦一邊豎着耳朵聽，一邊隨意的張望大廳。酒店大廳里人來人往，有的人提着碩大的行李箱神色疲憊，有的人穿着光鮮挽著可以當女兒的性感麗人，有的人攜妻帶女一臉幸福。

「我的朋友說他今晚會回到上海，明天你們見面吧。具體時間你們兩個商議決定。」王瑋對顧燦燦說道。

顧燦燦點點頭，幾下王瑋給的電話號碼。王瑋見朋友托他辦的事情已了，跟顧燦燦說了幾句就告辭了。

顧燦燦沒有立即回房間，就在這裏給對方打了個電話，確定了見面的時間明天上午十點，就在這個酒店附近的茶樓。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呢，顧燦燦喜滋滋的想着，起身往樓上走去。等樓下電梯下來，一個個子小上身穿着厚厚的毛呢大衣，下身穿着黑色打底褲以及英格蘭格紋毛呢短裙的小美女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她一副日系可愛風打扮，扎著雙馬尾，精緻的臉上畫着淡妝。

顧燦燦感覺眼前一亮，對方這幅合法蘿莉的打扮還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小美女走過顧燦燦的身邊，看了眼顧燦燦，眼珠轉了一下，停下腳步，笑着對顧燦燦說：「你好，你是小貓種魚吧？」

顧燦燦對這個小美女有印象，她同是本次來參加嘉年華的主播之一，好像名是叫？她猶豫着說：「你好，你是叫湯姆在哪裏吧？」

對面的小美女顯得很開心，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哎呀，你還記得我的上名字啊，真的挺開心的，我叫張文敏，還是叫我真名吧，湯姆在哪裏這個名字是我註冊時在聽貓和老鼠動畫里的交響樂，隨手寫的，結果不允許改。」雙馬尾蘿莉臉的張文敏看上去是個自來熟的性子，接過顧燦燦的話茬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顧燦燦倒是挺喜歡在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兩人在電梯門口聊了幾句，張文敏才想起來自己有事要出去，笑着跟顧燦燦揮手再見：「我和朋友約好了去看夜景，有空再聊。」

微笑着和張文敏再見，顧燦燦乘坐電梯回到自己房間的樓層。在屋裏呆了沒一會兒，司雪琪的電話打過來了，約顧燦燦出去走走看看夜景。

雖然外面溫度不高，不過好不容易來到上海，顧燦燦也想去看看2004年上海的夜景如何，就答應下來。

換了一件厚厚的外套，顧燦燦去司雪琪的房間叫上她，兩人攜手去觀看夜景。

說實在的，兩人年齡相差12歲，都說三年一個代溝，顧燦燦與司雪琪相差有四個代溝，但是顧燦燦靈魂是27歲的男人，司雪琪這種前凸后翹性感艷麗的御姐對她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在顧燦燦的引導下，兩人居然特別聊得來。

司雪琪也覺得兩人特別合拍，簡直是知己，她心裏也好奇怪顧燦燦這個一個小孩子居然能跟上她的節拍，簡直就像是個假的九零后。

她們所住的酒店處於一片很繁華的街區，不太遠就有一條商業街，晚上路上的人還是挺多的，走在路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塊正在建設中的工地，此時房地產方興未艾，上海作為中國商業之都，嗅覺靈敏的地產商人們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在即將到來的經濟浪潮中大顯身手了。r/>

司雪琪往手裏呵了一口氣，笑着對顧燦燦說：「站在上海，才感覺北京和上海真是不一樣。上海更像是個現代大都會，貓貓你有沒有發現，上海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不是帥氣還是漂亮，穿着都非常精緻，這點北京不同，在北京你逛超市，經常可以碰到穿睡衣的大爺大媽。」

顧燦燦笑着說：「上海比較小資么。咱們這一路走來，路上已經路過六七個咖啡館了。」

「對對，在北京，可沒有這麼多咖啡館。」司雪琪笑道：「不過人情味不夠。剛才咱們問路，那個路人竟然連停都不停只是擺擺手就走了。在北京，如果你找個老大爺問路，老大爺都能把你送到目的地。」

「哈哈，因為是雪琪姐吧。」顧燦燦的眼神在司雪琪前凸后翹的身上掃視了一遍，笑眯眯的說。

司雪琪注意到顧燦燦的眼神，虛打了她一下，啐道：「小妮子什麼眼神。」然後故意挺了挺胸，得意的說，「女人就是要像姐姐這樣才有魅力。貓貓你啊，唉。」

「對對對，你有魅力。咋地，平板身材就不是身材了？」

「噗哈哈哈哈。」

被鄙視了的顧燦燦黑著臉，看到一間裝修奢華的咖啡館，指著咖啡館說：「雪琪姐，你說要請我吃大餐，大餐我看是沒指望了，來請我喝杯咖啡吧。」

「怎麼沒指望，姐姐我像是言而不信的人嗎？」司雪琪先維護自己的名譽，然後說道：「得，今天先請你喝咖啡，大餐改天。」

這是一個不大的咖啡館，但是很精緻，外面路燈的暖光透過臨街的落地窗灑進店鋪，在淺棕的實木地板上落下陰影。咖啡廳角落裏有一家鋼琴，一個有着順滑長發的女孩坐在鋼琴前彈著琴。咖啡館里回蕩著三角鋼琴彈出的爵士樂，從琴師修長手指下流轉出的安靜的旋律讓人放鬆無比。

顧燦燦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面前的橡木小桌上擺着冒着熱氣的焦糖瑪奇朵，咖啡的醇香在她秀氣的鼻尖下盤繞。對面的司雪琪一隻手裏捧著一本英文的原版書，書原來是放在窗台上的，另一隻手拿着銀勺攪動咖啡。

顧燦燦撇嘴，鄙視望着司雪琪，說道：「雪琪姐，英文原本書，你看的懂嗎？」

「看不懂。」司雪琪老老實實的承認，「我是學聲樂的，英文很差。」

顧燦燦淺笑，抿了一口咖啡，說道：「其實我英語也特別差，你說每個桌子旁邊都擺本英文書是什麼意思？欺負我們這些懂英文的孩子？」

「格調嘛。你看拿本英文書，喝着咖啡，是不是立馬逼格就升起來了。」

顧燦燦笑，偷偷環顧四周，果然有幾個人拿着英文書在讀，儼然一副精英的樣子。

司雪琪將手中書籍放下，帶點好奇的問顧燦燦：「貓貓，你為什麼當主播了？是為了宣傳琵琶技藝嗎？」

聞言顧燦燦笑道：「雪琪姐覺得我有那麼高尚嘛，說實話，我當主播就是為了賺錢啊。」

司雪琪睜大眼睛，驚訝的說：「可是，貓貓，你才這麼怎麼會這麼有賺錢的心呢？」

顧燦燦想起重生后種種，第一次有了想傾訴的**，她慢慢說道：「其實本來我家條件挺好的，家裏有個制衣廠，不過我爸媽他們和人合夥建廠，結果被騙了六百萬。」

聽到這裏司雪琪驚詫的說：「六百萬！？我的天呀！」

「對，六百萬，這是一筆巨大的債務，差點把我家壓垮了。」顧燦燦用湯勺隨意的攪拌著已經涼掉的咖啡，繼續說道，「我知道家中擔負着這麼大一筆債務，就想為家裏做點什麼，不過我身為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能做的實在不多。知道有一天。我偶然接觸到直播，才發現，上居然有這麼多人捨得給主播花錢。而我自己呢，自認為長相不比那些主播差，琵琶業務十級水平，就想試

試看，當主播能不能賺點錢，給家裏減輕點負擔。」

司雪琪靜靜聽着，憐惜的看着顧燦燦，眼前這個始終表現冷靜的小姑娘，原來家中有着這麼大的變故，以十四歲的身軀主動站出來為家中減輕負擔，這種堅韌的性格讓她覺得十分欣賞。

「貓貓，我真是挺佩服你的。」司雪琪衷心的說，「我大概能算出你的收入。別說十四歲，多少二十四歲的也做不到你這個水準啊。冒昧的問一句，現在你家裏？」

顧燦燦笑道：「基本已經解決了，畢竟我家的制衣廠本身就有一定的利潤，而且雪琪姐你不知道吧，我家今年開了家店，銷售情況也非常喜人，家中的債務危機已經被我們化解了。」

「哇哦，」司雪琪驚嘆說：「店？」

顧燦燦點點頭：「對，店。雪琪姐你大概是不知道，店現在發展迅速，在我看來將來絡購物絕對可以影響到實體店。雪琪姐也可以試着開個店。」顧燦燦好心的給司雪琪指了一條金光大道。

司雪琪沉思一下，說：「店我什麼都不懂，不過聽你這麼說，可能真的很有前景，有時間我也了解一下。」

「對。雪琪姐，你是為什麼當主播呢？」顧燦燦好奇的問。

司雪琪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對顧燦燦說：「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是為了錢。」

看了眼做出洗耳恭聽姿態的顧燦燦，司雪琪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

「哇！」顧燦燦作了一個吃驚的表情包，對面司雪琪噗嗤一下被逗笑。

司雪琪做出要打顧燦燦的姿態，無奈的說：「是真的，我真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專業就是聲樂。畢業那年，本來我都已經找好單位，屬於國家劇團呢。可是我媽媽突然病了，很嚴重，治療需要好多好多錢，我爸媽那點退休金和醫保微不足道，而國家劇團的工資當時是特別特別低。我想了又想，最終決定辭職，想辦法去多掙點錢。」

「開始我四處串場，接些企業開業什麼的小演出，晚上就在酒吧駐唱。後來也是偶然的，當時剛開始做直播，我知道了這麼個站，心想自己也有才藝，抽點時間做直播唱歌，也算是個輕鬆點的兼職。後來你也知道了，沒想到有這麼多觀眾支持我，喜歡我。後來發錢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辛辛苦苦駐唱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如每天上直播唱歌收入的一半。所以後來我就乾脆把其他都停了，專心做直播。」

顧燦燦配合說道：「原來是這樣，」伸手做虛握話筒採訪狀，「司雪琪小姐。請問你對現在成為一姐內心是什麼感受？」

司雪琪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非常感謝平台對我的幫助」司雪琪乾脆胡扯了幾句。

兩人在咖啡館里聊了一個多小時，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一起回酒店。

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路上行人很少。個別有路人擦肩而過也是行色匆匆，顧燦燦和司雪琪加快腳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突然，前面一陣嘈雜聲引起兩人的注意。

顧燦燦抬眼望去，只見四個看上去醉醺醺的男人正圍住兩個女人，幾人糾纏在一起。

顧燦燦視力很好，雖然燈光灰暗，她還是一眼就看到被圍着的兩個女人中一個扎著雙馬尾，正是不久前她在酒店電梯門口碰到的張文敏。

顧燦燦和司雪琪兩人對視一眼，顧燦燦小聲說：「兩個女的中一個我認識，是的主播，名字叫湯姆在哪裏，雪琪姐你快打電話報警，我過去看看。」

司雪琪心裏一驚，說：「報警就好了，對方四個人呢，你還是小心點別過去了。」

顧燦燦搖搖頭說道：「那幾個已經越來越過分了。如果不去制止他們我怕回出事。」

確實，那四個男人已經將兩個女人逼到了靠牆的

角落裏。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怒喝傳來：「住手！我已經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