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一江春水流
接下來所有的事，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嘩啦啦地張野帶了一群人進來，然後鬧哄哄的，接着她就被人擁著，擠到了他的旁邊。然後就是去磕頭，她矇著蓋頭什麼都看不到，再然後，桂富還沒過來背她上轎呢，那個熟悉的人就過來了，一把背上她，哈哈大笑地就往轎子旁邊走。
桂嬸急的在一旁拍他，說他不守規矩，但那隻熊不守規矩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壓根就不理，腳下飛快地往門外去了。
張野此時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讓桂富來背曼青出門？怎麼可能！當年桂富的那些小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把所有覬覦他娘子的希望都扼殺在搖籃中！
然後曼青就是坐在新房裏等。新房也是她熟悉的，是張野在河邊的那座宅子，把正房改了改，放了一張大床，此刻她就坐在床上。正房朝後院的方向開了小門還有窗戶，這會兒窗戶打開着，河風陣陣地吹進來，送來沁人的涼爽。
鬧洞房的時候屋頂差點都掀翻。好容易有這麼一個鬧張老大的機會，他的那些老夥計們哪裏會放過，就是高四兩也臨陣倒戈，起鬨起得山響。曼青好在是新娘子，坐在一旁羞澀地笑就行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張野身上推。他樂呵得很呢，什麼都攬過來，一副隨便大家怎麼折騰的模樣。
鬧了半響，高四兩和桂花都累了，被桂嬸帶走了。桂嬸走之前順便把那幫混小子們一起給轟了出去。
張野連連拱手，把大家都送了出去，然後沖周嬸和桂嬸大大地鞠了個躬，就趕緊回身把房門給關上了。
張野一轉身，就累得全身都泄了下來，然後往曼青身邊一倒，「成個親原來這麼累！——還好這輩子只用成一次親！娘子，」他伸手去拉曼青，「你相公我累死了——」
曼青這個晚上一直在憋笑。看別人折騰他想笑，看他裝模作樣地給大家鞠躬也想笑，然後看到他裝的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更加想笑了。
看到曼青笑，張野也眉眼舒展地笑了，看着她溫情脈脈地道，「終於把你給娶回家了！」
這種溫情也感染了曼青，她也不說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微笑。
河風習習，心愛的人就近在咫尺。盼望了那麼久，此刻良辰美景千金一刻，卻突然好似不着急了。
如同艱辛地爬了幾萬步，終於爬到了山頂，然後陽光四射，金光乍現，那一刻美得恨不得時光停駐，不忍動它半分。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張野然後突然說了一句，「你這妝是桂嬸給你弄的吧？醜死了！我去打水給你洗洗？」
曼青聞言摸摸臉，也有些不舒服，「我自己來吧。你不用洗洗嗎？」
「我當然要洗！這一天忙活的，不洗要臭了！」他坐了起來，看着曼青的眼神滿是詭異，「不洗一會兒熏着你怎麼辦？」
曼青拍開他的手，「那就趕緊去洗！」
張野跟在曼青的身後，突然發覺這氛圍好像有點不對啊，他們這是洞房花燭夜，怎麼弄得像過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樣平常呢？
看來認識得太久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這已經是五月天，白天天氣也晴朗，放在凈室外的大水缸里的水被曬的溫溫的，這會兒正好拿來洗漱。
「你先洗吧，我給你倒水來！」張野說的很自然，給她把牙刷上撒上鹽，又端著盆子打好水放到了她的面前，還把毛巾香胰都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曼青微微一笑，接過來東西，受了他的好意。
然後張野又開始給浴桶里倒水，「你看看涼不涼，要不要添點熱的？」
「不用了，水溫挺好。——我自己來吧。」
「呵呵，你晚上洗完澡穿的衣裳放哪了，我去給你拿。」
「你不知道放哪裏的，我自己來拿吧！」
「那我把毛巾拿來。」
說完他又手腳伶俐地拿了毛巾進來，並自己打了一盆水，仔細地洗了臉刷了牙。
曼青看着他，不動。
張野忙完自己，奇怪問她，「你趕緊洗啊，時間不早了！」
曼青臉紅了，「你，你先出去！」
張野笑了，一口白牙閃閃發光。他不但不出去，還去把凈室的門給關上了。
「那我們一起洗！」
「你——那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再洗！」曼青頭低得不能再低，轉身就朝門邊去，但沒走幾步，就落到了一個火熱的懷抱里。
「娘子，——你都是我娘子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一起洗，節省時間也節省水，好不好？」
節省水？三丈遠處就是一條大河，有的是水。
「別——」
「我好累啊，而且還困——我們早點洗漱好，早點休息好不好？」
要說曼青最受不了張野的，就是他撒嬌。試想一個熊一般的男人對着她一個小女子撒嬌，那心怎麼可能還硬的起來？
「……嗯。」
張野一看她應了，立即興奮了起來。他放開曼青，開始快速地脫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兩下還不耐煩那有點繁瑣的新郎服，叫曼青來幫他。
曼青看他的樣子心裏甜出了蜜，上前幫他脫掉外衫，就不敢動了。張野可不管，幾乎是扯掉了內衫，然後是褻褲，整個光溜溜地站在了曼青的面前。
曼青本來就是低垂着眼，這下好，兩條毛茸茸的長腿闖入了眼帘，還有兩腿中間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呀！」曼青羞得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哈哈哈，你羞什麼呀！我是你男人，我的身子只有你能看——」他上前一步拉過曼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還只有你能碰，你能摸——」
他不顧她的掙扎，稍稍用力，就抓住那隻小手，從胸膛開始，慢慢地往下，往下——
曼青發現自己摸到了一個肉肉的棒子，然後，那個傢伙一點點地變大，變直，變翹……
「你——」
張野喘著粗氣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然後放開她的手，兩隻手開始剝她的衣衫，「你先幫我抓着，別動！」
曼青聽了這話羞得臉上的血色要飛出來了！但動也不好不動也不好，而且三下五除二的，身上的衣衫也都不見了，跟他一樣，赤條條無牽掛。
張野一把摟過她，把還纖瘦的姑娘狠狠地扣在自己的懷裏，身下就好似有自己的主張似的，一下一下地往她身上蹭，蹭他火花直冒，一把捧過她的臉，對着嘴唇就啃了上去。
以往的親嘴他總是克制的，怕唐突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但今天是什麼日子，放開了親，放肆地吻。
直親得曼青喘不過氣來了，張野放開人，眸子裏跟狼似的放着綠光。他努力剋制了一下，想到不能急，又一把把人摟着，跨進了浴桶。
這個浴桶是他特意叫人做大了的，就是為了這種好時光。
到了水裏，他把曼青柔潤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乖，摟着我！」然後嘴巴湊過去吻她，兩隻手解放了出來，先是幫自己囫圇洗了幾下，然後仔細地幫她洗。
從鎖骨開始，往下，來到山峰，攀登，揉捏，滑膩到不行的山峰好似有魔力，讓他欲罷不能，直接把舌頭從她的嘴裏退了出來，再親了上去！
他的小娘子多麼美好！纖濃有度，細膩柔美，好似一塊豆腐，他長滿老繭的手一摸上去就會滑開似的——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滑開呢，繼續，再繼續，天上的神仙妃子都比不上他的小娘子！
繼續往下，柔韌的腰肢，他的兩隻大手一握，好似就能圈了起來。想到前一天晚上看的那些書，好幾個要握著腰肢的動作浮上心頭，張野心頭的火又旺了幾把。
再往下，是那神秘的地帶。懷裏的人顫抖了起來，想躲，但這個時候張野會放手么？
「別怕，別怕！我會輕輕的！——你年紀還小，身子還沒完全張開，還這麼瘦……我在水裏先幫幫你，一會兒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這也是前一天晚上看了一堆書才想出來的好辦法。為了這個，張野一早就把凈室外的水缸挑滿了水，就等著晚上用呢。
曼青整個人都是迷糊的了，只感覺全身上下哪裏都熱，哪裏都是他……也罷，聽他的就好。
從今以後，只要是他，他怎麼說就怎麼做。
「嗯——」曼青下意識地嚶嚀了一聲，摟着他脖子的胳膊更加緊了。
張野慢慢地用手探了下去，然後定位，周邊打着圈探索，再輕輕地探了一個指頭進去……
曼青緊緊地箍住他的脖子，把身子全都縮到了他的身上，好去逃避身下那陌生的快感，但是沒用，越逃避前方就越燦爛，直到爬到頂峰，她「啊」地一聲，釋放了出來！
張野知道她放鬆過一次了，心裏鬆了口氣，但身子更加緊繃了。他摟緊人，胡亂地洗了兩把，然後「嘩」地一下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毛巾把自己和曼青隨意擦了擦，一隻手始終捨不得離開已經癱軟在他懷裏的娘子，然後把人一抱，就往正房走去！
出了凈室門，曼青清醒點了，發現他們倆都光着身子就這麼在門外走，頓時嚇得所有旖旎都九霄雲外，「啊」了一聲就把自己往張野身上躲，「你幹什麼？！要是有人看見——」
張野氣喘吁吁的，呼出的每一口氣都熱得嚇人。聞言他低頭就咬了曼青的臉一口，「傻丫頭，我的後院，除了我們，誰敢來？！」
說着他大跨幾步來到正房後門，進門再一腳把門給關上，一氣呵成。接着他抱着曼青就撲到了床上，「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不及了，我們洞房吧！」
曼青羞得想躲開他，但還沒動呢，就被身上的那個人壓住了。
「你太沉了——」
「你要慢慢習慣，我是你相公，以後每個晚上都會這樣壓着你的！」張野一邊說一邊低頭去啃她，然後兩隻手想把她並得緊緊的腿分開，「乖，快點分開，你張大哥我快綳不住了，疼！」
「嗯？」曼青聽他說疼，愣了一下，兩條腿頓時失守，被他拉開，環到了他的腰上，「你——」
「娘子，」張野定定地看着她，「你可憐可憐我，我等這一天等得心都焦了——乖！」
曼青受不了他撒嬌，心軟了下來，依舊伸手去摟他的脖子，「相公——」
張野低頭去吻她，抓過她的一隻手，來到兩人相接的地方，握住他的，再慢慢往她的歸宿去，「娘子，我們這輩子，都要好好的在一起！」
好似混沌初開，也好似雷霆乍現。陰與陽的結合本來就如同晨間的露珠，葉尖的陽光，河面的魚躍，自然，純粹，而又美好。
是塵埃落地，也是春風乍起，那一江春水都在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