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夫妻賞畫軸

11.夫妻賞畫軸

東廳中閨當中,雲韶正細心地整著帷帳下的簟席,等著夫君歸來。

整著,整著,雲韶想到公主的畫軸,又想起雲和傳來的話,到底心中意難平,便微微嘆口氣。

她覺得有話想對雲和傾吐,便下意識隔着窗牖,往更東面的小偏廳看去,影影綽綽間燭火不明,似乎雲和已上榻,要休息了。

「阿霓......」這時高岳忽然邁著輕輕的腳步,走過來。

雲韶略為吃驚下,便轉身過來,「崧卿......」

這會兒,隔着一道窄巷的小偏廳里,原本已將書卷擱好,剛準備就寢的雲和忽然見到對面,姊夫和阿姊的影子投在紙格上,正四目相對時,臉頓時羞紅起來,便輕聲吹滅了眼前的燭火。

當即整個房間里,全是月輝,雲和有點尷尬,她想合上窗牖,可那樣弄出聲響來,豈不是此地無銀?

「公主送來的畫軸。」這時高岳笑眯眯地將背後的烏木匣子遞出來,「先前回興元府時事雜,未能來及向阿霓說起這事,就擱在書齋當中,卻被雲和發覺,狠狠教訓了我番。」

「崧卿切莫多心,阿霓只是......」雲韶急忙說到。

可轉瞬間,就被崧卿摟在懷中,「阿霓你看今夜月色多美,不如我們夫妻倆一起看看,公主的畫技如何?」

一旦崧卿坦白,阿霓的那點不平心意頓時煙消雲散,便點了點頭。

小几上,高岳將那幅畫給展開,阿霓便看到畫中那位盛裝雍容的仕女,也當即看到了她烏黑髮髻上的那支白牡丹。

「這好像興唐寺那株樹上的呢!」而後阿霓又看了看這美貌的仕女,噗嗤笑了出來,「崧卿,莫非唐安公主這,這畫的是我?」

還沒等高岳回答,阿霓就看着這仕女裙擺邊的那條白毛黑眼的猧子,當即嘖嘖說道,「這猧子可不太像棨寶。」

接着阿霓端詳端詳,又望望有些納罕的高岳,「崧卿啊,說句話你可千萬千萬別生氣。」言畢,她就探出小酥手來,指著那畫中的猧子眼睛說到,「這猧子的眼神,似乎和,和崧卿很是相似!」

「怎麼會!」高岳有些不滿地抗議道,而後他也看着那小猧子,慢慢的,慢慢的,他也只能承認,讚賞公主畫技的同時,也在心中抱怨說:「李萱淑啊李萱淑,還說你不會再罵我婦家狗,我算是明白,你是不會再罵了,全畫在了畫里。」

另外,妻子雖然大部分情況下憨憨的,可有時第六感也堪稱可怕。

很快,夫妻倆對視,很快都笑起來。

雲韶很乖巧地挨在夫君的懷裏,用手指搔搔,又吻了吻高岳的耳朵。

「阿霓又貧相。」高岳酥麻酥麻地,看着妻子艷若桃李的臉龐。

「哎呦!」忽然他叫了聲。

聽到這聲音,小偏廳那邊的雲和,坐在月牙凳,靠在窗牖邊,不由得捂住小嘴,「我在做什麼啊?真的是不知羞恥,昇平坊的顏面豈不是被我丟盡。」

可那邊隨即傳來阿姊撒嬌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聽得雲和渾身發軟,足上的絲履無法挪動半分。

今晚的月色,可真的好亮,好美麗。

「阿霓,上次就告訴你,不要摸我的喉結。」這邊高岳掙扎著,男人是很不喜歡被摸這個部位的,哪怕是最心愛的女子。

可雲韶咯咯笑着不依不饒,只顧用小酥手來回戳著夫君凸出的喉結,「就是對崧卿的這地方感興趣,誰叫阿霓沒有,誰叫阿霓沒有......」

「那我就讓你有!」高岳一語雙關,開始露出獸性的一面,開始狠狠將妻子反抱住,溫柔又不失力度地拍、搦、掀、捏。

正巧的是,阿霓羅衫內里,居然沒有抱腹,可以說任由高岳掌握把玩。

兩人脖頸相交,不斷摩擦著,聽到妻子急促沉重的呼吸聲,高岳明白她也已徹底入巷,消除芥蒂的夫妻倆,馬上就得進入大歡喜的境地。

這時眼眸迷離的雲韶,才看到這烏木匣子裏,還有數方剪裁下來的萬方圖,還有顆藥丸,用紅線拴著的,當即就明白,邊喘息邊嬌嗔到,「好哇崧卿,是不是芝蕙叫你來說這番話的?」

「芝蕙說當初紅芍小亭里,咱倆夫妻曾立誓要五男二女、雁雁成行的,現在一個竟兒怎麼夠呢?」

雲韶心花怒發,當即就有些忍不住了,接着就把匣子裏的那顆「驢駒媚」捻起,解下紅絲線后,放入到自己的小舌當中,接着就轉過身來,摟住高岳的脖子,夫妻倆隨即你來我往,舌津交纏,吸吮有聲,很快將這顆「驢駒媚」溶化開來,不分彼此。

那邊,雲和在沒有燭火的偏廳內,而阿姊這邊的燭火還未熄滅,兩人做的事,雲和就好像在看皮影戲般,一清二楚。

雲和全身都發熱,耳輪更是燙的,她輕輕靠在牆壁上,帶着十二萬分的羞恥,「姊夫就是個渾蛋......」

那邊姊夫的聲音忽然浮起,「去把窗牖合上,雲和還在那邊呢?」

「滅了燭火就行,雲和應該早就睡熟了,窗牖若是合上,阿霓我會熱的。」

接着隔壁,燭火也熄滅了。

可在月夜下,那邊夫妻秘戲的動靜好像更加清晰了,光是聽就能讓人魂飛魄散。

雲和捂上耳朵,可阿姊一陣陣有節奏的嬌喘,還是透過她的指縫,鑽入到她的腦海和心臟當中,就像千萬隻白蠟蟲在咬嚙著自己的嬌軀般,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書齋里,看到姊夫的花錦萬方圖的情景......

很快,阿姊的聲音又像是溺水般痛苦,氣若遊絲,「阿姊不會死掉吧?」雲和有點驚駭,可很快她又聽到了奇異的聲音,這聲音她在父親觀察使府所在的潭州曾見識過,就是那水牛於稻田泥中拉犁的混濁,及皮鞭不斷打在牛背上的清脆,一聲又是一聲交相錯織,伴隨着阿姊那掙扎的低呼,這時她聽到的卻是姊夫和阿姊咬牙切齒般地對問對答,又是卿卿又是阿霓的。

最後兩人一起,發出幾聲高亢的聲音,瞬間悄無聲息。

雲和慢慢癱坐在牆邊,面色潮紅,雪白細膩的脖子和鎖骨間,全佈滿了汗珠。

沒會兒,她又聽到阿姊在那邊溫柔地說,「謝崧卿為我擦拭,黏黏糊糊地都順着尻流到席子上了,汪汪的滿是......」接着阿姊好像又開始為姊夫擦汗起來,兩人窸窸窣窣地開始悄悄話,漸漸聽得不甚清楚了。

月光照在雲和小巧的鼻尖上,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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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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