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1章 且忘的退讓

且忘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單純從消滅混沌的角度來考慮，現在混沌雖然虛弱，但還有一口氣，未必會死。只要混沌不死，它就有可能再一次捲土重來，到時候，不知道左離是否又會陷入危險。

想到這，且忘的眼底殺意更甚。

聽見且忘的話，蘇悠悠的臉色也白了。

糟了。

她真的是太粗心了。

她只想着且忘有能力救洛曜，卻忘了且忘和混沌的仇。

要知道，如果不是混沌，左離前輩當年不會死，更不會魂飛魄散，且忘和左離前輩也不會彼此是失散那麼多年。

而且左離前輩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毀滅混沌。她活着的時候如此，如今成為殭屍后，也一直如此挂念著。

且忘恐怕只會趁此機會確保混沌死得乾乾淨淨，不僅是為當年左離的事報仇，更是為了了卻左離百年來的一樁心愿。無論如何，他怎麼可能會出手救他？

更尷尬的是，就像剛才池司爵所說的，洛曜和混沌的魂魄現在已經完全交錯在一起了，你要救一個人，就必定要救另外一個，所以根本不可能只救洛曜而弄死混沌。

「不！」想明白和一切，蘇悠悠猛地掙脫開池司爵的手，防備的抬手護在洛曜的浴缸之前，紅着眼眶看着且忘，「師傅，求求你不要殺洛曜。」

且忘此時已經在手心凝聚了靈力，聽見蘇悠悠阻止自己，他眼底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難得嚴厲的開口：「悠悠，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混沌如果再次恢復自己的意識，他第一個要消滅的人就是你！我現在除了混沌，不只是為左離報仇，更是為了保住你的平安！」

蘇悠悠當然明白師傅的考量。

師傅說的不錯，如果洛曜這次活下來了，不代表着他永遠都會佔領靈魂和肉體的主導權，很有可能在未來某個時刻，混沌會得到控制權，到時候，危險的可是蘇悠悠。

畢竟，混沌對蘇悠悠是有恨意的，還有和南佳人的那個契約，都是混沌會對蘇悠悠下手的理由。

可就算如此，蘇悠悠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洛曜去死。

「我知道，師傅，我都知道。」蘇悠悠抬頭，筆直的看着且忘，目光明亮而又堅定，「可是，洛曜是為了我而遇見危險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

且忘看着蘇悠悠如此堅持，眼底閃過怒火，師徒兩人就如此一直僵持着，誰也不肯退讓。

最後，還是且忘嘆息一聲，眼底的怒火化作了無奈。

他了解自己這個徒弟，雖然看起來溫和可愛，但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事，她絕不會輕易改變。

「行，我知道了。」且忘摁住眉心，有些疲憊的開口，「我會救下他，也會想辦法用術法盡量壓制住他體內的混沌的意識。」

「謝謝師傅！」蘇悠悠聽見且忘鬆口，不由眼睛一亮，激動的說。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且忘冷冷開口，「就算有我和池司爵還有雲老一起出手，也不一定能救下他，他的傷勢太重了，最後能不能熬下來，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