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454章打磨利器

正文 正文_第454章打磨利器

顧輕舟眨了眨眼睛,給司慕使了個眼色,示意司慕聽她的吩咐。

司慕啼笑皆非,心想:「顧輕舟果然是心狠手黑,潘姨太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敢在顧輕舟面前耍花腔?這樣也好,一次性收拾妥當了,讓她怕個夠,以後就老實了。」

其實,這件事在潘姨太進門之後,顧輕舟就應該做的,只是被司慕給阻止了。

那時候,司慕正在跟顧輕舟慪氣,想用潘姨太氣顧輕舟,結果他自己被氣得半死,顧輕舟絲毫不為所動。

現在司慕也挺後悔的。

他真沒必要故意給顧輕舟找麻煩。

「饒過了潘姨太這次,她就還有下次,的確應該對她狠一點。」司慕想。

想到這裏,司慕不言語了。

況且妻子管理內宅,教訓妾室,原本司慕就不應該插手。

他默默鬆開了攙扶著顧輕舟的手,又退後了幾步,做到旁邊的沙發上去看戲。

屋子裏沉默下來,只有潘姨太反覆求饒的聲音。她被顧輕舟形容的那種手術情況嚇壞了。

顧輕舟形容得血腥。

潘姨太沒見識過手術,只知道西醫的確是開膛破肚。

頭是人體最重要的,一旦被鋸開,必死無疑了。

潘姨太有個遠房親戚,被鋤頭砸中了頭,當時就死了。

潘姨太被顧輕舟嚇得瑟瑟發抖,說了實話。

她的實話,並沒有引起顧輕舟對她的同情。

半晌之後,顧輕舟神色變得冷凝:「你是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故意折騰我們?」

潘姨太心裏急轉。

承認用計,大概只是被訓斥一番;承認頭疼,那就是要命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潘姨太快速做了決定:「是,我是故意撒謊的!少帥,求您饒了我吧!」

她不再求顧輕舟了,只單獨求司慕。

淚眼迷濛中,潘姨太卻看到司慕在抽煙,神色冷漠。

司慕坐在沙發里,眼皮都沒動一下。

「少夫人,您饒了我吧!」潘姨太又求顧輕舟,「您醫術那麼好,給我把過脈的,您知道我是撒謊啊!我根本沒有頭疼!」

顧輕舟微微笑了。

「這倒是真的。」顧輕舟笑道。

司慕眼皮動了下,看了眼顧輕舟,慢慢吐出一口雲霧。

潘韶不知自己是否看錯了,因為那個瞬間,司慕唇角是帶笑的。

他在笑!

顧輕舟捉弄了他的小妾,他居然在笑!

這什麼男人啊?

潘姨太倏然有個想法:司慕其實是懼內的,他很害怕顧輕舟。

「大半夜的,你竟敢裝病騙少帥!」顧輕舟冷哼,「來人,把姨太太關到地下室去,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潘姨太更驚了。

「少帥,您說句話啊!」潘姨太哭了起來,「您看着她這麼囂張嗎?」

潘姨太知道求顧輕舟不行了,只得挑撥顧輕舟和司慕的關係,讓司慕知道顧輕舟僭越了。

顧輕舟這樣懲罰潘姨太,是不給司慕面子。

「少帥,我好歹是您的人啊,打狗也要看主人。」潘姨太哭道,「您救救我。」

司慕看了眼進門的副官。

副官們利落把潘姨太給押住了,然後堵住了她的嘴巴。

「少帥」潘姨太眼神驚恐,從齒縫間喊司慕,希望司慕能拯救她。

結果,她只是看到司慕無動於衷的表情。

司慕難道也怕顧輕舟?

潘姨太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估算失誤了!

她還記得自己剛剛進門時,顧輕舟告訴她規矩,一旦違背了就要把她關到軍政府的監牢去,她嗤之以鼻。

她當時想,少帥絕不會容許顧輕舟那麼做的,顧輕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此刻,潘姨太卻明白了:顧輕舟一直都是這個家裏做主的人!

司慕都是聽顧輕舟的。

潘姨太又想起,自己進門時,顧輕舟居然連賢良淑德的樣子都不做,直接不出場,果然是囂張霸道!

「少帥」潘姨太的聲音被捂住,發不出來。

小院逐漸安靜。

司慕將雪茄按在煙灰缸里,起身道:「走吧。」

顧輕舟嗯了聲,無意識打了個哈欠。

夜已經很深了,她也困了。

夫妻倆回主樓。

走了幾步,顧輕舟突然道:「謝謝你。」

司慕道:「謝什麼?你胡說八道的時候我沒有拆穿你?」

「不是,謝謝你裝慫,你的姨太太求助你的時候你沒有出頭。」顧輕舟笑道,「其實我是想用她的,要不然我都懶得打磨她。」

顧輕舟忙活了這麼久,自然不是單單為了懲罰潘姨太了,更不是為了讓她以後不惹事。

她根本沒有替司慕管理小妾的興趣。

顧輕舟是要做件事,潘姨太是很好的人選。

「我想選潘姨太作為武器。既然是兵器,就要把她磨得鋒利些、順手些。」顧輕舟笑道,「你沒有拆台,我挺感激你的。」

司慕心頭微動。

他想上前去牽顧輕舟的手。

顧輕舟不著痕迹腳步一停,落後司慕半步。

司慕明白,心中莫名又是惱怒又是苦澀。

他闊步走開了。

他走得很快。

顧輕舟回來的時候,司慕已經關緊了書房的門。

一晚上連看兩齣戲,顧輕舟真的很疲倦。

洗澡的時候,浴缸里的水很溫熱,顧輕舟將自己泡進去,稀里糊塗就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水已經半涼了,肌膚也泡得起了皺。

顧輕舟隨意擦了擦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她居然在浴缸里浸泡了一個半小時。

擦乾頭髮,顧輕舟坐在床上,再也沒了睡意。

她想起那封信——謝舜民的表妹安瀾放在洛水新宅的那封信,總不至於是亂放的。

顧輕舟想:「這封信,一定是洛水寫的。可洛水不會對我們撒謊,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靈光一閃,「是不是洛水根本不記得了?」

顧輕舟又想起謝舜民說:「我從小愛慕洛水,可她喜歡的人不是我。」

假如洛水失憶過,那麼

顧輕舟感覺自己的思路在往很詭異的地方跑偏。

「從來沒人提過洛水的失憶,洛水自己也沒說過。」顧輕舟想。

然後她又想,「也不一定是失憶。」

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自己七歲時抄錄的《黃帝內經》,被乳娘珍藏,自己後來才看到,還問是誰寫的。

乳娘說,就是你寫的啊,顧輕舟難以置信。

她重新看了信:「這會不會是洛水小時候寫的,她已經忘記了?」

隨着年紀長大,字跡改變,最沒有印象的,往往是自己。因為改變是潛移默化,是很自然熟悉的過程,很容易就被忽略。

顧輕舟錯過了覺頭,原本就睡不着了。心裏再想着這些,更是無法入睡。

「我明天當面去問謝舜民好了!」顧輕舟心想。

她把這封信,放在了自己的手袋裏。

翌日,是顏洛水大婚的第二天,新婚夫妻要去給公婆敬茶。

顏洛水和謝舜民一早就去了五國飯店。

謝家老爺太太也早早起身更衣。

「舜民,安家的人」謝太太想說安瀾等人。

謝舜民打斷了她:「媽,昨天睡得好不好?」絲毫不接話。

謝太太當即不敢提了,就當沒這回事。

中午又在五國飯店吃飯。

直到下午,他們倆才回了新房。

顧輕舟、霍攏靜和顏一源,已經等在了他們的新房裏。

顧輕舟把信拿出來,交給了謝舜民,又把那個匣子的事解釋了一遍。

「洛水準時出現了,那個匣子就沒派上用場。」顧輕舟笑道,「不過,這封信我還是很疑惑,這是誰寫給司慕的啊?」

謝舜民笑了笑。

顏洛水則吃驚,給顧輕舟使眼色。顏洛水也非常想知道,只是一直不太好意思問。

謝舜民接過了信,看了看,收起來道:「多謝少夫人。」

他頓了下,好像明白過來,改口道,「多謝輕舟。」

顧輕舟算是他的小姨子,自然沒必要叫少夫人那麼客套了。

顏洛水失笑。

對於這封信,不管顧輕舟如何旁敲側擊,謝舜民都不肯說。

倒是把顏洛水所有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

「小五,你回趟家,去庫房把我放在最下面的箱子叫人運過來,就是我在面上貼了封條,寫着三的那個。」顏洛水道。

顏洛水今天還不能回娘家。

依照風俗,她要等三朝回門走完,才能毫無避諱,這幾天不能離開新房。

「要幹嘛?」顏一源問。

自從發現那封信到現在,顏洛水一直忙着婚禮,她根本沒閑心去深究那封信。

現在她想想,怎麼都覺得那封信應該是她寫的,這樣才合乎邏輯,要不然放在這裏幹嘛?

正如顧輕舟猜測的那樣,顏洛水不覺得那是自己的筆跡。

顧輕舟今天又提起,顏洛水的心也閑下來了,她決定去找自己小時候的書籍,看看筆跡是否對得上。

於是,顏洛水讓弟弟去找。

顏一源沒辦法,回去找了。

半個小時后,副官送了過來。

顏洛水在箱子裏翻了半天,發現自己有段時間的字,的確跟那封信上的差不多。

只是,她後來就先攻行書,字跡慢慢改變了很多。

「還真是我寫的?」顏洛水吃了一驚。

她上樓去找謝舜民。

沒想到,謝舜民也在看那封信。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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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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