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311章天機不可泄露

正文 正文_第311章天機不可泄露

顧圭璋被迫放假三天,躺在床上罵娘。

五姨太對顧圭璋,多少有點潑辣強勢,上前拉他的胳膊:「熊樣,出了點事就挺屍,給我起來!」

顧圭璋大怒。

他活了半輩子,還沒有女人敢如此罵他!

他坐起來就要發火,想扇這個不知輕重的五姨太一耳光時,五姨太竟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怎麼,你還不高興啊?」五姨太看到了他的怒容,反而先怒了,然後不輕不重拍了拍他的臉,既像是撫摸,又像是扇耳光,「走,我帶你出去逍遙快活!」

顧圭璋就愣住。

他滿心的怒火,居然沒發出來。

他在家裏說一不二,突然有個女人騎到他頭上,又是罵又是打的,他居然心癢難耐,被打出了滋味。

這種感覺,稱為新鮮。

這點犯賤的勁兒,全被五姨太勾起來了。

五姨太更衣,帶顧圭璋去賭博。

顧圭璋沉了臉道:「不許去!我不介意你跳舞喝酒,但是賭和鴉片這兩樣,你一樣也不許碰!」

「那去跳舞?」五姨太塗了個大紅唇,艷麗無比。

顧圭璋在家悶着實在心煩,就跟了她去。

去了舞廳,顧圭璋點了一杯酒,結果侍者半天不送過來。

顧圭璋回頭去問:「我的酒呢?」

「方才路過,被另一位客人要去了,我們另外再去給您調。」侍者道。

顧圭璋氣得跳了起來。

五姨太拉住了他:「算了算了,還是回家吧!」

兩個人出了舞廳,興緻都差到了極點,悶悶不樂。不遠處有個水果攤,五姨太非要去買點新鮮的橙。

「我上火,回去用冰糖燉橙,敗火。」五姨太道。

顧圭璋也上火,他是心頭火。

水果攤旁邊,有個算命的老頭,坐在那裏不聲不響的,只盯住顧圭璋。

顧圭璋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眉頭微蹙。倏然靈光一閃,顧圭璋想起這算命的來了。

「哎哎!」顧圭璋忙上前。

看着這髒兮兮的老頭,顧圭璋道:「我認得你!」

上次顧圭璋遇到這老頭,老頭說他走財運又走官運,他就把蓮兒接了回來。

之後事情證明,這老頭的確沒有說錯。

五姨太到了顧家,焉知不是他的福運?

只是,他最近特別背,許是走了什麼厄運,要高人化解一二。

「你上次專門等我,給我算命的,還記得嗎?」顧圭璋有點激動。

老頭顯然是忘記了,迷糊道:「我只有半隻眼睛的光,看不見世人,只能看到異象,記不住先生。不過先生您」

他欲言又止,搖搖頭想走。

看他那樣子,對顧圭璋頗為忌憚,不太想惹事。

顧圭璋微訝,忙追上去:「老先生,在這裏遇到你也是緣分,你再給我算一卦如何?」

那邊,五姨太已經買好了橙子。用網兜拎着,有點勒手,五姨太朝顧圭璋走過來。

見顧圭璋攔著一個糟老頭,還是個瞎子,非要人家算命,五姨太不悅:「老爺,您別信這種江湖騙子的話!」

「不錯,江湖騙子的話不能信。」老頭道,「就像這位太太,十歲假扮男子混入戲班」

五姨太臉色驟變。

她很害怕這老頭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高聲道:「放屁,你再敢說一句?」

同時,五姨太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顧圭璋狐惑看着她,頓時就明白,這個瞎子說對了。

他現在沒空理會五姨太的那點破事,只是對這瞎子深信不疑。

顧圭璋叫了汽車過來,軟語相求,把這位老爺子哄到了顧公館。

「老朽姓郭。」郭半仙道。

到了顧公館,其他人紛紛下樓看熱鬧,郭半仙就不高興了:「濁氣太重了,損了靈氣,我就看不清了。」

顧圭璋把眾人全部趕走。

他將郭半仙請到了客廳,問起運道。

「你最近行戊戌大運。行運交運,自然會有些不如意的地方,破財、背叛、犯小人等。」郭半仙道。

顧圭璋一想,可不正是嗎?

二姨太背叛了他,帶着他的錢財跑了;胡次長為了排擠他,不惜利用自己的女朋友,豈不是犯小人?就連家裏請個工匠,工匠都砸斷了手。

到處都不吉利!

郭半仙說到這裏,就壓低了聲音:「交運時,其實沒這麼大的影響,你是被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

顧圭璋倏然後背微涼。

他莫名回頭看了看。

「我我不信這個。」顧圭璋咬牙,強自鎮定道。

嘴上說不信,他蒼白的面容和閃躲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郭半仙卻不會因為他信不信就住口,他自顧自說:「顧老爺,您有沒有得罪過某位穿豆綠羅裙、左邊面頰有一塊紅疤的少女?」

顧圭璋倏然感覺冷。

這種冷,刺入心扉。

「這是什麼意思?」顧圭璋忍住牙齒打顫的衝動,問。

郭半仙神神叨叨:「沒什麼意思,就是問問。若是沒得罪的話,也就無妨了,她過幾天會走的」

顧圭璋的臉色瞬間更加慘白。

這件事過去不過六七年,他不可能忘記的。當時三姨太的小姊妹叫什麼寶來的,左邊面頰一顆鮮紅的胎印,指甲蓋大小,靠近太陽穴的地方。

顧圭璋覺得像淚痣,特別吸引人。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別嚇唬我!」顧圭璋發怒起來,「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郭半仙淡淡道:「先生,您這話就蹊蹺了,您不信也就罷了,當我胡言亂語吧。你小時候進你師娘的房間,可沒這麼膽小!」

顧圭璋猛然定住,一動也不能動。

這老頭說什麼?

顧圭璋難以置信。

有些事,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他念書的時候,最是仰慕他恩師的妻子,趁著師娘洗澡,他溜進去看過一回,再偷偷溜出來。

此事,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為何這瞎子會知道?

他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顧圭璋無意識的反問,已經驚訝到了極點。

郭半仙則氣定神閑:「那天是三月初三,屋子裏放了很多的白槐花,滿屋子花香。你後來討媳婦,初時行房,非要在床頭把一把槐花,是不是?」

顧圭璋好似被人抽走了主心骨。

他無力跌坐了下去。

這件事,他堅信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若有另一個曉得,那麼他一定就是神仙!

「我這半隻眼睛,是開了天眼的。」郭半仙似乎為了解答顧圭璋的疑惑,慢騰騰道。

顧圭璋這時候,心底所有的懷疑都被擠垮。

「老先生,您得救救我!」顧圭璋道,「我認識一個愛穿綠羅裙的女孩子,她去世多年了。」

「嗯,我知道。」郭半仙淡然而懶散,「她一直沒有投胎,怨氣在你身邊縈繞。趁着你轉運交運的時候,身邊營衛最差,她湊過來了。」

「那怎麼辦?」顧圭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把她的屍骨挖出來,送到廟裏去做法事,為她起七七四十九天的醮,要不然你潑天的財運受不住,即將到來的官運也要成災禍。」郭半仙說。

顧圭璋給了他二十塊錢,送他出去。

郭半仙轉了個彎,在街尾遇到了等着他的顧輕舟。

「怎樣了?」顧輕舟問他。

「看牢他吧,他今晚就可能要去找屍骨了。」郭半仙道。

顧輕舟望着他,說:「郭半仙,人家都說您很靈驗,您能把我阿爸哄住,您這個人確實有點能耐,怎麼活得這樣落魄?」

郭半仙哈哈大笑。

「姑娘,我不看前途,哪有生意?這世上的人,找我都是為了問個前程。像你這樣找我行騙的,半年都碰不到一個,能不落魄嗎?」郭半仙道。

顧輕舟覺得,顧圭璋多疑而自負,能讓顧圭璋相信,絕不是三言兩語的。

這老頭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算命的先生,哪有不算前途的?」顧輕舟笑道,「您怎麼不算?」

「泄露天機,那是要損天道的。世道不平靜,我們就別添禍端了。」郭半仙說。

顧輕舟翻了個白眼:「你胡說八道還能泄露天機?」

郭半仙伸出髒兮兮的手:「給錢吧小丫頭!」

顧輕舟給了錢,他就離開了。

顧圭璋想到,自己這些日子,背後是有點緊繃,莫名其妙的。

他的二姨太走失、他家裏請工匠卻莫名其妙出事、他被胡次長排擠得丟失了顏面、他去舞廳喝酒都遇到歧視,總之是各種不順一起湧上來。

顧圭璋想了想,打算去把寶來的屍骨挖出來,送到廟裏去做場法事,花不了多少錢。

此事不能派人去辦,得自己動手,否則顧圭璋就要落下個殺人罪。

他連夜開車出城了。

他剛走不久,一輛汽車就悄無聲息跟着他。

顧圭璋把寶來的屍骨挖出來時,已經爛透了,只剩下森森白骨。頭顱破了個洞,那是顧圭璋砸的,他一清二楚。

忍着噁心,顧圭璋帶了手套,將屍骨一塊塊撿起來裝在袋子裏。

正在他歪腰的時候,突然後頸一陣劇痛。

眼前發昏。

顧圭璋噗通倒地。

等他再次醒過來時,四周全是蛩吟陣陣,夏末的夜很喧囂,只是四處漆黑一片。

他良久之後,才想起自己伸在何方。

他的手電筒不見了,汽車就停在不遠處,而坑裏的屍骨,完全沒了蹤跡。

顧圭璋雙腿發抖,差點沒憋住,屎尿都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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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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